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离开之后,赵财立即去禀报给朱贤明,自然是在七爷养伤的屋子。
“你是说那丫头怀疑了?”朱贤明问道。
“是。”
赵财点头后又补充道:“应当是在下说日后有好东西可以再来找我的时候,三东家才明确怀疑的。只是三东家并没有多问,还说以后缺银子的时候会考虑卖东西,优先找在下。”
朱贤明的笑容维持不住了,倒是七爷瞥了他一眼,幸灾乐祸的道:“让你贪心,那丫头定是看穿你的意图。下回再想从她手里买好东西,你就等着花天价吧。”
像是自己能赚到钱一样,七爷透着得意。
挥手让赵掌柜退下,朱贤明哀怨的道:“要不让老二出面,用权势压那丫头,你说她还敢跟我漫天要价吗?”
朱贤明想说的是用权势压程宁一把,把她手里的好东西都弄来,银子按照行情给。
七爷倒是了解朱贤明的为人,故而道:“你想想她现在还没闯出名堂,就连知府家的后院都敢搅乱。老二家里那乱摊子,你确定禁得起那丫头折腾?”
“……”朱贤明。
“退一步讲,以老二的性格绝不会去为难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如果你能开得出打动他的条件,必然比被那丫头敲你一笔的代价还大。”
七爷分析的极为到位,倒是与在福宁镇时所表现的地痞七爷不像是同一个人。
朱贤明更加哀怨了,合着他结交了一帮兄弟,就都是为了算计他辛苦赚来的真金白银吗?
“不说这个了,我明日便要启程进京。那边我会帮你盯着些,听说老大也回京了,这次我是躲得过老二那不着调的,可躲不过老大的算计。”
朱贤明长叹一声,仿佛他是这天下最可怜的人。
七爷却沉默了,闭上眼不愿在说话。
京城,本该是他家的地方,却也住着他最恨的人。
却说程宁这边事情都办妥了,便雇了辆马车,带着新买的下人一同回福宁镇。
路上正巧与押着孙老爷的那波人擦肩而过,程宁只撩起车帘一角看了一眼,便仿佛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回家后,程宁将下人暂时安顿在后院的倒座房那边,不急着让他们直接伺候家里人。
“二丫,娘听说那孙老爷出事了,是不是咱家的作坊就保住了?你这是求了啥样的人,才能办这么大的事啊?”
程李氏自是高兴的,没想过程宁直接来了招釜底抽薪。
但有些事,程宁不会告诉程李氏,只是笑道:“赶巧了,本来是想送份厚礼给知府夫人的,结果正好赶上孙老爷得罪了知府夫人,倒是给我省了事,也省下了银子。”
程宁倒是没瞒着孙老爷以自己的名义,替知府在闹市养外室的事讲了一遍,再听到那外室的下场后,程李氏几人不由得唏嘘。
“这可是个教训,姥娘本不该管你们这些事的,可姥娘盼着你们都好好的,哪怕嫁个穷苦人家,也比做这没名没分的女人好。”
“就算知府对外室有那么点心思,可一个女人不能生养了,进府去做了妾室又有啥用?迟早被正室给磋磨的连命都命了!”
李老太看事情不够全面,但站在这个时代女人的角度,她说的也没错。
“娘你说啥呢!咱家几个闺女都是好的,她们要是敢那么干,我就不认生了这么个闺女,也省的到时候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程李氏这也是在给几个闺女敲警钟,可心里却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