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他?
贞娘从屋内迎出来,见老爷脸色煞白,紧张的问道:“老爷可是那里不舒服?”
秦正廉自知失态,握拳抵鼻干咳一声:“无碍,只是刚下朝,有些口渴而已。”
贞娘连忙吩咐仆妇斟茶,自己扶着老爷进了屋子。
一盏茶后,秦正廉缓了口气,随口问道:“隔壁那家老爷,你可见过?”
贞娘点头:“上次去买针线,在门口碰到过一次,是位年轻的老爷。”
秦正廉挑眉,手摸索着茶碗,继续问道:“哦?可知他姓名?”
贞娘低着头为秦正廉剥橘子,未发现对方神色异常:“没问,只是打了声招呼。前几日出门时正巧遇到茜娘,便结伴而行。老爷也晓得,我不会说话,好在茜娘不介意。”
秦正廉低头敛下心中的疑惑,随意的说道:“都是邻居,来往也属正常。我不在的时候,茜娘邀请你,你去便是,记得带上些瓜果,别让人小瞧了。”
贞娘是个单纯的性子,听可以出门交友,自是高兴,起身上前坐在秦正廉腿上,娇嗔的问道:“老爷真这么想?”
刚来乌衣巷时,秦正廉吩咐没事少出门,不要结交那些无所谓的人。
贞娘分不清什么人该结交,什么人不该结交,便闷在家里不出门。
她才二十岁,整日窝在家中,刚开始还好,日子久了,心里便不高兴。又不好表现出来,曾闹过几次小性子,秦正廉隔了好几日才来。
当时她就悔了,一个外室拿什么乔,她可听说太师府有对姐妹花,老爷喜欢的不得了。
家里吃出用度,都要靠秦正廉施舍,自己闹什么闹。
相同这点,贞娘一改往日的态度,对秦正廉关怀备至。
秦正廉摸着贞娘的下巴,嘴角噙着笑:“还不是怕你被被人勾了去,如今你已是我的人。”
“老爷。”贞娘羞涩的嗔道,‘我的人’三字让她欢喜。
那双秋水洗过的眸子,着实让人着迷,秦正廉毫不客气的占为己有。
一炷香后,贞娘送秦正廉出门。
出了乌衣巷,秦正廉没有回府,而是朝东城的茶楼走去。
今日他约了户部尚书喝茶。
君逸阁,地处东城与西城的交界处,坐落在正街后身,因是茶社,图个清静,君逸阁的老板更是把四周的商铺都买下。
一次开了笔墨纸砚的铺子,还有古玩铺子。
君逸阁三层,一二层,可从正门进,三层比较私密,隔音效果好,有些不方便的客人,可从后门进入。
秦正廉身为天启三公之手,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他悄悄绕道后门,小厮引着上了三楼。
户部尚书甄世辉和秦正廉年龄想彷,一袭天蓝色的长衫,趁这起色年轻不少,见秦正廉进来,起身行礼:“秦太师。”
两人不是第一次私下见面,说话间少了官场上的拐弯抹角。
“让老弟久等了。”
两人寒暄后落座,小厮进来斟茶后,关好门。
甄世辉抿了口茶,微抬头暗中打量秦正廉的神色,见其精神不错,压在心中的话,卷着茶香,吐了出来:“太师对小女之事,有何打算?”
甄世辉能做到户部尚书的位置,靠的可不是母族的帮衬,是他实打实谋算出来的。
宦海沉浮多年,让他明白,没个过硬的靠山,想要在帝都立足,难如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