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案结果不都写得明明白白?你没长眼还是不会看?”
孟姓宗师很有底气,不是他动的手,自然有底气,但他越是有底气,便越是引起旁人怀疑。
在安长生的名额问题上,白易沙和宗师孟雄有着直接冲突,因为这个名额,已经分配给了孟雄的关门弟子,其余五个名额,则没有改换余地。
白易沙圆脸含怒:“白某自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年为打理宗门田产,兢兢业业,从未出过一次纰漏,功德攒得越来越多,从来没有派上过大用场,怎么白某想花功德买两个观月名额,偏偏就不行呢?”
“要是半年前,你说你要争,老夫绝对不跟你抢!我徒弟为这观月问心,拖了大半年不入及冠,突然撤了他的名额,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何况,后天觉醒固然难得,未来成就却不见得有多高,那么些个后天觉醒,总共才出了一位宗师,不如先紧着我徒弟,让他再等一年吧。”
“放屁!天道上赏的后天觉醒能一样?”
“天道上赏又如何?敢问那两位天道上赏的后天觉醒,现今人在何方?”
“明知故问,要不是遭歹人袭杀,他们如今恐怕已是大宗师了。”
“反正没结果,还不任你随便说?我还说我徒弟,以后能成天人呢!”
孟雄咬死不松口,使得白易沙在场面上,看似失去胜算,但便宜掌柜却是知道,孟雄近来过于强势,已然招致多方不快,料想火候已够,白易沙果断转移目标,看向另一位在座宗师。
“袁老哥,不是白某太贪心,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我家老三一蹶不振,足足浪费了七年时间,再不给他一剂猛药,我怕人就彻底废了。”
白易沙像是被孟雄说倒了一般,口气不再强势,反而放低姿态,语带哀求:“七年前宗门遭难,我们兄弟三个,二话不说就上了,结果老大搭了进去,老三废了一半,我这当哥的心里苦呀,突然见着个值得栽培的伙计,白某才临时起意,好说歹说把老三劝得回心转意,要是没有兑现,白某就彻底里外不是人了。”
宗师堂中静得吓人。
只因白易沙谈及了七年前的那场浩劫,以及三兄弟的落寞境遇。
在这个问题上,敬月宗确实是有愧于白易沙他们结拜三兄弟的,撇开便宜掌柜不谈,老大与老三均有宗师高境乃至大宗师之资,而且还不是敬月门人,出于道义拔刀相助,结果一个死了,另一个气意半废,七年来停滞于而立初段,叫人不由得扼腕叹息。
这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得在座的敬月老人纷纷动容,袁姓宗师同样如此,即便他拿到的而立资格要交给子嗣,袁姓宗师也选择摇头叹道:“别说了,名额就给苏寒吧,当年要不是你们,我姓袁的起码要少条胳膊,老孟,干脆你也让出来吧,白堂主七年不开口,开口就得给他面子!”
面对孟雄的一双怒眼,袁姓宗师毫无惧意。
“反正我这一票,是要投给那安长生的,不答应就请宗主开启宗师决议!一个后天觉醒的天道上赏,要是还不值得一个观月名额,敬月宗怕是要被人说,没有半点大派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