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剑双眸一沉,道:“本将十三岁便从军,最佩服的不是你们燕国的睿王,而是曾经的平南侯萧敬,如今你这小子竟然继承了他的封号,也算是年少有为,只是,若比起平南侯,你,还不够格。”
顾澜道:“我不知道自己和平南侯比够不够格,但我知道,你跟魏君濯比,是云泥之别。”
她不明白,陆剑辛辛苦苦拼着性命危险,在阵前跟自己见一面,就是为了告诉她,她不配称之为平南将军?
顾澜的话,让男人额角肉眼可见的跳了跳。
陆剑咬着牙,压抑着怒火,嘴角勉强勾起一丝冰冷的笑容:“果然是能说会道的少年人。”
他越过顾澜,看向她身后的燕军,开口道:
“本将承认,你们燕人的战力很强,作战很是勇猛,平南军的重甲难以凿破,定远军的骑兵也的确厉害,但是顾澜,你要清楚,你们已经没有援军了,当年的平南军早就没了,再加上你们那已经固守这么久的步卒,鄞州城内守军加起来,有两万吗?
还是说,你想驱逐百姓守城?
亦或者是,小侯爷认为,你们那北境的定远军,能骑着马,赶几万里路来到这里?跟本将决一死战?”
说到这里,陆剑自己都觉得可笑。
定远军出现在这里,怎么可能?
他已经知道了之前的事,眼前这个少年,曾带着一百来骑兵,唱了一出空城计救回他们的睿王。
这一举动就更是证明,定远军绝不会出现在南境。
不过,魏君濯曾嘱咐过他,面对燕人时一定要万分小心,他们就是喜欢创造一些不可能的事。
顾澜看着陆剑,双眸透着锐利锋芒,轻轻地反问:“陆将军,你觉得真的不可能吗?”
陆剑浑身一震,瞳孔睁大了一瞬,竟因为顾澜这句话而生了一身冷汗。
顾小侯爷一下子笑了起来,笑的肆意张扬,很是恶劣,明艳如春风中绽放的桃花,灼烧般耀眼动人。
陆剑一下子反应过来,顾澜是在吓他。
“顾澜,两万积弱之兵,对上本将的十万大军,你没有任何胜算,不如开城投降,本将可以饶你一死,还能护鄞州百姓平安,否则,等鄞州城破,本将便下令屠城,到时候,你就是燕国的罪人!”陆剑攥紧拳,沉声说道。
顾澜回想起她查到的,有关陆剑的资料。
这个男人的确有过屠城的前科,那是燕国鄞州之败的时候,他曾领兵,屠灭过燕国好几个反抗他的城池。
他作战勇猛,还是魏君濯的徒弟,所以屠城之后,没有得到任何惩罚。
顾澜的眸色沉了沉,道:“原来陆将军见我,是为了劝降,那不如你说说,我要是献城投降,魏国都能给我什么好处?”
陆剑道:“小侯爷还如此年轻,以后在魏国,自然可以有一番新的作为,你若降了,我大魏会为你筑坛拜将,让你施展拳脚,就算是日后成为大将军那样的人,也说不定啊。”
顾澜嗤笑一声,微笑着反问:
“我是定远侯世子,以后的定远侯,你说,我为什么要放着好好的侯爷不当,当卖国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