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氏和姜氏相互看了一眼,暗道,还真有事。
老夫人道:“当你天启初定,秦清虽随皇上入京城不久,根基不稳,加之朝野内乱不断,秦家风雨飘摇,如无根的浮萍。当时皇太后病重,召我入宫侍疾,这件事你们都知道。”
“知道的母亲”姜氏应和道:“也就是那次不久后,小叔被皇上封为太师。”
欧阳氏也跟着点头,那时候她与秦正宁才成亲不久,初到秦家,处处小心谨慎,没想到几月后,二房便成了当朝太师。
秦清兀自在一侧喝茶。
老夫人继续说道:“当年,皇上刚登基不久,根基浅薄,天启内忧外患,我进宫侍疾时,皇太后无意中透露,国库亏空,皇上为此事寝食难安。”
姜氏袖笼中的手紧握,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便听到老夫人道:“当时,老大还只是个从五品的鸿胪寺少卿,老二人通政司参议,老三赋闲在家,秦家根基不在京城,若每个靠山,就是到死,也爬不到一品大员。所以,我决定,帮皇上,帮天启度过难关。”
在场的三人,都不傻,老夫人把话说到这份上,大家心里都有了数。
姜氏一如既往的平静,面无波澜。大房的家底,她再清楚不过。姜家根基虽在帝都,一代代传下来,内里早就空虚,她嫁过来的时候,嫁妆也就那么几样。就那点银钱帮皇上,可笑的很。
欧阳氏心里嫉妒的发狂,早就听说二房纪氏是富商家的嫡女,她本还想着,能有多有钱,还能比得过皇上,没成想,还真的比皇上有钱。
郑氏的脸最难看,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相公的官位,是卖那女人的嫁妆所得。这个消失实在是让她无法接受。
秦清见众人都殁了声,心里冷笑,就这点便接受不了,那后面更爆炸的消息,她们岂不是要晕过去。
现在不用秦清解释,三人心知肚明。秦清母亲用自己嫁妆,帮整个秦家找到一个永远不会倒打靠山。
用人家的总是要还的,如今秦清出嫁,便是她们偿还的时机。
正厅内,气氛低迷,各房各怀心思,没了刚才的争吵。
秦清汕然一笑:“大娘,婶婶都怎么了,当年之事是祖母做主,母亲也同意,都是一家人,想来母亲没想分清楚。”
“是啊。”姜氏最先反应过来:“纪妹妹贤良淑德,在秦家为难之际,拿出自己的嫁妆,实属不易。”
欧阳氏皮笑肉不笑的哈哈两声,她要是有那么多钱,才不会便宜了别人。
虽然真相让郑氏无法接受,心里还记着秦湘的嫁妆,抬头看向老夫人:“母亲,清儿已嫁人,此事不必多说,现在讨论的是湘儿的填妆,太子府可不比别家,若少了让太子嫌弃,影响到湘儿日后的生活,秦家面上也无光。”
郑氏铁了心要扯上秦家的大旗,拉中人下水。
秦清心里有些嫉妒,不管郑氏如何狠毒阴险,对秦湘却是真心付出。她想起本主的母亲纪映雪,若她还在,会看着自己的女儿受气吗?
郑氏总算说了句中听的话,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都是秦家子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拿家族荣誉压她,愤恨之色倏尔而逝,秦清微垂的眼帘,敛住眼底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