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传来啪的一声,程宁捂着脸倒在地上。
“啊!”
程宁痛呼出声,程李氏忙扔下拐去扶程宁,哽咽问道:“二丫,疼不疼?是娘不好,不该啥事都指望你出头,娘没用护不住你啊!”
程大丫拿开程宁的手,便瞧见她的脸红的厉害,嘴角更是有鲜红的血液流淌而出。
“二丫!”程大丫惊呼。
“大嫂,你咋能下得去这么重的手?二丫可是你的侄女啊!”
“二花放火烧没了我们娘几个的家,差点要了我们一家子的命,我都没说上门去打她一下,你这倒打一耙的还狠了心是吧?”
“老二不在家,这些年我们娘几个一直忍着让着,可你们别忘了当年征兵,为啥好几房的男人,最后却让我们家出了两个!老二他们爷俩用命想换我们娘几个的安生,你们却食言,就不怕遭报应吗?”
程李氏颤抖的质问着,这是她第一次拿丈夫和儿子的事说事。
没有拐杖,程李氏艰难的站起身,兰花见状急忙过去扶住她,可程李氏还是站不直身子,露在裙子外头的腿都能看得到在颤抖。
“你说这个干啥?那是他们爷俩愿意一起去,和我们可没关系。”
毕竟都认为程彪爷俩死在战场上了,提起这个程王氏也有心虚。
大房容不下二房,就是怕日后被程李氏娘几个要挟。
“大嫂,举头三尺有神明。以往我不爱计较,那是因为一家人再苦再累也有个活路,能活着就有盼头。可现在,你们是想逼死我们一家子,为了儿女我也不能再忍了。”
接过程大丫递过来的拐杖,程李氏一步步往前挪着,高声道:“我敢用我们娘几个的命起誓,二丫没有冤枉二花放火的事。那大嫂你呢?
你敢用你们一家人的前程赌誓,说二花没有放火,这事你们一家子都不知情,大房往后再也不会欺负二房吗?只要大嫂你敢,我就信,这事就算过去了!”
头一回看到程李氏咄咄逼人,程王氏竟然有几分惧她。
或许是程宁的眼睛长得最像程李氏,因此程李氏稍微有几分冷意,便让人发怵。
尤其是发誓的内容,是程王氏连说都不敢说的,哪敢去做?
“就你们一家子贱命,也配和我家儿女的前程比?程李氏,你要是再不让程二丫去和村里说,二花啥事都没干过,我就让娘替老二休了你,到时候看你咋办!”
这是程王氏唯一能想到可以拿捏程李氏的话,竟也顾不上还有外人在这。
程李氏面色发白,脸上满是苦痛,但还是道:“要是娘真的为着二花这事,要让族里休了我,我也对得起老二了。只是我的孩子们不能有个被休的娘,也不能落在你们这些只会打骂、动辄要卖了他们的人手里。”
“族里真的应了,我就去衙门告!告族里不公,告你们不仁不义,告程二花狼心狗肺!大嫂,除非我李氏咽下最后一口气,要不然为了娃儿们也得拼到底!”
程李氏说的掷地有声,便是泥人也有三分血性,何况她本性就不是软弱的,只是被欺压了多年不习惯直起腰板对抗罢了。
这次轮到程王氏害怕了,急忙转身看向程老太太,却发现程老太太不知何时退到大门外,完全一副旁观者的姿态。
“你不敢告官的,女人告官要先吃板子,那是得脱了裤子打的,你还有脸见人吗?”
程王氏灵机一动,得意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