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尧抬起修长手指,指指自己脖颈上已经结痂的牙印,语气淡淡说:“既然如此,这里的伤,我是不是也得咬回去?”
南婳盯着那两排牙印,只恨自己当时没咬得再狠点,最好直接咬穿,一了百了。
她似笑非笑说:“可以。但是,咬回来后,那一千万的欠条就作废了。”
霍北尧浓眉微微蹙了蹙,勉强道:“成。”
“哐!”
穆妍推开卫生间的门,从里面跑出来,“我不同意!冤有头债有主,谁做的恶,谁来承担,谁也不能代替!”
她抬手一指林胭胭,咬牙切齿:“你知道护士拿着棉签抠阿婳肉里的石头灰渣时,有多疼吗?疼得她衣服全都被冷汗湿透了,坐都坐不住,浑身发抖。这样的疼痛,也得让你尝一尝,省得以后你不长记性,再来祸害我们阿婳!”
霍北尧手虚握成拳,轻咳一声,“穆小姐……”
穆妍厉声打断他的话:“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霍北尧俊美英朗的脸陡然变了色,活这么久,谁敢这样对他说话?
穆妍是他亡妻的闺蜜,他对她多少了解一些,虽然有些大小姐脾气,但不像现在这样苦大仇深,泼妇一般。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凡是跟沈南婳接近的人,都变得牙尖嘴利、神经不正常。
他深吸一口气,压住隐隐抬头的怒意。
林胭胭朝他抬来求救的目光,泪眼汪汪,可怜兮兮地说:“北尧哥,我怕毁容,怕疼,怕……”
不等霍北尧出声,穆妍几步走到她面前,拽起她的手腕,“你怕毁容,你怕疼,阿婳就不怕吗?跟我走,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要么坐牢,要么吃点皮肉苦!”
气愤之下的她,力气极大,抓着林胭胭的手腕,噌噌几步就出了病房。
门外传来林胭胭杀猪般的尖叫声,“北尧哥,救我啊,北尧哥……”
霍北尧眉心一紧,迈开长腿就要追出去。
南婳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使出吃奶的力气死死拽着,“你不许去!”
霍北尧背对着她,声音清冷锋锐:“松开!”
“不松!”
“我数三声,如果你不松,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二……”
南婳忽然低下头,嘴唇冲到他的手背上,一口咬下去,使出全身力气,往死里咬。
“三,嘶……”
霍北尧疼得倒抽一口气冷气,猛地转身,厉声呵道:“快松开!”
南婳像没听到似的,牙齿刺破他手背上的皮肤,渐渐穿破血肉,浓郁的血腥味涌到嘴里……
她心里有了一种奇异的快感。
这快感渐渐蔓延全身。
仿佛他越疼痛,这快感便越强烈。
忽觉脖子上猛然一紧,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南婳的脖子被一只大手猛然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