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简单到近乎粗暴的方式,给他神秘的形象添了一丝淳厚。
另一条是霍北尧发的。
南婳点开,信息是:沈小姐,别忘记每个月要还的一万块,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南婳薄唇抿起,这男人简直就是葛朗台再世,黄世仁三代,周扒皮后裔。
刚要把一万块给他转过去,南婳停了下来,给穆妍去了个电话,“阿妍,你来的时候,路过卖花圈的店,记得帮我买一万块冥币,要一百一张的。”
“你要烧给谁?”
“寄给霍北尧。”
穆妍噗哧笑出声,“怎么,这是要纪念你们俩死去的爱情?”
“他逼我给他打了一张一千万的欠条,分八十年还清,每个月四舍五入还一万块。刚才还发信息催着我还款。”
“啧啧啧,死渣男。为了还清他的一千万,你还得努力再活八十年嘛。”
“是啊。”南婳牙根轻咬。
隔壁病房。
林胭胭坐在病床上,猪头肿脸,眼神阴鸷,咬牙切齿地发着狠:“姓穆的贱人让我受的伤,我一定要连本带利地还回去!”
闫妩剥了个桔子递给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埋怨道:“我跟你说过,和北尧结婚前,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轻举妄动,你就是不听。马上就要结婚了,脸伤成这样,到时怎么出席婚礼?”
林胭胭接过桔子,撕下一瓣放进嘴里又快又狠地咀嚼,咽下后,说:“原本做得天衣无缝,连交警都瞒过去了。谁知道半路上忽然杀出个‘程咬金’来,短短时间就查出了卢江的背景,还派人一路跟踪我。如果不是那人调了监控放大照片,寄给北尧哥,他也不会知道,我也不会受伤。”
闫妩大惊失色,“那人是谁?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查出这么多东西,来头肯定不小。”
“不知道,烦死了!”
“是沈家的人吗?”
“不是。沈南婳出车祸后,不知为什么没让沈家人知道,连跟她关系最好的哥哥沈泽川都没来。”
闫妩神情凝重,“不管是谁,这个人都要查清楚,否则会有很大的隐患。”
“我马上找人去跟踪沈南婳,看能不能揪出那个人。等把他揪出来后,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我也不会受伤,北尧哥也不会对我失望。我处心积虑维持了整整八年的形象,因为他全毁了!”林胭胭恨得牙根痒痒。
“成,找人盯着点姓沈的丫头也好。不过,婚礼前千万不要再捅娄子了。”
“知道了。”
霍氏集团,会议室。
霍北尧和顾氏集团总裁顾沉舟,姿态优雅斯文地端坐在会议桌前,手持白金签字笔,有条不紊地在厚厚一沓文件上签字,盖章。
签完合同后,霍北尧和顾沉舟站起来,握手,庆祝合作成功。
会议室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财经杂志社的记者们端着相机,十分敬业地给两位年轻有为的商业巨头拍照。
京都两大财团,强强联手,一起开发京郊新区商业项目。这么大的新闻,自然是要上头条头版的,丝毫马虎不得。
合作仪式结束后,两位西装笔挺高大英俊的男人,一前一后返回霍北尧的办公室。
顾沉舟弯腰在黑色真皮长沙发上坐下,右腿叠到左腿上,眼神戏谑地打量着霍北尧手背和脖颈上的两个创可贴,问道:“伤是林小姐挠的?看不出来她性子这么辣。”
“不,是被一只野猫咬的。”
霍北尧大手微微一扬,把手机扔到梨花木茶几上,俯身在沙发另一侧坐下,长腿交叠,修长劲健的手臂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姿态说不出的恣意洒脱。
“野猫?”顾沉舟轻笑一声,“会撒娇会暖床的那种吗?”
霍北尧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淡淡的戾色,手指缓缓摩挲手背上的伤口,唇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是,牙尖嘴利,脑子有病,动不动就咬人的那种。”
顾沉舟“喔”了一声,“那,那只猫还活着吗?”
“活着,活蹦乱跳。”
顾沉舟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别有深意地说:“牙尖嘴利,脑子有病,把你咬成这样,还能活蹦乱跳。看样子,你还挺宝贝她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