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半夏想起买林地的钱,急忙拿了银子给姥爷。
“可说好了我入股的,姥爷不收就是不让我入股了。”她俏皮的冲姥爷吐了吐舌头,又起身说:“我也去林地瞧瞧,顺便喊二表哥回来。”
“下着小雨呢,你仔细路滑啊。”老太太不放心的说。
“好,我打伞去。”白半夏应了一声往出走,齐镇也跟了出来,拿了门口的伞打在了她头上。
白半夏扭头看他,“你背了一路东西,不歇歇?”
“又不累。”齐镇一只手打伞,站的笔直,伞在他手里感觉很轻巧,好像玩具似的。
两人还没走出院门,白半夏看着他有些发愣。
他今天没涂黑脸,衣服是破旧的粗布短打,灰土土的颜色,却丝毫不影响他本身的俊美。
他背后是青砖黄土砌的屋子,小雨淅沥沥的下着,有些薄雾,整个人好像跟这烟雨朦胧融在了一起。
仿佛写意画中山水间一抹挺拔的人影,清隽却又孤寂。
白半夏心脏没由来的跳了跳,心里突然有点难过起来,如果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亲人在哪里,不知道要做什么,应该也很孤独吧?
“怎么了?”齐镇不解的问。
她急忙低头藏起眼底的情绪,脸上换上了笑意,“没事,就是觉得该给你做身新衣服了。”
她说着往外走,齐镇打着伞跟上,嘴角也带了笑意。
“我不用,你们女孩子穿。”
“就用你的媳妇本,你穿的太破可不好找媳妇。”她笑着打趣道。
齐镇也跟着笑起来,“你不说我长的像坏人吗?坏人穿什么都不好找媳妇吧。”
“坏人打扮了也有些用的,你没听说过一个词叫道貌岸然吗?”
“那肯定不是形容我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很快到了后山,远远看到了林地那边的二表哥。
白半夏正想喊二表哥,突然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急忙拉着齐镇停了下来。
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我说下雨天二表哥怎么这么积极,原来是私会心上人呢。”
齐镇低头看看她拉着自己手,嘴角又扬了起来。
她的手很白,手指纤长,不算十分细嫩无骨,多了几分力量感。此刻抓着他的手腕,大概是兴奋或者紧张,有些用力,关节处都微微泛红了,瞧着竟十分可爱。
白半夏没注意到齐镇的视线,她这会耳朵都竖的老高,生怕听不清远处的对话。
“同山哥,真的不能再等了,昨个儿媒婆已经上我家了。”女孩声音有些哽咽,“你不能跟家里说说吗?”
“我……”张同山一改平日的言简意赅,声音也格外的温柔,“大哥还没说亲,家里最近又买了林地,我怕跟爹娘说也极难……”
他咬了咬牙,“我或许可以找表妹帮忙,我会尽力去争取的,你不要冲动,不管怎样都不能影响了你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