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羌戎营地的主帐内,绛曲穿着一身宽松的中衣,胸口敞露着,正慵懒的坐在虎皮长椅上。
他面前,是一桌肉食,还摆放着一坛美酒。
绛曲仅剩的一只手,握着一把在剑柄上镶嵌着绿色宝石的短刀。
他轻轻地,将刀身在磨刀石上反复摩擦着。
“多吉,我会回去的,你等着我,我才是王庭的单于,我才是雪原的王,而你,只是个向燕人摇尾乞怜的败类,耻辱。”
绛曲的手指微顿,轻声呢喃着,脸上泛起驼红,蛇一样的眼瞳,似醉非醉的眯了起来。
半晌,绛曲放下刀,端起玉杯大饮了一口酒,内心忽然感觉很不安,不由大喊起来:
“格桑,格桑!”
一名一头红发,亲兵模样的羌戎人连忙走了进来。
“怎么是你,格桑呢!叫他滚过来陪我喝酒。”
亲兵道:“单于,您忘了,您今晚派格桑大人带着兵,去了魏国人那里。”
“是嘛......那群阴险狡猾的魏国人,就是想让我们的部族随意流血,牺牲......”
绛曲喝了一大口酒,醉醺醺的问:“格桑,他带走了多少人?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魏君濯,他又想把我们当刀子使。”
“格桑大人,似乎带走了两千勇士。”亲兵想了想,回答。
“两千......那岂不是营中,只剩下一千人......”
绛曲说着,忽然看见手中杯子里的酒,剧烈摇晃起来。
他瞳孔一震,酒醒大半,猛地将杯子摔碎。
“魏君濯让我们去帮忙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绛曲用力摇晃着脑袋,明明是不久前发生的事,他却因为饮酒,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亲兵连忙回答:“魏人传信兵说,今晚燕国人要袭营,要咱们带兵前去......让燕人有去无回。”
“有去无回的......是我,是我们!”
绛曲大吼一声。
突然,营帐外传来了战马沉重的闷响,那声音仿佛是骤然出现的,像是夏日的闷雷,仿佛要将整座军营夷为平地。
“不好!燕军袭营!”
“单于,是燕人的骑兵!”
绛曲慌张的披上衣服,冲出营帐。
黑夜,火光,燕人,黑色甲胄的骑兵——
一切像是洪流般袭来,充斥在他眼前。
那熟悉的身影手持长剑,胯下火红的烈马发出嘶鸣,像是天神降世。
顾澜身后黑色的披风,在火光的映照下,仿佛一团炙热的烈火,带着无情的杀意,一剑,便将身前的羌戎人刺死。
绛曲的呼吸都慢了半拍。
那群魏国人中计了,燕人的目标,不是魏军大营,而是他们!
“这么多燕人,是从何而来,为什么,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巡营的人呢!斥候呢!”绛曲低吼道。
“单,单于,我们本来是有许多巡逻之人,可是之前魏人来消息说,燕人今晚会夜袭他们的营地,您又让格桑大人带兵赶了过去,我们的兄弟就,就放松了警惕,没,没想到......”
羌戎骑兵本来也就三四千,之前在城外与容朔对峙,已经损失了一部分,让绛曲很是心疼。
今夜,魏军说燕人会袭营,绛曲又派自己麾下的部将格桑,领两千轻骑去了魏军大营。
所以,他自己驻地剩下的,还不到一千人。
此刻,绛曲心中就一个念头。
不是他跟魏国合作兵围燕国,而是他娘的燕国和魏国合作,调虎离山要杀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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