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也跟了一句:“不知道大嫂对自己的女儿是不是也这个态度啊?你要说对大姑娘也这样,那咱们可就没话说了。可若只是对二姑娘这般,我琢磨着,那裴卿半夜也会去敲你的门,跟你讨个公道吧?云华裳,你怕不怕裴卿?心虚不虚?”
云氏一哆嗦,随即反应过来,立即道:“我为何心虚?我怕她作甚?二弟妹莫要说这些怪力乱神的话,咱们南岳国可不兴这个。”
“咱们南岳国也不兴害死人。”罗氏扔出这么一句,然后就再也不肯同她说话了,只扶着陆辞秋站起来,关切地问,“有没有摔着?”
陆辞秋摇头,“多谢祖母和二婶关心,我没摔着,就是我这衣裳……”
她扯了扯自己被撕坏的衣袖,一脸焦急,“怎么办?我的衣裳坏了,我的衣裳怎么能坏呢?二婶,祖母,你们快帮我看看,这衣裳还能不能补得好呀?”
云氏简直要气死了,被老夫人训被罗氏挤兑,她已经铁了心要跟陆辞秋针尖对麦芒地干一仗了,结果陆辞秋只在意自己的衣裳?
陆辞秋的确在意衣裳,她今儿演这一出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碰瓷儿么!
眼下碰瓷儿成功,自然不会放过云氏。
于是她委屈巴巴地看着云氏,那小模样看起来马上就要哭了似的,连陆芳华都跟着进入情绪了。
“母亲,我生母离世,外祖一家灭了族,如今无依无靠,一心想着把您当着我的亲生母亲来对待。您平日里常说,我们这些孩子虽然不是从您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可是您都当我们是亲生的一样疼爱。可是今日您做了什么呀?先是和您的女儿一起,给我扣上了一顶不洁的帽子,后来我都那样子求您了,您不但要把我送走,还把我推倒。
母亲,这些我都可以不在意,都可以不记恨。
可是您为什么要扯坏我的衣裳?我的衣裳它招您惹您了?”
陆芳华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了!
这绝对不是她二姐姐的说话风格,即使是从前的二姐姐,也没有这样子说过话。
何况她今日总提衣裳,这是为什么?
罗氏也在琢磨着陆辞秋这件衣裳,琢磨琢磨,就琢磨出一点名堂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衣裳,这料子……怎么看怎么像几年前罗家送进皇宫里的那一批。
罗家不是皇商,这辈子只跟皇宫做过那一次买卖,还是因为得了两匹好料子被宫里知道了,不得不送进去。
那料子只有两匹,说纱不是纱,说绸不是绸,说布也不是布。
据说是好几种东西纺在一起的,穿在身上不但顺滑,还清清凉凉,特别舒服。
陆辞秋怎么会穿这种料子制成的衣裳?
“母亲,您倒是说句话啊!我的衣裳坏了,您说这可怎么办呀?”
陆辞秋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那种委屈巴巴的表情,反而带了点点微笑,也带了点咄咄逼人的气势。
她往前走了半步,贴近云氏,再次追问:“说,我的衣裳,你打算怎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