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战后朝会
这样的结局朱威权也知足了,一边休息一边召集自己麾下的权臣商议着战后
的重建,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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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平定战乱导致的政务停滞。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一边以圣旨公之天下,号令所有外出
躲避的京官,各个名门望族的族长,所有大明的封疆大吏,朝廷?a href=''/奶奶 奈奈涔俸湍?br />
政阁所有的官员启程准备进京,等京城因为战乱的破败修复好时,他九五之尊要
开朝议政,到时将有不少的恩旨要公之四海广知天下。
消息一出顿时震惊天下,虽然大家早在之前都得到了皇室成功平叛的消息,
那些外逃的官员不用通知就老实的滚了京城,但谁都没想到的是皇帝会突然召
开朝会。细数一下,身体孱弱的天子依稀有四五年没持朝会了,虽然他在幕后
操控着这一切但真正亲力亲为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或许是因为平了叛乱也该热闹一下了,活人封赏,死人追悼这是必不可少的,
毕竟怎么说这场平叛之战打得也算是轰轰烈烈,过程虽然隐秘不过结果绝对值得
耀武扬威,此时不意气风发一番更待何时。
趁此时机召集天下文武还有封疆大吏,既是一种扬威又是一种威慑,至于有
什么样会震惊天下的圣旨就不得而知了。
但所有人心里清楚一件事,毕竟与真龙会的事多少算是家丑,这样轰轰烈烈
的外扬不算什么好事,所以在细节上不可能大作文章。这场叛乱传出来的消息有
限,其实很 多人都感觉内幕绝对是错复杂,皇帝趁此机会召开朝会既是一种威
慑,实际上也是想借此稳定惶惶不可终日的人心。
当然了,可能也少不了一些秋后算帐的事发生,毕竟这次的叛乱出了那么多
的内鬼,就算得粉饰一时的太平不宜大开杀戒,但以皇室行事的风格不可能放过
他们,顶多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距离京城之乱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头十天的时候京城每天往外运尸体,
清洗街道的水都是腥红的一片十分的骸人,街道上依旧可见荷枪实弹的禁军在巡
视着,盘查着每 一个人深怕放走任何一条漏之鱼。尽管建筑物并没多大的损伤
但据说那一战皇宫里是尸骨如山,能有具全尸的已经算有福气了,打扫到最后还
剩下许多不知道属于谁的残肢碎肉着实让人头疼了半天。
战死的烈士尸体收敛本身就是一个大工程,就算把真龙会叛逆的尸体当垃圾
扫走亦是费时费力,可想而知当时的战斗是何等的惨烈。
足足半个月禁军的人围剿行动彻底的结束了,最后的瓮中捉鳖简直可以用如
鱼得水来形容,消灭那些惊魂 未定的叛逆对他们而言易如反掌。肖扬,朱威堂都
在混战中被禁军乱枪打死,据说死的时候身上没一块好的皮肉,甚至可以说是被
子弹打得体无完肤,血肉之躯被射得和筛子都没了别。
对于朱威堂的死讯御用拱卫司的人不敢马虎大意,又是查dna又是验血,
又是骨骼还原的新技术。皇家医学院的人精锐尽出,小心翼翼的用尽了所有手花
用了三天的时间确定了死者确实是朱威堂,这位盘踞海外多年的叛逆首领的死讯
才得以正式上报,直达天听。
听到的死讯时,皇帝什么都没说,只是哎了一声命人将他给葬了,没有
杀之解恨的快感亦没那种想撮骨扬灰的意气风发,亦没那种所谓的高处不胜寒,
古井无波的淡漠让人猜不透这位九五之尊到底在想什么。
这事按说也该尘埃落定了,不过诡异的是当时也身陷重围的李海东却是找不
到人了,莫名其妙如是人间蒸发一样半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虽然不清楚他是怎
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禁军的包围圈逃离京城,但对于这位真龙会的二号人物皇
家自然不可能放过他,一纸公之四海的追捕令也在第一时间下达,迅速的组成了
一个专业的小组针对这漏之鱼展开追捕。
斩草除根,斩尽必须杀绝,突然逃跑了一些漏之鱼,一些乌之众的话还
情有可原。可跑掉的竟
然是二号人物李海东,禁军顿时感觉颜面尽失,那样铜墙
铁壁的围剿之下还抓不住他,这对于禁军而言无疑是一种耻辱。
追捕的任务落到了御用拱卫司的头上,针对真龙会余孽,包括李海东的追捕
马不停蹄的开始了。真龙会的势力一直在海外,想把所有的余地连根拔起的话难
免会产生一些外交上的摩擦,不过在这非常时刻没人会说什么,这并不是普通的
命令而是皇帝的圣旨,其他国家也得考虑一下现在的大明皇帝是不是发疯的状态。
尽管不知道李海东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这样逃之夭夭,但以皇帝的心性是绝不
会放过他的,哪怕现在的李海东已经如丧家之犬构不成什么威胁,但如果抓不了
他伏法的话这场平叛就没那么完美,皇帝不希望自己的功勋和政绩中出现任何的
瑕疵。
斩草绝对得除根,任何一只丧家之犬都有可能带来天大的灾难,若不是当年
没能耐把朱威堂连根拔起的话,今日也不至于有这种几乎动摇到根本的祸害,这
个道理朱威权比谁都更有深刻的体验。
禁军在这事上碰了一鼻子的灰,御用拱卫司顺利接手,也是想以此事大作文
章,恢复元气和威风之时顺便排除异己,至于是不是真能抓到李海东就两说了。
整整一个月京城的人都在忙碌着,平民姓,名门望族,学院里的教师和学
子都在归,躲避了那么长的战乱谁都在渴望归这个象征着繁荣也是权利中心
的 都市。大家各自清扫着自己的家,幸运者走的时候什么样来的时候还是什么
样,而那些倒霉的则只能看着一墙的弹孔苦笑,开始了郁闷而又繁琐的修补工作。
更倒霉的则是有家都不了,有一部分民宅被真龙会的人利用过处于监视之
中,在还没查清楚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面临有家归不得的无奈。更惨者家里已经
