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动身去看看,却中软感知到徐福身边的危险已经消散。犹豫片刻便没有动弹,重新闭上双目,喃喃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半晌。
降龙罗汉尊者佛像石窟中,倒在地上的徐福表情逐渐平和,翻了个身让自己躺着更舒服些,双手摊开,双腿习惯性伸展,整个人呈现成一个“太”字,鼻孔中传来均匀呼吸声。
已然陷入沉睡之中。
……
次日。
晨钟敲响,徐福才悠悠从梦中醒来。
明媚的阳光透过洞口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
徐福伸了个懒腰爬起来,揉了揉惺忪双眼,他感觉自己睡了个大大的饱觉。忽然鼻头皱了皱,他使劲在空气中嗅了嗅,一股海鱼的咸臭味扑鼻而来。
“呕——”
徐福表情骤然一变,干呕起来。
一脸嫌弃的捏着鼻子,找到了臭味来源,竟是在佛像头顶上。
原本早就被他打扫的一尘不染的降龙罗汉佛像头顶,现在多出了几处来历不明的液体干涸污秽痕迹。
如同某种黏液怪爬过的足迹。
带着难以忍受的恶臭。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我终于成功观想出了一尊菩提法相,然后元神之力提升了一大截来着。”
“为何现在多了这么多污秽痕迹,难道昨夜有人无声无息的进了我的洞府?”
徐福想起了什么,脸色飞快变换一下。
身形一闪,已经从大佛的耳朵中钻了进去,半晌后他拖出那只装有金身液的葫芦出来。
一脸疑惑,“金身液没有半点减少,并未被偷。”
奇怪了?
不是为了偷东西。
徐福百思不得其解。
正纳闷之际,元神微被触动,他忽然有种被窥视感。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元神感知力全开,扫遍洞内每一处角落,连一丝灰尘一只蚂蚁也没有放过,却也没有发现任何窥探踪迹。
“难道是错觉?”
“不,对方要么使用了我不知道的监控法宝,要么就是实力远高与我。”
自他元神初成以来,就对外界的感知能力越发敏锐。
本以为再也不可能有人能无声无息靠近他的身边,可现在竟有人能在他面前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洞来,还留下一滩恶臭的黏液。
到底是谁?
徐福脑海中飞快闪过这些天在千佛崖中见过的诸多身影,表情阴晴不定。
他走出洞府,向灶王佛石窟走去。
前方道路却被封堵住。
几名千佛崖黑衣守护僧人,面色严肃的立在一处洞窟前。
洞窟外同样立着不少僧人,眺首往洞内望去。
那是千手菩萨的佛像石窟,徐福前几天路过时看过一遍。里面居住这一位苦修老僧,沉默寡言。
“出了什么事?”
有人询问,却无人答。
半晌,里面走出一人,正是真番和尚。身后跟着数人,抬起一具尸体往外走,“定如大师天年以至、寿终正寝、已然圆寂。你们都散了吧,别围在这,该干什么干什么。”
众人看的分明,那尸体面目五孔呈现黑洞状,还有如黑沙般的东西,从漆黑眼窝中流出。这怎么可能是寿终正寝。
“阿弥陀佛。”
真番大叫晦气,处理完尸体后,立即马不停蹄跑到千佛崖佛祖石窟中,去面见耄耋老僧。
“镇狱大师,弟子真番求见。”
“说。”
真番惶恐道:“镇狱大师容禀,昨夜圆月异相中有人圆寂了。”
“弟子查证了,圆寂的是定如法师。他被发现时,死状极度凄惨,面部五孔被吞噬一空,比被邪灵寄体还要恐怖。以往的月圆之夜,受戒的众僧顶多精神不振,却从来没死过人。这次缘何会出现意外,莫非千佛崖中定有某处阵法松动,是以招惹来了强大邪灵?现在外界受戒僧众人心惶惶,弟子恳请大师示下,下一步该如何做?”
镇狱大师沉默半晌,问道:“定如受戒多少年?”
“定如法师被判面壁十六年,自五年前,屡次幻想自己已成佛。是以受戒期限结束后,也并未离开千佛崖。”
“此事我已经知晓,你去告知白衣殿。千佛崖中其他一切照旧,你下去吧。”
“是。”
定如老僧的死,在千佛崖中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却也仅此而已。
白衣殿的大师来了又走,毫无线索。
时间一久,大家就又该干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