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在事先判断出他说出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然后才能问他是不是?”
“那你觉得他的话是真的吗?”蓝姑娘闻言随即追问道。
其实这位姑娘也觉得沈渊刚才表现得有些罗嗦,不过听他这么一说,蓝姑娘却立刻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原来沈渊在没进这个薪尽火传堂之前,就对这个做扇子的人保持着警惕。所以姑娘才立刻问沈渊,到底这个江磨是不是跟案件有关。
“他跟这案子没关系,”沈渊摇了摇头道:
“一个人能把技艺钻研到这种程度,甚至连人情世故都懒得去想。那江磨做事说话一派天真,所有心思都放在祖传的手艺上,又怎么可能是这桩案件的凶手?”
“要知道嘴巴虽然能骗人,手艺却是绝对骗不了人的。他要是有闲工夫在几年里连杀十七八个人,又怎么会有现在这般成就?”
听沈渊这么一说,大家想了想,心中也都暗自服气。
在这之后,他们直奔城里的襄城伯府而去。
……
这一路上,沈渊向蓝姑娘问起襄城伯府的情况,蓝姑娘又笑着看了他一眼。
沈渊知道,这是蓝姑娘又发现了一件自己不知道的事。
从昨天晚上开始,寻找沈渊知识范围内的盲区,似乎就成了这位蓝姑娘的一大乐趣。
大概是沈渊表现得实在太让人震撼了,所以每当发现他的缺点,这位姑娘都会很有成就感。
“亏你还在扬州城里住着,居然连襄城伯都不知道是咋回事?”蓝姑娘随即说道:
“我大明朝在立国之后,列爵五等以封功臣外戚。后来把子、男爵位去掉,只留公、侯、伯三等。”
“当时太祖定制:‘凡爵非社稷军功不得封,封号非特旨不得予。’所以所有有爵位的家族,都是当年跟随太祖成祖立过军功的。”
“爵位也分两种:一是只授终身不世袭,二是可以世袭。襄城伯的先祖李濬,在建文元年随成祖起兵靖难,夺取北平九门立下了大功。因此才得了这个世袭的伯爵位,到现在已经传了快十代了。”
“他们李家在扬州根深蒂固,产业众多。江磨说的那个李勘是现任襄城伯长子,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咱们这次去,可有得钉子碰了……”
通过蓝姑娘的一番介绍,沈渊才大略知道了伯爵府的情况。在这之后,他们很快来到了伯爵府大门前。
……
“什么人!”
这回伯爵府守门的家丁可没这么客气,看见他们几个人过来,二话不说先来了一嗓子。
这时沈渊很自然地向后退了一步,目光向着石勇的方向怂恿了一下:“公事公办,该石叔您出场了!”
“我是江都县捕头,有件案子事关贵府大公子,想和大公子见一面。”石勇虽然说得3十分客气,但是门上的家丁一听说是来找大公子查案子的,顿时就把脸给撂下了。
“等着!”扔下了这俩字儿,家丁头也不回地进府去了。
然后他们几个人,就在伯爵府门口直挺挺地站着等……这破地方连个阴凉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