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去屋里叫来李梅和李青,几人把桌子板凳端到檐廊下,李梅看着收拾出来后的院子道,“先前破烂不堪的,这一收拾出来又像样了。”
陈耀辉擦着手道,“是啊!再好的屋子得有人住在里面,沾上人气才不容易坏。”
李虞把菜端道桌上摆好,笑着说道,“叔,姑母,姑父,今天辛苦你们了。”
李梅笑着,嗔怪道,“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客气啥?”
刘长民笑道,“吃饭,吃饭,你们看鱼儿的菜做得多好啊!”
“好,咱们就别客气,我就先开吃了。”陈耀辉端起碗,夹了一筷子青椒盐煎肉,嚼了几下,咽下后,称赞道,“鱼儿炒菜炒得不错。”
“陈二叔,我姐做饭最好吃了。”李青笑咪咪的看着李梅道。
李梅看着李青黄瘦的小脸,心疼道,“好吃你还这么瘦。”
“张家都不给我们吃饱,晚上肚子饿得直叫唤。”李青委屈的看着李梅
“不委屈啊!一会在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李梅柔声安慰着李青。
这边,张得发回到青山县城里,陈招娣连忙迎上去帮着把牛牵去牛棚里拴好,张得发阴沉脸卸下牛车,一声不发的回了屋,躺到床上歇着去了。
陈招娣见张得发阴沉的样子,也不敢询问,轻手轻脚地去了张贵香的房间,见张贵香躺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心里暗暗叹气;贵香看来是有点被宠坏了,可是女人一辈子就只有在娘家做姑娘时,最自在了,以后嫁了人,谁还宠你啊?伺候完老的还要伺候小的。
陈招娣摇着头,捡起地上的脏衣群,去了水井边。
张得发躺在床上,想起那些银子一阵肉疼,心道;还了那些银子连买货的银子都没有了,还不知道朱先生家闺女要多少聘礼呢?她娘的,都怪李虞那贱人,老老实实的退婚不就成了,竟然跑回村里去,还让自己当着那么多人丢脸,不行,得想个办法,把那些银子弄回来。
张得发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院子里,见陈招娣在水井边洗衣服,沉着脸道,“贵香呢?衣裳怎么不让她洗,你会不会当娘,闺女这么大了还不教她学做家务,以后嫁人了你也去帮着洗吗?”
陈招娣心想;你在外面受气了,回来就拿我出气,嘴上却小意的回道,“我还不是看贵香她脸肿成那样,怕她出来让两隔壁的人看见了啊!”
“算了,算了,“张得发不耐烦道,“我记得你说过,你表姐也逃到这边了,是吧?“
陈招娣看了一眼张得发,低下头使劲揉了一下盆里的衣裳,回道,“自从你上次说了我,我就没有和她来往了。”
张得发回忆道,“我记得她儿子春生长得眉清目秀的,和我们贵生有两分相像,不知他娶媳妇没有。”
陈贵香想起齐春生,嫌恶的啐了一口,“呸!她儿子咋能和咱家贵生比,才十几岁的人,就吃喝嫖赌样样都来,你怎么想起他来了。”
张得发看着陈招娣,把在西山村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对她道,“银子还给那贱人后,我们买货的银子都没了,那丫头不是对贵生死心塌地的吗!让他装成贵生·····。”
陈招娣疑惑的看着张得发,“这样行吗?”
张得发狞笑道,“不成我们也没吃亏啊!你告诉他,事办成了银子分二十两给他。”
“好,等我把衣裳晒好,就找他去。”
“你尽快,别到时候银子都让那贱人花销出去了。”
张得发一想到李虞痛哭流涕的样子,就觉得有了精神,觉也不睡了,出门朝杂货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