被夷为了平地,成了炮火之下的废墟,真实的上演着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无奈。
一切重建活动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战后的重建如火如荼也让人感觉到一
种新生的喜悦,在这样的当口下身为皇室爪牙的御用拱卫司也没闲着,虽然被霍
俊争宠得有点郁闷,不过他们该办的事还是不少,毕竟见不得光的事都需要他们
来处理,这帮杀人不眨眼的鹰犬在这太平时刻反而有了更多的事要做,因为表面
是一片太平不过实际上京城里还是暗流涌动。
首先一点就是袭击老祖宗的那波人马,还有青衣教的十子,这里边多少有几
个活口不过全被灭了口,哪怕是他们重伤在身不过还是逃不了这个厄运。这个任
务由张圣阳亲自带着人执行,毕竟朝老祖宗下手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要传出
去的话绝对会被人诟病,背地里皇帝的名声还有可能因此一落千丈。
皇帝也是早有图谋,之前老祖宗 复活人间的消息在一些名门望族中已经不是
秘密了,他在22营地的轰炸事件上大作文章。一是想麻痹真龙会,二是想制
造老妖怪死在朱威堂手上的假相,成功刺杀后这脏水就泼在了朱威堂的身上,而
于他来说的话就有为其报仇的大功,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现在要做的自然就是灭口了,既然已经未雨绸缪了,那当然得把见过老妖怪
的人灭了口,这才能坐定这个事实。
那些人其实在执行这个任务时早就该做好死的准备了,相信不少人已经有了
这个觉悟,但他们根本无法违抗圣旨。若说他们还有怨天尤人之心的话只能说他
们太过天真可爱,否则的话也该清楚皇帝选他们的同时也做好了杀人灭口的准备,
只要把这一帮动手的人悄悄抹去就能把这秘密很好的保存下来,当然如果不是不
想横生波澜的话,再把御用拱卫司的人一起灭口那才能做到真正的高枕无忧。
不过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身为皇权的鹰犬,御用拱卫司的人最知道什么事
该做什么事不该说。这次皇帝狠心的杀人灭口于他们而言再正常不过,御用拱卫
司一向就是和皇帝狼狈为奸的角色,这次的灭口任务说明了皇帝的信任,同时也
是朱威权安抚人心的一种手段。
皇帝再狠也不可能编造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大开杀戒,毕竟战后的人心稳定
很是重要,而且在干缺德事这方面御用拱卫司还是可信任的,因为他们本来就是
干这事的行家里手。
京官和姓陆陆续续的归,各忙各的事一切渐渐显得有条不紊,尤其是御
用拱卫司表现的更是积极。但这次这帮鹰爪倒没有如过往那样的张牙舞爪,反而
是协助其他的部门处理一些程序上的琐事,用自己手里的特权来加快重建的进度。
御用拱卫司摆明了高姿态,在元气大伤的时候赶紧和各路神仙搞好关系,执
行着各种阴暗任务的同时还不忘排除异己,可以说从上到下忙得那叫一个团团转。
与此同时,穆家和陆家被叛逆灭门的消息也传了开来,至于皇后,陆贵妃还
有两位公的安全问题则没有明确的表态。最起码皇家没就这事发布消息之前没
人敢于打听,虽然叛乱平定了但现在这还是非常敏感的时刻,抱着好奇心去打听
的话纯属没事找事,没准一个不小心被人猜疑是心怀鬼胎到时候不死也得掉一层
皮。
御用拱卫司现在是八面玲珑,不过这群鹰犬可不是好相与的,这时候没人会
为了一点点好奇心去找不自在,甚至可以说是找死。
京城之乱波及最厉害的是之前大明手眼通天站在权利颠峰的三大家族,穆家
和陆家已经消失了,而陆家只剩陆举这个家还活着。不过暂时以养伤为由下落
不明,也不知道是软禁了还是真的受了伤,总之陆举一直没露过面让人不禁猜想
他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只有一个陆举的话,那就算不上是陆家了,哪怕他安然无恙也注定了家道中
落,哪怕是他能振臂高呼聚拢起陆家的旁枝远系也没多大影响了。
穆家就不用说了,被人灭口灭得那叫一个干脆,本身就不是枝繁叶茂的大家
族,不像陆家那样就算嫡系的死光了也有旁枝有可能崛起取而代之。穆昭华这一
死俨然是树倒猢狲散的下场,哪怕曾风光一时不过这时候谁都不关心穆家的事了,
因为穆家应该是从此就销声匿迹了。
倒是一直权势最为涛天的洛家比较耐人味,蟒蛇营特攻队的将军洛研,那
曾经艳名在外的军中之花竟然被定罪为真龙会隐藏的内鬼。据一些小道消息传闻,
洛研不只是偷偷的带走了两位公,更是带人破坏了某一个秘密的军事基地犯下
了弥天大罪,虽然现在下落不明但已经被归到了钦犯的行列之中,据说她犯下的
事导致龙颜大怒,可以说到了罪不可恕的地步。
这消息传出来时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一瞬间就举众哗然引起来轩然大波,
那些对政治局势比较敏感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政治格局和站队的事也得重
新估量了。
紧接着蟒蛇特攻营虽然没 背叛但也被隔离起来,处于软禁的状态中接受着来
自各方面的盘问,官方消息还没出来不过这已经是铁证如山的局面了。而受到波
及最大的自然是洛家了,虽然皇帝没就此事直接怪罪于洛家,可是锦上添花者从
来稀少,落井下石者却比比皆是。京城的官场一向是最现实的地方,花花轿子人
人抬是常见的事,而一但失势的话一定会陷入墙倒众人推的下场,甚至可以说就
算不是宵小之人也得推一下,因为不推的话那属于一种不群。
官场就是这样残酷,一但出现墙倒众人推的局面,哪怕是往日亲近的也得赶
紧退壁三舍怕被牵连。陌路人则是得上前推一把表示态度,尤其这事是涉及皇帝
的,不推的话怕被人诟病是不忠心,哪怕落井下石有人不忍心,但为了自己的身
家性命还是得推一把证明自己忠君爱国。
洛家这个四年的明门望族也无法违反这样的规律,当洛研事件暴发的时候,
首到其冲的是洛家在官场上的人无一例外的受到了盘查。即使查不出什么猫腻但
已经开始受到了别人默契的排挤,原本是领内大臣的洛家家第一时间选择了告
老还乡,圣上的恩准给了洛家一个喘息的机会,但在其他人刻意或者说有心的排
挤下洛家还是被打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所有人都排挤洛家,不管嫡系还是旁枝都不例外,刹那间排山倒山般无处不
