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再让冷鹰出面指认林胭胭,把证据摆上去,他就成功脱身了。
只是林胭胭的嘴太松,是个问题。
他拿起手机,借着去卫生间的功夫,给他在国内的手下打电话:“你们去把林胭胭的母亲,就是那个叫闫妩的老女人,从医院里弄出来,找个地方先关着。手脚利索点,别被发现了,注意监控。”
对方听令,马上分头去行动。
一行人挨到夜深,顾凤骄和霍正霆撑不住回去睡觉了。
顾北祁却不走。
他不走,南婳丝毫不敢放松。
生怕他趁虚而入,再伤害霍北尧。
眼下他昏迷不醒,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实在太危险了。
正当她神经绷得紧紧时,手机忽然响了。
是看守林胭胭的保镖打来的:“沈小姐,林胭胭被人劫走了。”
“什么?”南婳唰地一下站起来,情绪愤怒又激动地问:“是谁劫走的?什么时间劫走的?”
“就在刚刚,忽然冲进来一群人高马大的外国人,蒙着脸,拿着棍子把我们打伤了,冲进屋里,把林胭胭带走了。”
“外国人?”
“是的,我们追出去,没追上。”
南婳冷静下来,想了想,应该是林胭胭给自己安排的后路。
又是杀手,又是后路的。
这女人安排得井然有序,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顾北祁却听得心跳加快。
因为他没安排人去劫持林胭胭,说不定是上午跟踪他的人,找人来救走了林胭胭。
这人是谁?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会不会连累到他?
他一改先前的镇定,提心吊胆起来。
直到第二天上午,医生才允许家人进去探视。
南婳换了隔离服,走进重症监护室。
霍北尧还没有苏醒,眼睛紧紧闭着,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在眼底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俊美的五官苍白清冷,透着一股寒气,冰雕一般。
进来之前,医生叮嘱南婳,要多和病人说说话,最好说些以前开心的事,唤醒他的意识。
如果时间长了不苏醒,会有变成植物人的可能。
想到霍北尧的那个植物人妹妹霍南鸢,南婳一阵后怕。
她抓着霍北尧的手,轻声对他说:“北尧,还记得十四岁那年我过生日,你从国外专门赶回来,给我过生日吗?怕被我爸妈发现,你爬到我家楼顶上,把蛋糕和礼物,用绳子吊下来,从窗户递给我。我那时才十四岁呢,你就盯上我了。明明喜欢我,却嘴硬不承认……”
说着说着,她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睛不知怎么的,就湿了。
她并不是个爱哭的人。
这两天不知怎么的,总是控制不住眼泪。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和他十指交握,柔声说:“北尧,你答应过我,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可你一直躺在这里,怎么保护我呢?你还说过,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好迎娶我的,你都忘了吗?”
她笑中带泪地说了很多很多,以至于都忘记了时间。
直到护士在外面敲门,她才意识到探视时间结束了。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霍北尧一眼,站起来,刚要把手从他的大手里抽出来。
手上忽然一紧。
她的手被他抓住了。
感受到手指上传来的力度,南婳欣喜若狂,喜极而泣。
他有意识了!
他终于有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