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宽宏大量,实在是下官之幸,是天下百姓之幸啊。”
他断案的能力如何陈桥不知,不过正听这几句话,便知道此人绝不会轻易得罪什么人。堂堂大理寺竟然选了这么一个人来做寺卿,也不知时好时坏。
“下午刑部来人,你可见到了?”
既有大理寺卿在,陈桥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反而问起了别的。
大理寺卿忙点点头,“见到了见到了,不愧是陈将军治下的官员,刑部诸位同僚每一位看上去都定是前途无量啊。”
“寺卿不知道吗?”陈桥掀起嘴角看向这大理寺卿,“我几日前才成了刑部尚书。”
大理寺卿语滞片刻,转而又说道:“刑部同僚方才刚离开大理寺,陈将军若是有话要问,下官这边命人去将诸位同僚请回来?”
大理寺卿用袖子擦擦头上的汗。
“不必了,想来问你也是一样的。”陈桥笑着看向大理寺卿。
一听这话,大理寺卿脑门上的汗更多了。
“不知这一个下午,查出来些什么?”
陈桥十分和煦的问了一句。
大理寺卿定了定神说道:“李侍郎下午将那几个随从带回来审问了一番,可是对方死咬着人就是沈校尉打死的。”
听到这里,陈桥面色一沉,大理寺卿接着说道:“虽是如此,可因为没有证据,刑部和大理寺既不好动刑,也不好将人扣下,李侍郎没法子便将人放了。不过,江侍郎说那些人言行十分可疑,定是有所隐瞒。”
“哪里可疑?”陈桥又问。
大理寺卿努力回想先前江州同所说的话,然后才慢慢说道:“江侍郎说那些人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懂汉话,可他们的神色却始终带着慌张,甚至被江侍郎发现他们其实全都听得懂汉话,不过都是在装模作样罢了。”
陈桥摸了摸下巴,转着眼珠又问道:“可有派人盯着?”
大理寺卿忙不迭点头,“派了派了,李侍郎与江侍郎觉得他们定是心中有鬼,下官便派了大理寺的官差暗中盯着他们去了。”
“时辰不早了,寺卿回府歇着去吧。”
心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陈桥便开始赶人了,他还要再去问问沈勇达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好让大理寺卿在场。
听陈桥终于松口让自己回府,大理寺卿登时便道了一声辛苦之后,离开了大理寺。
陈桥看着大理寺卿离开的背影,不由摇了摇头。
“现在你跟我说说吧,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回到沈勇达所在的牢房,陈桥问道。
沈勇达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开口说道:“大人,属下虽然脾气不好,却也不是会轻易动手的人,可当时那些人总往我身前凑,我怕他们伤着云芊,便伸手推了一把而且还没用什么力气,谁知就这一推,那人便倒在地上断了气。”
“尸体安置在何处了?”陈桥扭头朝着施林通和辛志诚问了一句。
“就在大理寺的冰室中。”辛志诚说道。
“可有仵作验过尸了?”陈桥又问。
辛志诚却摇了摇头,说道:“先前,一直被那大理寺少卿阻拦,眼下大理寺中的仵作早已经都放衙回家去了。”
“即是如此,明日一早你们便让仵作去验尸,”陈桥说道:“我倒不信,有人被轻轻推上一推便会死了。”
“是。”
“这几日要辛苦你们了,不仅要招呼沈勇达,还得保全那个大理寺少卿。”陈桥看着施林通与辛志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