不知程宁心里的打算,程大丫和面的动作一顿,苦笑道:“咱们家没腌过咸菜,以前连买盐的钱都没有,都是乡亲们给点就吃点。”
程宁很刻意去回想原主的记忆,听程大丫这么一说,也觉得心口堵得慌。
“那就问问娘的意思,按照村里的习惯备着,等过几天我腾出功夫来,再腌点不一样的。”
程宁不喜欢伤感,故而岔开话题,和程大丫聊起一会要怎么做肉松和肉脯的事。
全都让程宁一个人干,估计今晚睡觉的时候都抬不起来胳膊。
姐妹俩有说有笑的,倒是没人再提一句过去的苦日子,人总得向前看不是?
却说程王氏回家后,骂了程宁好一通,喷了程虎一脸的口水,才被程虎厌烦的打断。
“说结果。”嫌弃的擦了擦脸,程虎真恨不能休了这个泼妇。
可不论是程山还是程锦婳的未来,都不允许有个被休弃的娘,也不能丧母!
“那死丫头不同意,还嫌弃我没带东西上门,好活便宜外人也不可给自家人,胳膊肘向外拐的赔钱货!”
“当家的,你为啥非得要我和二房走近啊?那一家子的晦气东西,万一沾上了多不吉利。”
面对程虎的冷脸,程王氏说话声都小了不少,怂的很。
“哪来那么多为啥,老大让你干啥就干啥,还能坑你咋地?”
程老太太越发看不上大儿媳,尤其是程王氏还敢‘质问’程虎,更让程老太太不高兴,没动手都是看在大孙子在家呢。
“我问问咋地了?当家的还没说呢。”程王氏小声嘀咕道。
“翻了天了,一点事都办不好,还不滚出去剁猪草!”
“一天比猪吃的还多,啥都干不了,还不如养头猪能换俩银子花花。”
程老太太骂道,看见程王氏就心烦。
“猪可生不了文曲星的儿子和富贵命的闺女,我可是咱家的福星。”
程王氏不甘心的回了一句,见程老太太抄起笤帚,麻溜的出去干活,免得挨揍。
“儿子啊,娘是真不知道王氏这么蠢,要不是当初家里日子不好过,也不能给你娶这么个媳妇。”
程老太太后悔不已,抱怨了一句,问道:“老大啊,二房那头和咱们真处不来,你非得让王氏去,我怕她惹出更多的事来。”
闻言,程虎皱眉想着可能发展的结果,道:“让她去试试,办不好娘就收拾她,长长记性也省的往后捅娄子。”
这话也是敲打程老太太,只是看程老太太的神色不像是听明白了。
程虎没有耐性陪程老太太家长里短,带着程山离开,父子俩自是要谈一些只有他们才够‘资格’的对话。
“爹知道你不耐烦在这个家待着,但在你有本事在外头立足之前,这里还是你的根本,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你的真实心思。”
“这年头越是权贵,心眼越多的跟筛子似的,你一个表情可能就会被看成多少种意思来,对你的仕途很不利。书要念好,是你出人头地的踏脚石,但真正想要往上爬,还是先学会容于世道……”
这一晚,程虎爷俩促膝长谈,除了教程山做人要圆滑的道理,更是教他如何做个狠人,包括对待老程家的这些人,但外人无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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