在,瞬间就让这沉淀了四年的大家族陷进了几乎要土绷瓦解的状态。
一瞬间,皇家这场叛乱都被人抛之脑后了,文武官和各地的名门望族都蠢
蠢欲动起来。
十年来独领风骚,用如日中天来形容的三大家族轰然倒下,只剩一个洛家在
苟延残喘也是形同虚射只求保命。这样的情况将空出多少的权利位置多得惊人,
别的不说光是内大臣的三把交椅就让人垂涎三尺,混迹官场的谁不想飞黄腾达位
极人臣,敏感的察觉到这个千载难缝的机遇一瞬间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无法安份下
来。
大明的官场暗流涌动着,开始了明争暗斗,开始了越发激烈的勾心斗角,哪
怕现在得粉饰太平装出所谓的一堂和气,但在权利的诱惑面前大多数人已经按耐
不住了。
而这时候不少人还不忘朝洛家落井下石,以打压洛家的行为来表明自己的立
场也算是一种立威,这让洛家的情况一时是雪上加霜,不得以随着老爷子的告老
还乡他们大部分人也撤离了京城,生怕被这些蠢蠢欲动狰狞毕现的争斗波及,在
孱弱的情况下成为各派系间斗争的炮灰。
几乎所有人都忘了之前京城惊心动魄的叛乱之战,全身心的投入争名逐利的
斗争之中,即使新的官员名单和内政阁空缺由谁顶替还没公布,不过是个人都卯
足了劲来争,在这样诡异的情况下几乎所有人都把失踪的皇室成员抛之脑后。
加上这次京城死了太多的人,即使有些人失踪了但也没人过问,不管这个人
之前多么的重要但只要是音信全无的状态就无人问津,这时候多问一句都有可能
惹火烧身,正常人没人会去找这个不自在。
白诗兰正是如此被遗忘的,似乎谁都想不起这个京城之前风光一时无二的女
强人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这个名字已经被京城的官场遗忘。
九月初十是圣旨确定开朝议政的时间,提前十天就有不少的外地官员先进了
京城,虽然现代化的运输条件很方便不用这么赶时间,哪怕是大明地大物博不管
任何地方都只需要一天的时间。但不少人为了的打听消息,多在京城活动活动还
是提前赶来了,刚重建好的京城瞬间就呈现出一片让人惊叹的繁荣,让人不禁感
慨这刚被战火洗礼过的王朝底蕴实在太足了。
各路官员进京,各大酒店和饭店一时是人满为患,那些受战乱影响的老们
也是赚得盆满钵满,哪怕累得脚后跟着不地但多少有种又过上好日子的喜悦,这
时候资源紧缺哪怕是价格高涨但依旧有的是人趋之若骛。
京城瞬间就歌舞升平,完全不见之前那鬼城般的安静,对于这繁荣的景象御
用拱卫司的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有人在这当口上私相贿赂也不会过份
的追究,毕竟法不责众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各路传媒也恢复了运作,事实上他们只是京城的总部暂时撤离而已,身在外
地工作一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们的责任就是粉饰太平,歌颂这场死伤惨烈的
平叛之乱,隐藏一切不为人知的秘密。不停的歌功颂德又介绍着这战役的凶险程
度,当然了少不了称赞皇室为了不破坏京城这个古都,不连累姓所有没率先使
用热武器的爱民之心,以及禁军战士们的英勇还有殉国的忠诚。
所有的真相几乎都被埋没了,传媒公司们将这一切粉饰得很冠冕堂皇,情
理又顺理成章,最起码他们妙笔生花的能耐不容质疑,不管是对民众还是其他
国家关注时政的人都有了一个完美的交代。
为了博上位,这时候每一个位置的人都是才能尽显,尽善尽美的展示着自己
的才华。战乱后的善后工作简直可以用完美来形容,要知道往日里这些官老爷可
没这么大的能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思想在这时候绝对属于不上进,所有人不
只是全力以赴甚至是把自己的潜能都给逼了出来,没日没夜的操劳就算不给加班
费也无所谓,因为他们生怕自己没事做捞不到政绩会被其他人淘汰。
每 一个人都竭尽全力,每 一个人都废寝忘食的忙碌着,可以说每一个岗位上
都暴发出了可怕的工作能力。大明王朝这台国家机器的运转空前的顺利也空前的
高效,如此恐怖的效果连朱威权都倍感惊讶,因为他登基至今他都没见过底下的
人有这样可怕的工作能力。
他也知道官场上明哲保身的道理,很多时候一些人精都会采取低调的做风,
可问题是现在文武官各派系暴发出的能力确实让他瞠目结舌,可以说比之前强
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一点都看不出有动荡过的迹象,甚至可以用完美来形容现在
这个临时组成的官场系统。
原内政阁三大家族一起没落,那些精心培养的人才全都 蛰伏下来,在这样的
情况下各方势力一涌而上展现出了非凡的能力,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得
不感慨这些草根出身的家伙确实有才能,这些家伙能混迹官场绝对有自己的智慧
和一技之长,或许之前缺少的只是一个展现的舞台和可以 肆意发挥的机会而已。
战乱没任何的后遗症,所有的空缺迅速就被填补,甚至以效率来计算的话整
个国家机器的运转比之前还强了数倍,为了争权夺利这些人暴发出的能力让人瞠
目结舌不敢相信。
菊话 桂香的季节秋高气爽, 夏天的炎热已经过去,冬天的寒冷还没到来。
举国,或者说整个世界都在关注的这一天到来了,九月初九的夜晚京城的氛
围已经严肃得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这个黑夜没了前几天的歌舞升平,没人敢
于用灯红酒绿的方式打扰这一份庄严,纸醉金迷的生活仿佛在夜幕 降临的那一刻
嘎然而止进入了一个无法预料的停顿之中,古老的城池透着一份沉重无比的庄重。
子时的时候没有喧哗的歌舞声,不过各家各户尤其一些大户人家和高档酒店
里都是亮如白昼的情况,进京的官员们都在紧张的做着准备。尽管现在是现代化
的会了,往日上班的时候有方便而又随意的制服,不过一但面圣开朝的话还是
讲究颇多的,礼仪和着装是必须认真看待必须一丝不苟的大问题,任何一个环节
一但出了问题都可能影响前途。
虽然平日里他们办公穿正装就好了,不过混到一定的位置还是能得到朝廷统
一发放的官服,这对于混迹官场的人而言是一种权利的象征。尽管官服简化了很
