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封励宴面色微变,忙上前将老爷子背起来,吩咐忠伯叫医生。
黄茹月也是一惊,连忙让王妈扶着从床上下来。
半小时后,医生给封老爷子扎了针,叮嘱几句出去,封励宴才在床前半跪下,握着封老爷子的手。
老爷子看着这个孙子泛着血丝的双眼,看着他明明受伤疲累,却倔强的分毫不曾显露在脸上的镇定模样,突然重重的叹息出声。
“爸,您别多思多虑了,医生让您休息呢。”
黄茹月忙拄着拐杖上前,关切的说道。
封老爷子的目光陡然落到她的脸上,老眼又沉又厉,压迫的黄茹月脸发白。
老爷子也不说话,黄茹月顶不住了。
“爸,您都听见了?我也是……不敢告诉你,怕你知道再身体有个什么好歹,我不就成了封家的罪人了,将来还怎么有脸去见泽海。”
“怕我知道什么?”封老爷子嗓音干涩。
“自然是怕您知道温暖暖就是害了泽海的那个女孩啊,温暖暖可是您老拍板定给阿宴的,您要知道她竟然是害死泽海的人,哪儿受得住这刺激啊!”
封老爷子脸色难看,顿时又胸腔起伏,血压升高,指着黄茹月半响才沉喝着道。
“你!定下这个孙媳妇的人是我,你是不是连我也恨上了!恨不能我老东西也早点死称你心意?!”
“爷爷您息怒,医生说您不能再生气了。”
封励宴忙给封老爷子拿药,黄茹月脸色时青时白,到底是惧怕老爷子的,不敢说话了。
“出去!”封老爷子缓了下,将水杯砸向黄茹月。
黄茹月惊叫着,被王妈扶着狼狈的出了房间。
“爷爷,您先休息……”
封老爷子却拽住封励宴的手,“你跟爷爷说,你和暖丫头真离了?”
封励宴眸光略闪,默了两秒点了下头。
封老爷子又是一阵头晕眼黑,“这不是胡闹吗?!我可怜的檬檬丫头还生着病,你说说你们……”
“是她坚持要离的……爷爷,我好像把她弄丢了……”
封励宴艰涩开口,他高大的身躯窝在床边儿,素来挺拔如山的肩背,此刻也微微弓了起来。
略低着头,俊朗的眉目也低垂着,眼睑下是一片青痕,声音里竟似带着无尽的没落无奈和委屈般。
封老爷子也就在这小子孩童生病时,见过他这幅模样,本是想好好数落他一通的,看他这幅难得的颓丧模样,那些话也都说不出口了。
“哎!”
封老爷子长叹了一声,苍老的手颤巍巍抬起拍了拍封励宴的头。
“你啊……”
封老爷子摸着孙儿的头,苍老的脸上是慈爱和心疼,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和包容。
封励宴抬起头,“爷爷,您知道暖暖便是当年爸车祸现场的那个人,您就一点芥蒂都没有吗?”
封老爷子睁开眼眸,看着这个孙儿,老眸微眯了眯,突然脸便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