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刚刚端坐在水池中,突然爆发出的强大精神能量,几乎让整个神殿的人神志崩溃。
这样强大恐怖的神识爆发力,傩云只在仙人的身上见识过。
他心中也不禁打鼓,难道他真的是来自东方大陆的神灵?
再看向站在一旁的优钵娜,这个来自东方净琉璃世界的神秘游方僧处处帮他,让傩云的心中疑窦丛生。
就在众人反对的反对,劝导的劝导,疑虑的疑虑时,桑杰上师却道:“好,我给你时间去考虑,考虑好了以后告知我你的的选择。这段时间你就住在神庙的大脚印阁,女神已赐你尊者的名号,当入册,食禄。你自他世界而来,我就许你尊号自来。以后你就是三藏自来尊者。”
虽然说给张怀时间考虑,可是一系列入册、食禄、封号的动作,摆明是吃定张怀了。
反正你留在神庙里,走也走不掉,总有一天你要屈服做萨丁神庙的僧人。
张怀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先弄清楚是个什么情况再说。
其他人虽然心怀微词,可桑杰上师在神庙中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他这么说其他人也无法。
一旁的优钵娜用脚蹭了蹭张怀,轻声道:“快拜谢上师,允你入册食禄,还赐你法号。”
张怀哦了一声,拜倒在地,“谢谢你桑杰上师,我会好好考虑考虑的。对了上师,我想问一下,做了神庙的僧人,可以结婚娶老婆吗?”
桑杰微微点头,道:“爱欲姻缘乃人之本性,若无婚嫁,你我从何而来?自然是可以寻找伴侣,结婚生子的。”
这么一听,张怀觉得做个神庙的婆罗门僧人还是很不错的。
神庙里的女僧人不少,估计有不少就是夫妻结伴修行。
其他大祭司看着张怀,纷纷摇头叹气,这叫什么人啊。
傩云更是气得哼了一声,冷冷道:“想要在修行之路上攀登不停,第一件事就是绝除情欲,这点都做不到,谈什么修成正果!”
说完,傩云就拂袖而去,他怕自己再待一会儿,忍不住要对这个三藏使用失心咒。
在神殿角落里的尤博厉缓缓醒来了,便听到桑杰上师说,“尤博厉尊者,你带三藏自来尊者去大脚印阁,给他安排一个安身之处好好休息。”
尤博厉甚是迷糊,刚醒过来怎么三藏大师就变成尊者了?
不过他没有多问,晃了晃脑子,爬起身来到张怀跟前,将他扶起背在背上,离开神殿去往大脚印阁。
…………………………
“尤博厉,刚刚在神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我一醒过来大家都倒了?”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进入休定的状态中,将身心奉于女神。结果,一股强大的摩耶之力将休定的状态击碎,我…我就晕了过去。”
“什么叫摩耶之力?”
“摩耶之力是塑造这个世界的伟力,是梵的根本之力,是…我…我只是个刑杀尊者,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
张怀伏在尤博厉宽阔的后背上,一边朝着大脚印阁而去,一边提出自己的疑惑。
难道他的身体里面真的潜藏着什么了不得的能量?过去怎么没发现啊。
张怀心想,以后问问桑杰老头吧,他是神庙的老大,他肯定很清楚。
“喂尤博厉,我现在和你一样,也是尊者了!”
“三藏大师果然是东来的神灵,一日的辨识,已抵过我毕生的修行。您趴好了,别掉下来…”
尤博厉语气诚恳,态度谦恭,让本来微微有些得意的张怀,倒也没了兴致。
前路茫茫,来到这个异世界,未来究竟会如何呢?
而尤博厉则在心中感叹,自己三十多年的修行,连参加辨识仪式的资格都没有。
人与人之间,的确天差地别。
就这么背着张怀来到了神庙东面的大脚印阁,这里是神庙客人落脚的地方。
从院门进去,在场院正中央的青石地面上,有一个深深凹陷进去的巨大脚印。
尤博厉指着脚印解释道:“这是毗湿奴大神的化身罗摩踩下的脚印,他在绿镜湖斩杀了十头罗刹罗波那。”
张怀看着这脚印,道:“罗摩是瘸子吗?怎么就一只脚?”
尤博厉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的问题,只好不语。
在大脚印阁的一间石屋内安顿下来,这屋子比之前张怀待着的石屋要大上很多。
屋内的装饰倒是别无二致,四壁精美的浮雕,屋顶上华丽的油彩神像,不知耗费了多少能工巧匠的心血。
安顿好张怀,尤博厉躬身准备离开。
张怀拉住他,问道:“尤博厉尊者,你有老婆没有?”
这个问题问得尤博厉老脸一红,在神庙中众僧人说话、行事都有很重的规矩。
他们的语言中有大量的敬语、尊称、谦辞,生怕在神庙中亵渎了神灵。
这个三藏倒好,说话大喇喇毫无顾忌,却又拿他没什么办法。
“没有。”尤博厉摇头,“我是刑杀尊者,是不能婚娶的。”
刑杀尊者主祭祀杀生,也负责对犯法破戒的僧侣执行戒律。
一生杀气浓厚,全身心奉献于神灵,不得婚娶。
张怀又问:“那神庙里是不是有圣女?她们…她们是做什么的?”
在乔达的记忆中,一直对去年排灯节上见到的那位圣女念念不忘。
张怀也好奇,寺中有女僧,那圣女又充当什么角色?
尤博厉道:“圣女就是未来女神的化身,也是女神在世俗世界的象征。待到女神的上一个化身坐化,神庙的圣女就要去无垢城参加辨识,被选中的就会成为下一世女神。”
张怀心想,原来不是我想的那样……那这样说来,圣女还真的挺神圣的。
“那如果供奉的是男神呢?”
“那就是圣童了。”
张怀又问了尤博厉一些问题,不过尤博厉总的来说是个大老粗,很多东西都说不清楚。
而张怀的本地语言掌握的也不好,一些深奥的问题沟通起来很费劲。
加上精神疲倦,尤博厉一离开,他就倒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