多没之前那么繁琐,款式也飘逸随意一直有所改进,不过还是按照以为文官仙鹤
武官麒麟的旧制来标明身份,官服上的刺绣可以一眼就看出这个人的官位高低。
身穿麒麟蟒袍的将军或许不少,不过穿着仙鹤官服的少了那三位内大臣,那
位极人臣的机会不知道最终花落谁家,光这点就让很 多人感觉兴奋异常。
天空还是漆黑的一片,不过深更半夜的大街一点都不安静,不用实行宵禁所
有的街道已经处于一种极端严肃的氛围中。有资格的封疆大吏都入住了皇室大酒
店,其余的深宅大院也是灯火通明,不少的车辆都已经早早的准备好,一以严阵
以待的架势深怕出哪怕是半点的闪失,因为谁都清楚这个夜晚肯定很重要。
天还没亮,所有的官员看着自己已经一起朝着皇宫出发,路上即使车驾有偶
遇碰上了知己好友也不敢互相寒嘘。所有的人都在默默的关注着其他的人,观察
着到底有哪些人来了,又在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一次朝会让人几乎要窒息的庄严
和肃然。
整个京城在这一晚戒严了,皇宫被荷枪实弹的禁军包围得水泄不通,出尽了
精兵强将让人感觉无比的肃杀。皇城九门,还有皇宫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有禁军的
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把守。这是明面上的森严,最少摆出一副十分隆重的表相,
这是皇权的象征也是对于来京官员的一种尊重。
而暗地里,御用拱卫司,御前侍卫,有多少的人暗藏其中几乎没人敢猜测。
御用拱卫司是绝对的皇权爪牙,虽然这一次元气大损不过迅速的从各地的分支里
抽调人马好歹缓了过来,依旧保持着低调不示人前的状态,不过这一个月也补充
了大部分的空缺,重新进入正常的运转当中。
这些鹰犬没人敢不忌惮,谁知道他们会隐藏在哪个角落,在你放松警惕的时
候冲上来咬你一口,要知道被这些疯狗盯上的话肯定死咬着不放,所以众人都觉
得可以惹阎罗王也不要去惹这些疯狗。
礼部的官员们提前准备了一天,当文武官前来的时候他们立刻谨慎起来,
按照官品和官职安排这些官员从皇宫的各个门进出,在这一点上尊卑分明十分的
森严,老祖宗们留下的规矩虽然被精简了很多但有些时候却是一点都不能逾越的,
哪怕是进入的时间前后都不允许有半分的差池。
上次这样大动干戈还是皇帝登基之时,所以对于这些古老的臣子之礼很多官
员还很陌生,但看得出此刻他们很是兴奋。皇宫的古朴,威严,四年王朝透出
的那股不可侵犯的高高在上让他们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每个人的面色都
是虔诚而又肃穆,因为在这份庄严的面前没人敢于有轻蔑之心。又同时期待着位
极人臣的那份荣耀。
金殿 之外的大殿,禁军,御用拱卫司,这次平叛的有功之士列成了方队,目
不斜视的注释着金殿的方向,虽然鸦雀无声但那份肃杀之气依旧让人感觉眼前一
亮。他们立于大殿的左右二侧,中间恰好就是文武官们上金殿的通道,当经过
这么一群杀神的身边时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感受到了那股铮铮铁骨散发出的傲
性和煞气,那正是一个王朝的军队该具有的威慑,同时又给人一种他们可以保家
卫国的 安全感。
礼部的官员穿花蝴蝶一般的忙碌着,监视着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深怕出现半点
的差池,哪怕之前他们已经把这些规矩都教给了所有的人,也相信他们肯定在家
里练习了不知道多少倍,但还是怕会有哪个马虎的家伙会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如果这种庄严的时候出现意外的话礼部的脸就丢尽了。
好在气氛虽然紧张,但所有的人都牢记着自己该做的事和自己该守的本份,
就算是初次上朝的小年轻也是谨慎无比没出什么岔子,因为所有人都清楚这时候
有所逾越的话绝对是在找死。用了足足三个小时的时间,文武官们按照古礼前
后有序的进入了金殿,就算没明确到言语尽祥的划分线但他们还是按照官位的高
低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时间金殿上几乎有人满为患的趋势了。
文武官面面相觑,互相打量着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心里默默的盘算着但
这时谁都不敢开口说话更别提交头接耳了。在这样隆重的时刻谁都不敢有半点的
冒犯之举,因为在这时候不守规矩的话很 容易被别人觉得轻浮,就算皇帝不怪罪
但事后肯定受尽排挤,用前途尽毁来形容也不为过。
文官在左,武官在右,按理说这样的氛围该很肃然才对。不过这时的庄严中
却有一份唏嘘的可笑,文官之首的内政阁三位内大臣一个都看不见,武官为首的
禁军总兵所在叛乱时受到了清洗,这会也是一个站台面的人都没有,地方军营的
3度
人不想惹火烧身,御用拱卫司的人功成身退,所以武官之首的位置也是空空如也。
这样的 画面很是滑稽却又让人感觉心头一热,权利的空置是最吸引人的,对
于有上进心或者说野心勃勃的人而言那就是他们奋斗前进的动力,瞬间就能产生
混身上下充满干劲的兴奋感。
天空已露鱼肚白了,若大的金殿连外边大殿密密麻麻数千号人,但此刻却是
压抑的一片没半点的声响,夸张点说这时候甚至喘口大气都可能引来其他人的关
注,没人希望在这种时刻成为别人嘲笑或者是关注的对象。
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这时候出风头或是出糗都是找死,数千号人
站着和挺尸差不多,不过不管权位高低都的眼珠子四下乱抓,忍不住观察着其他
人或者说其他派系的人。
高高在上的龙椅依旧空空如也,站了一个多小时了不过没人敢表示不满,众
人都翘首以盼的等待着一点抱怨的迹象都不敢表露,因为谁都清楚这将是决定王
朝未来走势和自己 命运的一天。
等待良久,圣上还没现身,按理说已经到了早朝的时间了。就在众人开始面
露疑惑之色时,张圣阳和礼部的尚书刘凯哼并列着走了出来,在他们的身后跟着
十多个手捧着一卷卷圣旨的太监,面色庄重无比,他们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是精神
一震。
