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谢景栖是个女的。
一把年纪不成亲,
一心为女学奔波,
刚刚被自己拎下来时还那么紧张。
原本只是个荒谬的猜测,但容珩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到了关键。
容珩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刚刚应该趁机给谢昀把脉的。
他努力回忆了一番,总觉得谢昀武功一般,喉结不甚明显,穿的衣服也宽松看不出太多,他身上的男性特征,就是个子高一些。
容珩看了一眼顾澜的房间,随后,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戴上面具,轻易越过墙头,赶到了刑部尚书周兴的家里。
周兴是行伍出身,曾在北境从过军,他被调回京城的路上,被前任官吏买凶刺杀,是路过的平南侯世子萧冽,救了他和他全家性命,在此之前,他和平南侯并没有任何联系。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后来,宣告平南侯府通敌谋逆的布告,就是周兴亲自撰写;
将平南侯斩首示众的监斩官,也是周兴。
直到几年前,容珩与南境的萧一等人取得联系,他才知道,周兴之所以如此,是听从老侯爷的命令:平南侯府已经覆灭,但若周兴做监斩官,并且负责一些事宜,至少,能让萧一萧二等人逃出去,还能洗清周兴和平南侯府的关系,并且让一些萧家的旧部隐藏下去。
“哆哆哆——”
容珩敲响了周兴书房的大门。
一个身材高大,容貌威严的中年男子打开房门,看见容珩后连忙道:“殿下,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要事?”
时至深夜,周兴正一个人在书房处理公事,没想到容珩会出来找自己。
平时,都是游鹰联系他下达命令,比如上次,容珩让周兴在朝中帮衬容妙嫣,他就和容妙嫣一起,去了乾元殿求皇帝收回小侯爷赐婚的懿旨。
“殿下请进。”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谢家被满门抄斩,是十六年前的事情,你,还有当时的卷宗吗。”容珩坐下来,开门见山的问。
周兴没有问容珩要做什么,回忆一番,说道:
“的确是十六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属下也刚入仕途不久,但此事轰动朝野,至今还有人说,若是谢家还在,皇上也不用扶持什么钱家陆家了,谢太傅就是苏丞相的老对头。”
容珩眼神一凝,沉声道:“你确定,谢太傅和苏文钟不和?”
周兴想了想,应声道:“的确不和,这两家是政敌关系,谢太傅当初很欣赏三皇子的文采,但苏丞相是太子的大伯,这俩人怎么可能会关系好。”
容珩挑了挑眉,缓缓说道:
“那就奇怪了,既然苏谢两家不和,苏文钟,为何要收谢昀为徒?”
“这......”周兴愣住,因为容珩说的很有道理,“都说是苏丞相看中了谢昀的才华。”
“政敌的嫡孙才华斐然,如今政敌被满门抄斩,他没有放爆竹庆祝,反而偷偷保下这嫡孙?”容珩反问道。
周兴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殿下,你是怀疑谢昀和苏丞相,关系并不像表面这样亲密?但不论如何,苏丞相现在是十分信任谢昀的,否则,也不会举荐他为户部侍郎。”
“这就是最大的疑点,”容珩说道,“苏文钟为什么现在这么信任谢昀?谢昀又不是他儿子,也没娶他女儿孙女。”
容珩心道,这样一来,谢昀更像女子了。
苏文钟之所以信任他,是因为知道他的女子身份,很好拿捏。
他低声说道:“我要有关谢昀的所有资料,不管是卷宗里的还是各种传言——我想知道,他和定远侯府,有没有关系,是什么关系。”
......
次日。
潇湘宫内,容珩翻看起临鹤带回来的卷宗和文案。
顾承鸾的名字,闯入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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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靠,单身狗就要被怀疑性别,我好难啊。
有关......容珩为什么不怀疑顾澜,咳咳,顾小侯爷自己心里有点数吧,容珩都感受过他的腰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