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一害……萧元度哼笑。
放到萧家倒是好,只要不害他在乎之人,随她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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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佛桑的印象里,即将要嫁的人活不了多久,所以她嫁过去注定要守寡的。只需尽了自己的义务,余下几年便可省心过活。
却没想到阴差阳错进了另一家门。
新夫主恶名在外,人嫌鬼憎,对她也有着莫名的恶意,真是怎么想都很难乐观。
青庐独守这一夜,姜佛桑辗转反侧,忍不住叹气——有时候一个活着的麻烦夫主,还不如一个死了的夫主让人欢欣。
翌日,早早起来,更衣梳洗之后,去堂上拜见舅姑。
“萧刺史共娶了三位夫人。
“元妻大佟氏已故,所生三子一女,俱已成家;
“继妻邬氏,也就是五公子和六公子的母亲,也已亡故;
“现在的佟夫人是元妻大佟氏亲妹,生有一女;
“妾侍尹姬诞育一子,其余侧庶无所出……”
这是幽草打听来的情况,姜佛桑早已默记在心。
“儿妇问大人公安。”
“儿妇问阿家安。”
萧琥高踞上首,看着礼数周全的五儿妇,点了点头,面上也瞧不出什么。
佟夫人坐于旁侧,倒是满脸盈笑:“高门贵女,就是不一样,这行止姿容,立时便把满堂妇孺比下去了。”
姜佛桑垂首:“阿家说笑了。儿妇还未进府,便听别苑仆从议论,都云阿家温和敦厚,长嫂志洁行芳,三嫂百伶百俐,四嫂珠规玉矩,皆是至善至美、和善可亲之人。儿妇新来乍到,性又愚鲁,有不到之处,还承望阿家和诸兄嫂不嫌弃,以后多多教我才是。”
佟夫人笑意加深:“得此佳妇,元度有福。”
萧琥顿时黑脸:“提那逆子作甚?!”
佟夫人讪笑:“是妾多嘴。”
到底还是惹了萧琥极大的不痛快,勉强对新妇嘱咐了几句,便离席去了军中。
佟夫人面带愧意看向姜佛桑,岔开话题,指着下手左侧:“这是你几位兄嫂。”
姜佛桑一一上前见礼,顺带着奉上一早准备的吉礼。
大兄伯萧元胤和长嫂卞氏俱是一脸和悦:“弟妇勿要多礼。”
三兄伯不良于行,比较寡言,但也颔首相应;三嫂翟氏似有些不痛快,就差白眼相待了,接了礼物态度才算好些。
四兄伯萧元牟与萧元度最是不睦,连带着迁怒到她这个弟妇身上,没有好脸色;四嫂郭氏谨小慎微,一言一行皆看夫主脸色,并不敢与她多说什么。
这三人皆是大佟氏所生,另外还有个外嫁的女儿,行二,不在此列。
右侧首位站着的是与萧元度一母同胞的六公子萧元奚,和她一般大年纪,低着头,藏在袖里的双手无意识绞动着。
“叔郎。”姜佛桑款款一礼。
萧元奚慌乱一揖,接下礼物后呐呐半天未言声,从始至终也未抬头看她一眼。
姜佛桑笑了笑,没想到这个小叔如此腼腆。与那人明明同出一母,却是截然不同的性子。
余下便是尹姬所出的萧元贞和小佟氏所出的萧元珑,今年俱皆八岁,听闻是同年同月同日降生,瞧着还真如龙凤胎一般。
两个小人儿欢欢喜喜接了礼物,对这个长得好看的五嫂甚是喜欢,围着她左一句五嫂右一句五嫂,声音甜甜。
互相见礼之后,又在佟夫人处用了朝食,姜佛桑这才回到自己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