大明经过四年来不断的改革,权利被分化也被确定得十分的明显,内政的
话有内政阁坐镇堪称是权势滔天。而朝堂之上则是有七部共掌天下,礼,吏,户,
刑,兵,工,还有商部,七部尚书都是与内大臣平起平坐之人,若说位极人臣的
话那无疑就是达到了七部尚书和领内大臣这样的高度。
不同的是七部尚书直对圣听,内政三大臣则是理内务,要任何是结党营
私光明正大的勾心斗角。虽然权利上有所交错,但其实细分的话各有千秋,职能
上的交细分是无数次改革过后能和平共处的成果。
「圣上有旨,此次平叛,文官有气节,武官不怕死。」张圣阳上前一步,满
面严肃的说:「此次多少战士英勇的为国捐躯,他们都是可歌可泣的忠烈之士,
朝会开始前请诸位同僚先为他们默哀,正是有他们的英魂长存,才得以保我大明
江山的繁荣昌盛。」
这悼词的规格已经表示这些人将会葬入万烈浮屠,规格之高不容轻蔑,张圣
阳话音一落,七部的尚书做了表率,率先的闭上了眼睛满面的沉痛之色,官这
时都不敢怠慢赶紧先默哀了一番。有心之人已经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了,虽
然现在金殿之上官齐聚看起来一团和气,但仔细一看还是颇有几分耐人味。
若说大明的官场以概念来细分的话,大概可以从两个方向去别各自的权利
和界线。一是在国务方面,内政阁历来就是明争暗斗的大舞台,各方兵马暗流涌
动龙蛇混杂,既有草根出身的人杰亦有名门望族的世袭,可以说是大明权利圈中
最乱的一个地方,这里把结党营私这个概念搬到了明面上,经常上演姓口中喜
闻乐见的狗咬狗 画面。
这里最 容易飞黄腾达,最 容易平步青云,可同时没能力的话也最 容易被淘汰,
不过是个人都会挤破头往进冲。
而处理国务内外都掌控的朝堂七部在某种意义上与内政阁分工明确,可在不
少方面又搅和在一起隐隐有纠缠不清之势,但说到底内政阁是属于党派和臣子的
舞台,朝堂七部则受皇帝的直接统帅,在这一点上的别分外的明确,双方看似
权利相当但本质上的别特别的明显,所以有追求的官员都得先想清楚自己到底
想在哪一方面平步青云。
此次叛乱,内政阁三大家族全军覆没,整个内政阁可以说处于土绷瓦解的状
态。而朝堂七部却一点损伤都没有,这样的结局多少有些耐人味,也得亏了七
部的存在很是完善,否则的话重建的工程也不会进行得那么顺利。
一时间朝堂上的人各有心思,有的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有的则是眼观鼻
鼻观心,依旧摆出一副痛失贤良的模样哀悼着,哪怕之前他们连这些死的人是谁
都不知道,但这时候还是死者为大该做的表面功夫做足了再说。
哀悼完了烈士还不能进入正题,七部尚书一起出现是意料之中的一种隆重,
紧接着就对这场叛乱进行一系列的善后工作。活着的勇士自然是升官发财,死掉
的也得有抚恤和追封,一系列的名单实在太长了没办法一一讲明,所以只是草草
的说了几句具体的还得由礼部和兵部商议着办。
这是比较好听的说法,因为兵部管的是各地的驻军,总的来说还没独揽大权
的能耐。事实上军队一向是一分为二的,安国保绑的力量掌握在兵部尚书的手里,
而兵部尚书自然也是听从皇命,而真正精锐的部队实际上是直属皇命的禁军,这
才是大明的根本也是战斗力最强悍的军队,说难听点他们根本不听兵部尚书的话
和兵部几乎没什么关系。
这一次战死的不是禁军就是御用拱卫司的人,有另外的也是宫内的供奉和侍
卫,所以这论功行赏的事兵部也是来走个过场而已。这次真龙会的造反轰轰烈烈,
禁军和御用拱卫司内部都出现了问题,不可能听命皇权的朝堂七部就是铁一块
一点问题都没有。
要说他们油盐不进,水渗不透火烧不穿的话谁都不相信,这样的局面下他们
绝不可能独善其身。有心人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七部官员尽管个个都摆出了
一副忠天臣子大义凛然的样子,可实际上不少人面色憔悴也带着不安,越掩饰越
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两的感觉。
看来里边也是问题多多啊,好在战乱一开始皇帝就以保住朝廷力量为由批准
了他们的出逃,实际上是派人把整个朝堂七部都控制起来才没多生事端,把这场
骚乱波及的范围 严格的控制在京城里,没有波及到个王朝其他的地方,这也得益
于皇帝的果断决定。
光是论功行赏还有对这场叛乱的总结就耗去了整整一个上午,就算不少人饥
肠辘辘也只能忍着,有屎有尿也只能憋着,或许是因为所有人都心思活络的关系
反倒没怎么受生理反应的干扰。
既然是举国关注的朝会,自然不可能给你中途离席上厕所的时间,谁要在这
时候来个屎尿急的话甚至会轮为其他人的笑柄,这些威风凛凛的官老爷官服下甚
至很 多人都穿着成年人专用的尿布。朝会一直持续到了下午,由张圣阳和七部尚
书持着,最要的当然是对这场叛乱有一个理的交代。
朝堂七部,内政阁,出了这样大事自然是七部为先。而且内政阁也全军覆没
了上不了台面,有御用拱卫司的司长和七部尚书一起出面,实际上也是反映了这
次朝会的重要性。
毕竟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举世皆知,别说是大明的姓们民心不稳,甚至这场
叛乱还影响着全世界的格局,可以说也得有个理的消息广而告知。不然的话以
人们脑补的能力肯定是谣言满天飞,各种各样莫须有的本四处乱飞,到时候闹
得人心惶惶就不好了。
第五章、开朝盛事
首先必须是肯定所有人的战功,不管是战余生的人,还是那些殉国的人,
没有他们的英勇顽强就没有这场战斗酣畅淋漓的胜利,不管多么艰难只要是胜利
者就必须歌功颂德一番。哪怕于上位者而言人命贱如蝼蚁,但必要的安抚还是必
不可少,多几句痛失贤良的话又不用钱。
紧接着自然得盛赞一下皇上宛如天神下凡的运筹帷幄,拖着病体应对着真龙
会浩浩荡荡的造反,为了不影响大明的繁荣和平。皇上圣心独断,不顾自身的安
危把真龙会的叛逆引到京城一决死战,最终因为皇帝的圣明取得了这场决定性的
胜利,彻底的消灭了这对大明而言已经积淀了两年的威胁。
明里是赞将士们的一往无前的英勇,实际上一是夸皇帝用兵如神,二是夸皇
帝爱民如子,任谁一听都会潜意识的想到这重要的两点。
当然了,就真相而言最漂亮的是皇帝一开始就算计了老妖怪,事情做足把脏
水泼得那叫一个干净利,知道内情的人都不得不感叹皇帝这城府真是深到让人
毛骨悚然的地步,不过知道这内情的十之八九已经成了死人。
