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顾侯爷,只有一句话:“我们定远侯府是大燕忠良,一切听从听陛下安排。”
容璟也很烦,他知道贡布活着的作用更大,但是,随时提防一个老家伙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若是把贡布圈禁起来折磨一番,那就等于磨没了他身上单于的光环,他反而失去了做个牌坊的作用。
就在这时,北境传来了一条消息:
贡布的儿子绛曲逃回雪原后,收敛了王庭残余的旧部,因为他是如今唯一回到雪原的王子,所以得到了许多部落的支持。
十天前,绛曲自立为新的单于,立下旗号,说终有一日要卷土重来,救回贡布。
“啪——!”
乾元殿内,容璟将军报扔到了兵部尚书的头上。
“连贡布都抓住了,怎么偏偏就有这么一个漏网之鱼,是谁不好,居然是贡布的儿子!”
兵部尚书抱着头不敢言语,容璟极少表现出明显的怒意,实在是这两日讨论贡布的处置方法没有结果,讨论得很暴躁。
顾侯爷坐在了太师椅上,惬意的挠耳朵,仿佛听不出容璟是在内涵自己没抓住绛曲。
唉,他也不是故意让绛曲跑的,谁想过一个小小二王子,居然有魄力自立呢。
偌大的乾元殿,比顾承昭年长许多的苏丞相都没座位,只有他可以坐下来休息。
这是容璟给顾侯爷的殊荣。
此次大捷,顾承昭的功劳足以封王,只是燕国没有异姓王的先例,容璟才作罢。
兵部尚书翻出另一份卷宗,说道:
“陛下,老臣已经查明了这绛曲的身份,他是贡布的二儿子,母亲是魏国人,此人能如此迅速整顿雪原,说不定,有魏国的帮助,咱们得彻查边境,切断他们的联系。”
容璟冷冷的说:“现在说这个有用吗,绛曲已经自立为新的单于,难道要朕派定远侯再北征一次?”
“陛下不可,”陆秉心劝道,“今夏水灾已致国库空虚,粮草不济,户部实在是拿不出银子开战啊。”
他说着,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回想起当初见过的那个蛇瞳青年,陆秉心暗自恼怒。
没想到自己当初放过一命的人,现在居然成了大燕的心头之患。
顾侯爷终于停止了掏耳朵,看向周围的官员,不紧不慢的问道:
“魏国和雪原相隔万里,帮不了什么,而军报中已经说了,绛曲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崛起,是因为许多王庭旧部在支持他,能得到那些部落的支持,诸位以为,这是谁的手笔?”
他的话,让乾元殿内安静了下来。
此刻殿内都是身居高位之人,太子俨然在列,最低品阶的,也是一部侍郎。
容璟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桃花眼微凝着,一字一句的说:“他爹,贡布。”
陆秉心也很快反应过来,这绛曲虽然当初不受贡布看重,可现在是唯一逃回雪原的人,贡布是把所有的宝,都押在了他身上
苏丞相捋了捋胡须,恍然道:
“老臣明白了,贡布虽然被擒,可绛曲跑了,这老东西于是把希望寄托在自己儿子身上,绛曲跑之前,他肯定给他提供了忠于王庭的亲信部落名单,好帮绛曲快速崛起。”
容璟一只手握成拳,眼神阴翳:
“传朕旨意,以贡布的名义发往雪原,就说贡布才是王庭唯一的单于,绛曲自立为单于,乃篡权之举,谁若追随他,就是背叛他们的王庭!”
谢昀站了出来,皱着眉头说:
“陛下,臣以为,既然是贡布让自己的亲信们追随绛曲重塑王庭,那现在把他的命令放出去,这些部落并不会听从,毕竟全天下都知道,贡布已经被抓了。”
太子也弱弱的附和:“谢侍郎说的对啊。”
“除非......”苏老丞相犹豫了一下,沉声道,“除非,把贡布放回雪原,他回去,绛曲便不攻自破。”
此时的局面,就像是一国之君被擒,没想到二皇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继位登基,还在国君帮助下平息了内乱。
如果这个国君又被放回去,那所谓的新皇就成了伪帝,自动瓦解。
容璟的桃花眼满是冷酷:“绝无可能,朕不如杀了贡布,让雪原知道,这就是支持绛曲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