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月儿前几日还曾与我讲起,觉得比起我这娘,她只能是望尘莫及。”
“呵,修炼一事,哪说得准,一时的落后,不代表今后的局势,厚积薄发、一鸣惊人者比比皆是,这丫头,性子还是太急躁了些。”
“我也是这么觉得,月儿如今毕竟才十四,还是太小了,但我却听说你似乎要在下一届斗法大会上提一提月儿与小司徒的婚事,这会不会有些草率?”
秦天祥沉咛一会儿,“有道理,不过......人的性子都可以磨,早磨晚磨都一样,要是下届大会,小司徒表现不错,那他要是自己和我提与月儿的婚事,我自无阻拦之理。”
“你就没想过月儿愿不愿意么?”
秦天祥愣了一下。
“这十四年来,月儿几乎是待在我们俩眼下,还未曾领略过外面的山河美好,但如今却要在最应该天高地阔的年纪,嫁做人妻,对她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生在帝王家,哪有这么多如意?为了我们秦晋两家的关系,也只能牺牲牺牲她了。况且,小司徒又不是什么顽劣小辈,绝对是配得上月儿,外面什么大好山河,过了门,也随时能看,有何不可?”
见状,南宫婉也不再说,叹了口气,月儿,你只能自求多福了,母后,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夫妻俩又温存了会儿,秦天祥起身道,“静修几日,未理朝政,那帮大臣估计已盼星星盼月亮了。”
“嗯,去吧。”
而秦天祥走后不久,南宫婉刚想起身,门口却又出现一道玲珑倩影。
“月儿?”南宫婉叫道。
秦明月从兄长的居殿离开后,便立即去了凤鸾殿,得知南宫婉这几日一直在皇上的天龙殿后,她便又马上来了这。
“母后。”秦明月徐徐地飘到母亲身旁,于附近坐下,轻握母亲的手。
“怎么了?”
“儿臣有一事相求。”
南宫婉愣了愣,“你性子孤傲,向来不曾求过谁,今天是怎么了?”
秦明月抬起头来看母亲,“儿臣,想请母后派人去寻一味药。”
“你病了?”
“没有,”秦明月摇摇头。
“那是寻什么药?”
“曲仙草。”秦明月轻声说。
“曲仙草?”南宫婉愣了愣,“这是供伤者活血化瘀之用,你最近又未曾出去历练,要这曲仙草作甚?”
“儿臣自有用处。”
南宫婉沉咛了一会儿,“藏宝阁里就有不少,你直接去取便是,何须亲自来这问我喔?”
“快用完了,所以我想让母亲派人去寻点。”
“哦?”南宫婉顿了顿,“最近宫里也没办什么大事,我可记得藏宝阁里还有不少曲仙草,怎么这会就快没了?”
秦明月顿了顿,咬咬牙,“是兄长。”
“阳儿?他怎么了?”
“他最近入了蛮牛境,开始练那四品的霸体诀,这破烂诀修炼起来特别伤身,曲仙草都快被他用完了。”
“原来如此,这几日我都未曾离开这天龙殿,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件事,”说到这,南宫婉叹了口气,“你兄长无法炼气,为了变强,也只能走这条路,这霸体诀极难修炼,且要吃不少苦,这几日,他恐怕没少受罪,想来我也不免心疼,但这是他自己的造化,我除了从旁略施帮助,也做不了什么。罢了,过后我便命我那凤卫去寻。不过月儿,你要清楚,我只是你父皇的妃子,虽然顶一皇后之名,但实际权力较之你父皇,是十不存一,宫内侍卫皆听令于你父皇,我随便调遣不得,唯一能用的,只有我那一小队凤卫了。”
“足矣,谢过母后。”秦明月作势要拜,被南宫婉拦了下来。
南宫婉说,“这里仅你我母女二人,就不必行这些繁文缛节了。”
“嗯,”秦明月点点头。
“宫内各队侍卫,各司其职,也随便调遣不得,此事求到你父皇那,只怕他也做不了什么,倒要反说你一句儿戏了。”
秦明月点点头。
“不过你父皇也是没办法,他掌管着偌大一个皇朝,也不能一意孤行,全将资源倾注在你兄长一人身上。过去那些年里,为了给你兄长通脉,你父皇已是做得足够好,而那已经招来不少人的眼红,背地里纷纷说你父皇偏心,为了我,竟将那么多宝贵资源砸在一个废物身上,如今我们母女俩若是再借你父皇的心意,得寸进尺,那恐怕今后咱俩的脊梁骨都要让那些人给戳穿了。”
···
秦天祥略作整理,便即刻召开了廷会,一时间,宫中各处皆可见到乘坐侍卫快车前去上朝的官员、武将以及其他客卿。
不出一刻钟,满朝文武便齐聚一殿,偌大一个秦皇殿,也根本容不下那么多的人,于是乎人便从殿内排到了殿门,再从殿门排到了殿外,那想登上秦皇殿就不得不越过的九十九层台阶上,也是一层层地站满了人,委实壮观。
随着秦天祥一声洪亮的“开朝”,殿内殿外众人纷纷齐喊“吾皇万岁”。声浪滔天,扩散至宫中的每个角落,不管前宫后宫,都难出其弥散。
待音浪消散,秦天祥说道,“这几日修身养性,未曾开朝,想必朝中必是堆了不少事务,此刻起,便一一报上来吧。”
大秦官分九品,一品最低,九品最高,此刻一位七品官员踏出一步说道,“启禀皇上,近来我秦西疆与楚国摩擦愈发剧烈,前两日楚国一名归一三境的武将领着一队修为差不多在二境的人马突袭了我军驻扎在西子山附近的一个粮营,劫走我军一名同样乃三境归一的将领,并带走半营粮草,和我军士兵的两名女眷,隔天又将两名女眷放了回来,带回一则消息,称‘这两个细皮嫩肉的不过瘾,秦国的宵小再多供点胸大屁股翘的美女来让我耍耍,我就放了你们的狗头武将。’”
此话一出,殿内皆寂,不少人已是暗暗握紧了拳。秦帝沉咛一会儿,方才说道,“几日不见,那西楚的蛮性倒是愈长愈烈,竟敢劫我粮营,辱我女眷,戏我武将,传我令,即可令赵生寻擒那西楚的三境武将,并将我大秦的三境武将也一起带回,若是办不到,那他这个四境飞天的五品武官也不必当了。”
“是,”七品官员说道,然后退了回去。
接着,又有一七品官员站出来道,“启禀皇上,近来我东境与齐国的战事愈发吃紧,前几日已传来粮草告急一事,还请皇上能调粮支援东境我军,否则恐怕将士们就只能弃城退守了。”
“不才过了收成日么?这么快粮食就告急了?”
“皇上有所不知,今年东境旱灾,粮食所剩无几,仅有的也全调去支援军队,大量灾民便不得不南下西迁。”
“那就调江南的粮,江南自古便是富收之乡,今年他们的粮恐怕也收了个盆满钵满。”
“臣昨日就写信说了,但江南王不肯调。”
“嗯?”秦天祥眼睛虚眯。
“听说是,江南王近来也在东讨南蛮,粮食不够用,所以没法调粮。”
“哼,”秦天祥冷笑,“他不过是寻个借口罢了,打个小南蛮要举什么全军之力?你传我令过去,今晚前若还不出粮,我便亲自到他江南地去提!”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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