歌功颂德是必不可少的,简单的介绍了这场叛乱的前后经过,相信不久以后
这个官方的消息就会满天飞,让人们知道皇帝是多么的爱民如子。至于皇室的亲
属,大皇子之死无疑让人心痛,而其他人没有露面也没有消息,对外自然宣称要
么就受了伤在休养,要么就是受到了惊吓暂时需要调理暂时得过深居简出的生活。
这消息一出倒是一片哗然,不过具体谁受伤了,伤有多严重也没人会去问,
这样的情况给他们灌输了一个潜移默化的信息,那就是这一次的平叛之战实际上
赢得并不轻松,如果真的是那种易如反掌的地步也不至于那么多的皇亲国戚非死
即伤,皇亲国戚为了这场恶战也是元气大伤。
这次真龙会来势汹汹,似乎出现什么样的事情都很正常,不管是洛研这个洛
家出身的少将的 背叛。还是白诗兰这种女中豪杰的失踪,因为死得不明不白的人
太多失踪的人也太多了,所以根本没办法一一的去查实。
对于这个江山,对于这个官场而言她们的存在实在太渺小了,她们的生死没
人关心,人们关心的只是空出来的权利和利益到底有多大。
至于为什么真龙会怎么有那么大的能耐,顺利的入境,那点人马加之简陋的
装备能把皇城逼到那种地步就不得而知了,起码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蒙在鼓里。
因为那个赌约是不能浮上水面的,知道的人其实没几人,这场战役对于皇室而言
有太多需要掩饰的秘密。
反正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傻子都明白真龙会能大
举的国肯定少不了内鬼的里应外,一些失踪人口或许也是御用拱卫司秘密清
理掉的,在这些问题上至少没人会去根问底给自己找不自在。反正那些人的死
活没人关系,在利益的面前一切都是虚假的,现在所有人更在意的是这种千载难
逢的机遇自己该怎么把握住。
这个朝会繁琐的事实在太多了,国之盛事有必走但又没人关心的流程,如是
鸡肋一样听吧觉得没趣,不听的话又深怕错过什么重要的消息。不知不觉消费了
大半天的时间,就在这大概算是发布会的事情处理完时。龙椅旁的圆门出现了几
个太监的身影,似乎还隐隐的打了什么手势。
张圣阳立刻咳了一下,高声呼道:「圣上驾到!」
「吾皇 万岁万岁万万岁。」昏昏欲睡了大半天,听着鸡毛蒜皮的歌功颂德几
乎要睡着。张圣阳的高呼瞬间就让所有人还了魂,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有了
动作,顿时是齐声跪地山呼海哮般的高喊起来。
这种条件反射般的反应快得让人惊悚,哪怕是心不在焉的人也立刻是一脸专
注的肃穆之色极尽虔诚,因为在这重要的时刻哪怕是迟了半拍都可能抡为别人的
笑柄,这种敏感的时刻谁都是抱着如屡薄冰的谨慎。
大殿 之外的兵将也一齐跪地,瞬间高呼万岁之声铺天盖地而来,在空旷的范
围传荡开来显得是庄严隆重,宛如在歌颂着这个王朝的鼎盛一般。文武官一齐
跪地,没人敢于抬头打量任何的细节,因为谁都不清楚现在皇帝到底在想什么,
那种身为九五之尊冷酷无情的暴戾有没有在胜利之后得到缓解,或是在战乱以后
一直保持着那种杀性。
没有意外,九五之尊虽然穿着象征皇权至上的龙袍上朝,但依旧是坐在轮椅
之上被人推出来的。
远远望去那张熟悉的脸依旧不怒自威,但在稍微的妆扮之后依旧看得出病态
的苍白和隐隐的疲惫,臣子们已经在这等了大半天了。皇帝在幕后就算有时间休
息,但这样的盛事对于他而言也是绝对的费心劳神,他所需要付出的精力是常人
难以想象的。
或许这样说有些过份,但对于有疑心病的皇帝而言哪怕很多事有人代劳,他
也必须保持着自己的清醒,一是观察着这些臣子的反应,二是通过这些反应分析
出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疏忽的地方。
别看七部尚书人模人样的,御用拱卫司往这一站似乎能分君之忧,但说到底
皇帝是一个疑心病比较重的职业,说他刚愎自用也好,夸他圣心独裁也好。起码
有一点的明确的,皇帝不会允许任何的大权旁落,以他那么深的城府所有的事肯
定都经过了他的思虑,这是一个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用人不疑的家伙。
整个朝堂瞬间鸦雀无声,皇帝在别人的搀扶之下艰难的坐到了龙椅之上,靠
着椅背时明显有长出了一口大气的感觉,这一幕多少让人有种英雄迟暮的悲伤感,
但那浑浊的眼神扫射了一圈也让人有不寒而栗的惊悚。
「众爱钦平身吧!」坐定以后,朱威权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嘶哑无力。不过
龙椅上有扩音设备,这让他的声线显得不怒自威,依旧有那高高在上的威慑感。
压抑的声线,空荡荡的环境,响哪怕是再无力都会有直接的压迫,更何况开口
的人本来就代表着权利的最颠峰。
古老的三跪九叩,对于皇权最虔诚的顶礼膜拜,这在时代的潮流中未曾变动。
哪怕大明四年来一直在不断的改革,在时代的潮流中为了与时具进一直激进的
废黜各种繁文俗礼,但惟独这一点没改变过也没人敢成为改革的先驱,除非是不
想活了。
皇帝话音一落,文武官这才站起身来,眼光殷切的看着龙椅上的皇帝,今
天他们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前程,皇帝的出现就意味着会为这场疯狂的争名夺利制
订规矩。
果然,皇帝坐于龙椅上使了个眼色,吏部尚书就带着本部官员一起出列。宣
读了这次的圣旨,包括内政阁空缺如何替补的问题,不出意外依旧是采取多地选
举制,年底先从各地优秀的地方官中选人进入内政阁,等明年年初大家打个头破
血流时再选举出号令天下的三位内大臣人选。
时间上没有更改,就算不出这次意外的话下次大选也是在明年初, 不同的是
这次少了许多强而有力的对手。内政三大家族轰然倒下,没了这三座高山阻拦对
谁而言都是机会大大的增加,更何况现在他们的培养的继承人,他们的派系和盟
友也全都失去了依靠,在这样的当口上内政阁重新洗牌已经是注定的事实了。
这消息刺激下瞬间就群情激然,不少人激动得脸都红了,控制不住四下张望
既是在找可能的队友,也在打量着自己潜在的队友或者是可以选择站队的势力,
一时间颇有点暗流涌动的意味,那个人都在心里默默的为自己的前程思量着。
关于选举,关于升官发财,关于战后抚恤的事全部处理完了。
总结过去,计划未来,当这些事都尘埃落定的时候所有人都秉住了呼吸。因
为一直闭目养神的皇帝终于睁开了眼睛,这就意味着最重要的时刻来了,不少人
