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此言有理,吏部尚书张谏之先于属下失察,致侍郎贪腐。又于昔年误判,致忠良含恨……剥夺翰林院大学士之职,罚俸一年。”
张谏之躬身垂首:
“臣,领罪。”
……
……
下朝后,群臣散去,与此同时,朝会上发生的事,也由官署制成邸报,准备抄送京中各级官员。
而消息灵通的,则早通过打探,获知信息。
内城,一名吏员快步奔行,来到“黄府”外。
此处,正是当朝老首辅,黄镛宅邸。
按说,内阁首辅权力极大,仅次于皇帝才是,只是今朝却不同,黄镛虽挂着显赫头衔,存在感却连年下降。
去岁时,便以年迈为由,减少上朝次数,待到今年,更近一步,告病在家,以致,以其为首的“黄”党也陷入低迷。
今晨阳光极好。
鬓角斑白,穿着随意的老首辅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食,拎起锄头,悠然地在园中侍弄花草。
脸色红润,哪里看得出染病的迹象?
当府内管家,攥着吏员送来的消息走来,老首辅平淡道:“如何?”
管家道:“武功伯诬告忠良,不日问斩,张谏之剥夺大学士职。”
老首辅并不意外,拄着锄头,眯着眼睛想了想,笑道:
“理应如此,咱们这位皇帝岂会容许一党独大?
你看,我这一病,冯侍郎就倒了霉,张谏之也要挨板子,没了这事,也会有别的,何谓中庸?这便是了。”
管家垂首,惋惜道:“可惜,姓张的未伤筋动骨。”
老首辅摇头:“人呐,不能太贪心。”
管家心说,这可不是您会说的话……再者,若不贪,这次何至于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在并非没有准备,牵扯不到这边。
“对了,徐士升那边,情况如何?”黄镛忽然问。
管家道:“前些日子,出了些岔子,与蛮商打交道的徐府大管事给镇抚司捉了。不过,也已经处理好了。”
“哼,徐士升这几年是过的太滋润了,手底下人也不像话。”黄镛冷哼一声,道:
“传话给他,蛮子的商道不能出意外,起码,这个夏天不能。”
“是。”
等管家走了,老首辅拄着锄头,望着园中绽开骨朵的花草,眼神飘忽。
春天到了,夏天还会远吗?
……
……
六角巷,小院里。
齐平一口气睡到正午,方醒。
从床榻上爬起来,打着哈欠,太阳刺得他直眯眼睛。
“得买个窗帘了。”
齐平嘀咕,揉了揉脸,盘膝打坐,感受体内气海真元恢复了许多。
昨晚,他跟林妙妙说,自己一滴也不剩,真不算假话。
第一次施展“封”字符,面对的就是高出一个大境界的武功伯,哪敢留手?
结果,一个“封”字几乎抽干了他,却也只堪堪将对方封禁了一刹那。
这还是,武功伯爵当时受伤不轻的缘故。
“越阶战斗果然太难了,用天阶法器,都只是这样,我的主角光环呢?”齐平有点郁闷。
他以为,越阶挑战是主角标配来着。
“还是修为太低啊,以我目前的境界,真元储备根本没法发挥出神符的力量。”齐平深刻反省。
当即起身,穿上制服,决定去衙门找余庆要奖励去。
然而刚踏出小院,就见范贰一脸八卦地跟隔壁铺子老板聊着什么。
“出了什么事吗?”齐平好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