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刚才那毫不留情地揍自己的样子,宋先阳这回是彻底的相信了她是真的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他就算不顾及自己,也得顾及顾及到他们家儿子,那死丫头到时候万一来阴的,伤了他儿子怎么办?现在计划生育本就不准多生,这万一要是伤着了,那他们家可怎么办啊?
一时间,宋先阳的心里千回百转,那脸上的神色也是变幻不定。
向瑾知道他是在权衡,于是就一把将他从地上给扶了起来,然后软化了语气,“先阳叔,其实我们两家本也没有多大的过节,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走地基的事情,逗的你们几家有些不快。
但是你们也得站在我们家的立场上考虑一下子,你们当时在外面还接了活计的,不晓得要啥时候才结束,我们娘仨可是净身出户的,要不是廖婶子好心收留,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但是我们也不能老一直住在廖婶子家啊,万一到时候向阳哥突然哪天带个媳妇儿回来了怎么办?我们到时候又去住哪里?这马上就要冬天了,难道我妈还要带着我们姐妹俩回娘家去住不成?
你们觉得那说得过去么?你们见我们这里哪家外嫁出去十几年的闺女突然有一天离婚了,还要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住的道理?
我们我们娘仨在这里有地有田的,又凭什么该回娘家去?我们肯定得尽快地把自己的房子给修起来啊。
你们也知道,我们家就我跟我妈,还有我妹三个人,我跟向楠还小,身板子都还没长完整,那下力气的活儿就只能是我妈一个人干,而我跟向楠也顶多就是在家里帮衬着弄个饭,晒个粮食什么的,工地上的活儿是一分都帮不上忙的。
趁着我们还在放暑假,我跟我妹还能帮着她做个饭什么的,我们不赶紧将房子给修了,这要是等我们去上学读书了,这家里里里外外都得压在我妈一个人的身上啊,她忙活的过来么?
你们就只记得自己的那点蝇头得失,觉得我们家走地基没找你们,找了外人,心里就不安逸,可你们哪个有站在我们的立场上想过?
一个个眼皮子浅的只看的到自己的脚背子,一点友善心都没有,我们家不找你们走地基还真没有做错事情,什么德行,一个个的,真是惯的你们?!看不上眼!”
宋先阳的脸就是一红,微微地低垂了下去,跟着抬起头就欲说些什么,向瑾却先他一步制止了,“你们也不要说纯粹没有的事,我向瑾不是傻子,湾头的人也都不是傻子,你们几家的所作所为我们都清楚明白着的呢。
今天来你们家来打砸一通,我确实是下手重了一点儿,不过呢这也怨不得我,上回你们家开军和艾灿将他们家的小猪崽子赶到我们地里头去把我们家的栽种的疙瘩菜苗子给祸害了,我就提醒过婶子跟你们家开军,叫他以后不要再干那种幼稚的事情,可他不听啊。
今天竟然趁着我妹跟几个小伙伴在地里挖麻芋子的功夫,将我家的牛直接赶去了凤英婶子家的稻田里吃了一大片的稻子。
你说你们家的孩子心术正不正?
我今天来你家打砸,目的不是为了伤害你们,而是提醒你们这孩子还是得好好的管教一下才好,十一二岁的年纪,你说他小吧,他也不小了,该醒得到事情了,你说他大吧,也不是很大。
你们若是这一味的偏袒纵容下去,养成一个睚眦必报,小心眼子的性格,将来边边要惹祸,这在湾头惹祸倒没什么,毕竟大家都是邻里之间,相互了解,也不会下死手的揍,可这要是到外面去了,还这么不知轻重地惹是生非,那外人揍起来可不会含糊的,轻则重伤伤残,重则丢了性命都有可能的。
你们也不要认为我这是在恐吓你们,之前我就在报纸上看到过一篇报道,说某沿海城市的一个工地上,就因为一个工人伙同另一个工地上的一个老乡偷了人家工地上的几根钢筋出去卖,然后就被逮住了,当场就下了别人的一只膀子,血淋淋的一片,当时把在场的好多工人给吓傻了。
过后那对方的工地老板是赔了二三十万,但是那个人却永远都带着一身残疾,只有一只臂膀,二三十万可能对现在的您们来说是很多了,就是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那么多钱。
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社会在不断的发展进步,二三十万在未来的某一天谁说就是一个蝇头小利呢,就像当初向涛八几年的时候去辽宁打工,‘死了’人家给了老向家一万块钱的安抚金,那个时候就是一笔顶天巨款了,但是现在你们再看,一万块钱又能值得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