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面子,若让人知晓,他靠变卖媳妇的嫁妆升官发财,岂不是被同僚笑话。
可事实就是事实,不容改变。
当年若没有纪映雪的嫁妆,又怎会有他秦正廉的太师之位。
秦太夫人道:“当年我留了几样,本想着等百年之后留给子孙,现在看来还是要归纪家。”
这段时间对秦清的观察,还有她与九皇子的关系,让她不得不重新考虑。
人都有私心,秦太夫人也有,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她能看看开但未必所有人都能看开。
纪映雪的嫁妆有多贵重,秦正廉自是知晓,别说几样,随便拿出一样,便价值连城。当年纪家是铁了心与纪映雪断绝关系,故而嫁妆给的及重。
“儿子不同意。”秦正廉没好气的说道:“大丫头未必知道此事,母亲又为何捅破。”
秦太夫人气的哆嗦,恨不得一巴掌拍醒他:“愚不可及,枉费我这么多年教导,眼皮子如此的浅,是钱要紧还是命要紧?在说”秦太夫人怒哼一声:“那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你的。”
秦正廉见母亲生气,气焰垮了一大半。
秦太夫人厉声道:“先不说九皇子如何,就说大丫头。自从上次自杀后,你可发现她与以往不同。你可再听她提起过太子?可有再求过你?连时嬷嬷都夸的人,就你心黑眼瞎的看不见。”
秦正廉不服气的反驳:“那又怎样,还不是个丫头,能翻出天来?”
秦太夫人气的直哆嗦,却又不得不说,只得按下心性,冷哼一声:“能不能翻出天来我不知道,拉你下马却绰绰有余。”
“母亲少虎我,清儿那丫头若有那本事我岂会不知。”
“她是没有,可九皇子有。”
秦正廉身子紧绷,略带吃惊。
秦太夫人缓了口气:“九皇子的母妃林妃,可是林家的嫡女,当年林家何其威风,手握十五万大军,当年灭蛮族杀敌寇从未手软过,后林朝颜入宫为妃,皇上怕林家拥兵自重,夺了林家的兵权。”
“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觉得林家还有能力。”秦正廉晓得此事的重要性,自是不敢在看低九皇子。
“有没有这个能力我们自是不知,烂钉还有三分铁,林家掌权这么多年,保不齐有杀手锏,只是时候未到。更何况还有平南王护着。”
听到‘平南王’三个字,秦正廉醍醐灌顶,倏然清醒,懊悔不已:“母亲儿子错了,思虑不周,若不是母亲提醒后果不堪设想。”
见秦正廉明白其中的重要性,秦太夫人才缓了口气,汕汕道:“秦家能有现在的成就,实属不易,你身为秦家家主应心胸开阔,目光长远,切勿为了眼前小利毁了前程。日后遇事多思多看,想要秦家长长久久必得耳聪目明。”
“儿子谨遵母亲的教诲。”
秦太夫人收回眸光,抿了口茶,似是想到什么:“你那媳妇到时会卖乖,只可惜是个没脑子的主,日后看紧些。”
秦正廉脸色铁青,忙应下。
待出了门,与钱嬷嬷告辞,才快步除了莫安堂。
钱嬷嬷推门进屋,扶着秦太夫人躺下,见其面露乏色,宽慰道:“老爷为官多年,心里自有分寸,您又何必事事操心。”
秦太夫人缓缓闭上眼,无奈的摇摇头:“非我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