已经隐隐有所猜想,但不敢确定皇帝口中那会震惊天下的圣旨到底是什么。
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晚霞遍天金黄璀璨,朱威权目然的看着天空上的那一
片红烧云。终于是抬起手来拿起了前面一卷圣旨,一旁的司礼太监见状赶紧上前
用传盘接过,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官的面前。七部尚书,张圣阳这时全站在了他
的身后,表情肃穆无比衬得龙椅已经闭目养神的皇帝更有几分说不出的威严。
气氛一时压抑无比,十分的庄重让人肃然起敬,文武官都明白所谓历史性
的时刻即将来临了,不少人都在等待着这将是什么震惊天下的圣旨。
司礼太监习惯性的咳了一下,打开圣旨朗声的念了起来,那尖锐的嗓音让人
控制不住的起鸡皮疙瘩。在这种正式的场废话自然是少不了,尽管很多事情都
由其他人处理好了,但身为皇帝还是得旧事重提做一下总结,对于臣子们的办事
能力表示出一个认可的态度。
废话过后,话锋突然一转,所念的内容让很 多人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朕
虽是天命所归,但是继承的是列祖列宗传下来的江山,一直兢兢业业如屡薄冰不
敢有万分的荒废,朕这些年来自问不敢高居有功只求于江山稷无过,于政务上
勤勤恳恳,哪怕身体孱弱倒依旧不敢废黜政务,不敢自封圣顶明君,但自问还是
有脸面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这样的语气十分的凝重,虽然说的是好听话,但有一种在给自己盖棺论定的
决绝感。果然在这铺垫过后,司礼太监就高声念道:「奈何天命难违,人终得生
老病死,朕的身体越来越孱弱自知时日无多。膝下二子,皇后所出嫡子朱明远丧
命真龙会叛逆之手,中年丧子之痛让朕与真龙会势不两立,哪怕朕死了也绝不会
姑息任何一个余孽。」
意思太明确了,很 多人已经猜得出接下来的话了:「而今朕已经病入膏肓,
陆贵妃所出次子朱明浩虽然此次身受重伤但已经渡过了危险期,朕此皇子虽然年
幼尚有几分青涩,但于同龄人中亦算是少年老成。不敢说人中龙凤但起码文武双
全沉稳有度,无轻娇奢浮之举无纨绔轻佻之心,可堪大任。」
念到这,众人瞬间就秉住了呼吸,司礼太监很是严肃的将圣旨上了。
朱威权适时的睁开了眼睛,不怒自威的视线在底下环顾了一圈后,这才嘶着
声一字一句的说:「朕天命无多,自此立二子朱明浩为太子储君,在朕龙御归天
时登基大宝,望其不负朕与列祖列宗所托,少年英成有利我大明王朝的千秋万代,
对得起祖宗留下的江山稷和大明的亿万姓。」
金口御开,最重要的内容从皇帝的嘴里说出来,如是五雷轰顶般一锤定音。
这个遗旨确实
让人震惊,但并没有出人意料,尤其金殿之上许 多人不知道事
情的真相,但这部分人也没感到吃惊。这几乎是上定钉的事了,甚至在朝会没
开始前很 多人已经猜出了这将震惊天下的圣旨是什么内容,皇家走到了这一步也
没所谓的悬念可言了。
皇帝身体孱弱,已经是病入膏肓的状态时日无多了,人丁本就不兴旺只有二
子二女,这在历代而言凋零得算是最可怜的一代。皇长子惨死在叛逆手下这事已
经人尽皆知了,那唯一可以即位的就只有皇次子,总不能皇帝还肯把皇位传给其
他的朱家嫡系,除非皇帝疯了否则这样的事不可能出现。
现在也唯有皇次子能名正言顺,好在这根苗子是保住了,若是皇帝身体孱弱
的情况下皇家又无后,那恐怕真要落到其他的旁枝身上,问题是不管落到谁身上
都会大起波澜,名不正言不顺的绝对会横生事端,到时候天下不太平少不了一阵
腥风血雨。
试想一下江山无的话,那 画面太恐怕了,各地旁枝的朱家后人势必群起争
之,到时候肯定 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所以皇帝的这道遗旨没出人意外,大多数人
都知道皇帝的身体烂到了什么地步,这时候先留一道遗旨其实可有可无但也无可
厚非,毕竟真到了那一天的话有先皇的遗旨绝对是锦上添花。
念完了遗旨,朱威权把所有臣子脸上的阴晴不定都尽收眼底,他知道自己虽
然高高在上,可论起谋略的话在场不少人都在自己之上,有的人一脸震惊但恐怕
早已是心里有数,那种流露于外的表现似乎太浮夸了。
坐在龙椅上,虽然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但除了乾坤尽握手心的美妙 之外总有
别的感觉,最起码朱威权总是能看见自己的不足。
「朕时日不多了,身体每况愈下,就算今夜龙御归天亦不足稀奇!」朱威权
定了定神,继续嘶着声说:「或许不日新皇就会登基,在场的诸位都是国之栋梁,
朕望你们可以鞠躬尽瘁的辅佐幼,君臣一心让大明的江山稷延绵下去,这个
江山不只是皇家的,也是在场诸位的,没有你们的兢兢业业就没有大明王朝四
年的鼎盛。」
「遵旨!」文武官齐跪膜拜,皇帝身体病入膏肓那么久了,这时候在金殿
上说皇上一定万寿无疆十分的虚伪,没准拍这种马屁还会惹得龙颜大怒,皇帝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没必要说在废话。
皇帝都开了金口,这事就上定钉了,这时候最重要的不是拍马屁,而是思
一下自己在这改朝换代的时刻该何去何从,随波逐流有可能会太淘汰,但这也
是一个时势造英雄的好时候。最重要的是陆家就剩一个陆举了,加之皇子年幼少
在朝堂活动,这时候审时度势得当的话很 容易就得一个从龙之功,到时候还愁不
飞黄腾达。
「朕累了,退朝吧!」朱威权又闭上了眼睛,病恹恹的脸上露出了疲态,那
病恹恹的样子更让人相信皇帝随时可能撒手人寰。
司礼太监高呼了一声退朝,随即皇帝就在七部尚书和张圣阳的簇拥下离开了,
轮椅上那沧桑的脸突然给人一种影响迟暮的悲凉感。朝堂上一直号称文武官但
实际上到场人数数千,这还不算在金殿 之外的那些武将,在跪送皇帝离开以后他
们依旧原地不动,按照礼部官员的安排,各品阶的官员前后有序的离开,走的也
是 不同的宫门不能有半分的逾越。
到了这时候官员们依旧满面肃穆,众目睽睽之下不敢交头接耳也不敢窃窃私
语,声怕有什么轻浮之举会引来其他人的关注乃至是打压,要知道肯定现在每一
个人心里都开始盘算着站队的事,这是一场争名夺利又将解决新仇旧恨的动荡。
这时候谁都不敢被人抓住 把柄,哪怕落人口实都不行,一点小问题都可能被
