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璟淡淡的问:“朕听说,康王昨日在我大燕京城的青楼喝酒后,却因为没给钱被赶了出去,怎么,康王是觉得,朕会给你做主?”
元禄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献媚之色,随即,他径直跪到在容璟面前。
“外臣不敢!外臣是有要事相奏!”
当初在朝堂上还铁骨铮铮的魏国王爷,现在,居然“吧唧”一下就跪了下来。
容璟双眸微眯,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康王说来听听。”
“外臣此番来燕都,其实是奉了大将军的命令,要诛杀太子元朗,然后污蔑为大燕所为,借此,举国对大燕动兵!”元禄一口气说完,整个人匍匐在地,浑身不住颤抖。
容璟眼神一凛,声音泛起了冷意,气势更盛几分:
“康王这是何意?你的意思是,去岁魏国还没有被朕的睿王打够,还想主动挑衅?还是说,康王与你魏国大将军有私仇,想挑拨两国关系?”
元禄吓得脸色惨白如纸,他连忙磕了个头,声音沙哑:
“大将军狼子野心,早已经挟持皇兄号令百官,皇后和太后亦被大将军的姐姐谨妃控制在宫中。所有人都认为魏国不敢再动兵,大将军才让外臣害死元朗,因为这样出其不意啊。”
“那你,为何不依魏君濯所言,杀了元朗?”容璟收敛了玩味的神情,拧起眉头,淡淡的问。
元禄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尴尬。
“实不相瞒,外臣昨日邀请了元朗去青楼,是想借机将他害死,只是没想到,贵国定远侯世子忽然出现,将他救了——”
“顾澜?”容璟蹙了蹙眉,这个顾小侯爷,怎么什么地方都有。
“是,还有一名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年护卫。”
当初庆典时,元禄本来就来晚了,所以并不认识容珩,昨晚他又被顾澜敲晕了一次又一次,便没有将顾澜身边的容珩放在心上。
“外臣昨夜思前想后,悔不当初,痛恨自己竟然做出如此不忠不义之事,实在是令人唾弃,令人不齿,外臣原意从此以后追随陛下,为大燕尽忠,为陛下尽力。”
元禄抹着眼泪,声音很是懊悔,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
若不是顾澜救了元朗,他怎么会前来,将一切都告诉燕国皇帝呢。
容璟的桃花眼越发幽凉莫测,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元禄的意思,再看地下跪着的人,眼中染上一层厌恶:
“你知道自己没有杀元朗,是回不去魏国了,所以,就选择臣服于大燕,想让朕,保你一条狗命?”
说着,容璟招了招手,唤来张奉才。
“去查查康王说的话是真是假,还有,朕记得,鹊坊背后之人是周兴,你再去查查,周兴与定远侯府可有什么关系。”
张奉才应声退下:“奴才遵旨。”
路过元禄,他也不屑的看了元禄一眼。
魏国大将军让这位康王杀太子,他杀了;
如今太子没杀成功,他为了活命,就将自己的国家出卖;
此人,居然还是个王爷,还没有他一个阉人有骨气,魏国,真是从骨子里便烂了。
元禄跪在地上,冷汗淋漓的说:“外臣的确是一条狗命,求陛下庇护,外臣此番若是回了魏国,大将军必然拿外臣祭旗啊,外臣只求活命,原做陛下鹰犬,效犬马之劳!”
他也是经历了昨晚的事情,才反应过来,魏君濯让他杀了元朗,无论元朗死活,他这个康王,都必死无疑。
他如果将元朗的死嫁祸给燕人,燕国怎么可能放过自己,他若就此回国,魏君濯也会杀了他。
只有将所有事情都老实交代,或许,才能换取一线生机。
至于如此所作所为,是不是背叛了魏国,是不是通敌卖国,元禄已经不在乎了,他只想还能活着。
容璟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嘲讽的说:“魏君濯想出其不意对大燕动兵,还控制了魏皇,朕倒觉得,他可比元祯更适合做皇帝。”
元禄道:“陛下,魏君濯此举,其实是看中了皇兄后宫的齐嫔腹中皇子,皇兄其他皇子都有母族,且年纪都不小了,难以控制,以幼子挟之,才可号令大魏。
魏君濯已经做好打算,齐嫔的孩子出生之时,就是他起兵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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