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泽声音仍然温和，“那也很好，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在这个世界留下了自己的一道墨迹。”

温灵眨了眨眼，更是丝毫没有睡意，其实修真者本身也不需要睡觉，只是她一直都在保持着上辈子的作息罢了。

她翻了个身，索性趴在床上，问路泽道：“路泽，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当时知道自己是一本书里的主角时为什么那么平静？”

路泽歪了下脑袋，“我可以转过去吗？”

“嗯嗯，你转过来吧。”

路泽撤掉灵力，重新调整一下坐姿，这才说道：“可能是因为就算生气也没有用，也可能潜意识里有这样的答案，所以就很平静。”

“你真厉害......”温灵晃了晃脑袋，“我要是能跟你一样，心态强大一点就好了。”

路泽笑起来，撑着身体站起走到温灵面前，在后者疑惑的时候伸出手来，“那我把心态分你一点，希望你强大起来。”

温灵一愣，之后更是笑得开心起来，她伸手握住路泽的手，“好，我感觉我已经很强大了，我现在完全能够毁天灭地！”

“嗯，我相信你。”路泽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手臂，又旋即在床铺边坐下，伸手把被子向上拉了拉，“睡吧，明天我们便离开。”

“明天不能回到八方谷吧？”温灵平躺着看向路泽的眼，那双眼睛温柔如水，却又幽深似海底。

她看着看着，眼皮有些打架，竟渐渐有了困意。

路泽的声音像是响在九天之外，就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明天回不到八方谷，我们要在任炎皇宫休息一天。”

温灵终于完全闭上眼了，她睡得很沉，呼吸都趋近于无声。

“温灵。”路泽一只手轻轻拍打着被子，声音低缓温柔地喊了一句，再无回应。

温灵微张的嘴巴被一只手的拇指轻轻附上，柔软的嘴唇不时随着指腹的动作而变形。

路泽的眼瞳渐渐渗出了点点的血光，就连眼白也如蜘蛛网般蔓延上了无数密密麻麻的血丝。

他不经意地笑起来，声音像裹了糖的匕首，寒光凛冽，却偏偏甜得腻人。

“我今天送你的戒指，你喜欢吗？”

“那是我这三年来最满意的作品了......”

“你总是这么容易轻信我的无害，我本以为你会有点戒心的......”

过了许久，一声轻轻的叹息响起，路泽不再满足于只手上触及的感觉。

他双手撑在温灵的脑袋两侧，身体俯下，像只野兽一样撕咬着自己的猎物。

日出东山，斜斜的朝阳落满金辉。

路泽伸手将一枚丹药塞进温灵的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很快便化作疗伤的灵力滋养着温灵的身体。

他仍旧坐在床榻边，像是这样如雕像般坐了一整夜。

温灵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此温柔注视自己的路泽。

他如微风，亦如清泉。

温灵下意识地半眯起眼睛笑了，翻了个身，伸手抓住路泽落在床榻上的宽大衣袖，“早啊，路泽。”

路泽看她，眼里最后一点血丝也没了，“早。”他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