上纲上线。所谓的名正言顺就是其他人攻击你时说那天皇帝上朝你y的居然敢放
屁,这样大不敬的事你都做了你y的居然还敢偷笑简直是罪大恶极,这时候不打
你打谁啊。
这样的借口虽然看似可笑,但确是不争的事实,犯了这样的错误可远比你杀
人放火严重多了,尤其是皇帝一个不爽的神色就足以出现墙倒众人推,推完再落
井下石的局面,完全不用所谓的龙颜大怒,在揣摩圣意的那些人眼里只要一点鸡
毛蒜皮的问题就可以把你往死里整。
数千人离开皇宫的时候鸦雀无声显得很是压抑,虽然没人开口不过很 多人都
在挤眉弄眼互使眼色,这一夜注定少不了那些结党营私,少不了那些私相贿赂的
事。尤其是那些地方官为了表示清白加上政务缠身不能在京城久留,今晚他们得
频繁话的活动,迅速的确定京城新的派系和各个势力间的强弱。
这时候要说有谁洁身自好还惦记着公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谁都清楚皇帝留
下遗旨绝对不是无的放失,这时候如果后知 后觉的话很可能会被人淘汰,不未雨
绸缪的规划未来恐怕会在这波浪潮中被活活淹死。
夜里,皎洁的明月高挂,热闹了一天的皇宫恢复了那死一般的宁静,凌晨时
分休息好的朱威权悠悠的醒了过来。看了看这熟悉而又压抑的环境,睡在病床上
的他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开了开口喉咙有种发干,喉管粘在一起感觉很是难受:
「圣阳,那边来消息了么?」
「霍俊已经确定,手术可以进行了。」张圣阳一直守护圣驾,马上点了点头
说:「
丁彤已经醒了过来,在把琳娜和卡戴妮送过去以后她提取了血清,经过治
疗以后精神恢复,和其他隶属皇家医学院的专家研究过后一致的确定手术的数据
已经完善,手术已经降到零风险的地步。」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手术?」朱威权的眼神涣散双目无神,这两天身体情况
很差,开口的时候喉咙里一阵腥甜,这种感觉很是熟悉让他惶恐又特别的厌恶。
「后天可以准备妥当。」张圣阳的声线轻飘,似乎没有感情。
「准备一下,明日就启程吧,朕等不了那么久了,先去那边看看,看看。」
朱威权说话的时候无力的喘息着,给人感觉似乎随时都会窒息而死,与逆天改命
后的意气风发 不同,现在的他看起来已经有几分即将油尽灯枯的感觉。
第六章、绝望
津门靠近海的西北,人烟罕至,附近的居民早在数 十年前就被迁徙走了,附
近用慌无人烟来形容也不为过。深山老林里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出,这里万径人踪
灭几乎看不见任何姓的身影,上山的路由禁军把守着,严路上三步一岗五步一
哨戒备十分的森严。
离这最近的人家起码也有五十余里的距离,近些年来也陆续的迁徙走了,最
高的民居不能超过三层楼的规定限制了这一片的发展。整片域作为军事管辖
域一直在军队的掌控之中,哪怕原始的深山老林里有野味也有野生的昂贵药材,
但从来没人敢踏足这里一步。附近的山民到了这也是远远的避开,因为谁都清楚
这些大兵手上的枪那可都是上了膛的,胆敢擅闯绝对是格杀勿论。
没有任何的发展前程,没办法像祖辈那样的靠山吃山,越过越穷的姓自发
的离开,也让这里成为了天然的一片鬼域,正常的人家早就打消了在这一带居住
的念头,哪怕是故土难离但还是毅然的远走他乡找好的前程。
这是一片绵延数十里的山峦,中央有一个数十里水面的大湖泊,四周群山环
绕再过去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山势险峻崎岖,奇石怪林的天险不可多得,只有
一条道路可以进出,扼守住要害之地哪怕是来了千军万马都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
开。
绵延的群山外表看上去郁郁葱葱与正常无异,不过里边实际上是内有乾坤,
很多座大山都被掏空了成了秘密的军事基地。至于是干什么的连守护这里的禁军
都不知道,他们唯一清楚的是这一个军事基地直受皇家管辖,哪怕是来了轰炸机
群这些山峦里也隐藏着对空的弹道可以应付。
有多少个基地,入口在哪,这些基地的作用是什么都没人知道,这属于绝对
的特级机密擅问者可以格杀勿论。这里的出入只认通行证,没通行证的话哪怕是
禁军禁军的司令来了也绝不放行,军部再怎么势力滔天但在涉及皇权的方面也有
一些他们不敢接触的禁。
幽静的群山,碧绿的湖水,晚秋时的萧瑟让人感觉这里婉如 人间仙境,有一
份独特又似乎让人 容易多愁善感的韵味,可山里林间却连鸟叫声虫鸣都听不见几
声,这鸦雀无声十分的诡异,与这清秀的青山绿水一点都不符。
大湖的中心有这群山里唯一的露在地表的建筑物,湖心岛上有一片密集的建
筑群,看起来似是一个颇大的庄园,外表看去似乎是一个渡假村。依山傍水 风景
颇是秀丽,不过这一切也都是表面的,这个小岛实际上也被掏空了,这些不过是
冰山一角而已。
和平年代,只要有皇权的威慑这看似最曝露的地方其实是最安全的,就算有
了战乱四周的群山中可有着数不清的现代化军队和设备,有的是能力阻拦任何的
袭击。湖心岛是最安全的地方,除非周围的兵马和基地全军覆没,否则世上根本
没人能威胁到这里。
当然了,如果最精锐的现代化部队也覆灭的话,那所谓的安全就无从谈起了,
基地建得再如何隐秘也不过是掩耳盗铃而已。湖心岛的存在可以说是当权者的一
种魄力,因为真正能守护住这里的并不是周围的军队,而是国家的强盛,皇族的
威严,包括这个国家的威慑力。
一个国家足够强盛的话,不需要重兵防卫就是足够的威慑,当大明王朝足够
强盛的时候这些军队只不过是对外的摆设而已,当然了也得防备一下如真龙会之
流的亡命之徒,那种无根浮萍般的悍匪是任何一个当权者都会感到头疼的隐患。
夜幕 降临时,小岛上的别墅全亮起了灯,厚重的窗帘隔绝着分不清到底哪一
栋有人,那灯火阑珊的模样从高中看到似足了一个酒醉金迷的销魂窟。最靠近湖
边的一栋三层小楼,最顶层的房间里沉默的一片,尽管这里的装修十分的奢华但
却掩饰不住这里的凄凉,所谓家般温馨的摆设虚假而又可笑。
这里的强壁是厚达五迷离的钢,没有门连窗户都是用手臂粗的钢条捍死的,
有防弹玻璃的情况下任何声音都传不出去。与其说这些是别墅不如说是一间间独
立的监狱,与外边完全的隔绝,唯一的进出口在一层的地下室那里,就算裸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