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她会不会在浴室里哭,或者从浴室出来看到新房间会如何感慨悲伤。
反正她注定睡不着了。
现在我却想睡了。
我困得甚至想留下来和她睡,但我知道,我留下来很可能安抚着她,又会滚在一起。
健身的精力都好,习惯性用流汗解决问题。
所以我还是决定回到母亲身边。
因为我疲惫的是精神。
这样的小插曲,不过是女人的月经一样,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次,然后很快就淡忘了。
我偶尔空虚迷茫一下,也有助于我调整心态。
我又开始期待小周的那个学校起来,三天两头往小周那里跑。
“我们不能搞得太夸张,就是一个小型的,类似某种实验性质的东西。”
“这他妈还不夸张啊?”
“你别打岔。主要是创意,其实也就是那些规章制度的制定。”
“找写黄文的搞一个?”
“操,那些写文章的自己玩过几个女人?干啥找他们?我们自己干才更爽。”
“也对。”
这件事小周比我兴奋多了。
因为这个项目,他体验到了更高层次的权力。
他现在就打开着 教育局的数据库,加载了某种插件后,居然能输出如年龄范围、三围范围进行搜索,还能根据ai算法进行美貌排序,筛选掉符合条件中长相平庸丑陋的人。
数据列了下来,但一连翻了好几页都是红色、黄色的,这表明是我们不能动的,应该是有背景或者名花有主的。
我和小周第一时间有些气馁,嘴里调侃着“操,好花都被别人摘了”,但翻到后面,看到绿色的点开一看,居然还是大美女,顿时又起劲了。
“这个这个, 新婚人妻,刚被开发,相貌很赞,就是胸部有些小。”
“不小了,这算是大奶子了好吧?”
“你能不能有点追求?”
“一直玩巨乳你不腻吗?气质好就可以了啊。”
“这个这个这个,女兵退伍专业的,操,这个肯定带劲,他妈的还是处女,稀罕物啊。”
“这个不太好吧?会不会很麻烦?”
“麻烦是你需要考虑的吗?你没看吗,受家庭政治背景影响的,没问题的。”
“继续继续。”
“这个,三胞胎姐妹,我操,居然不是红黄,还没被人惦记上!”
“看看亲属资料,操, 妈妈也是美女。”
“你傻逼吗?遗传啊,她妈不是美女能生三个美女出来?”
“一起搞来?”
“管他喔,先上传,行不行有其他人做审核的。”
“那行。”
我过去一直以为地中海是一个巨型集团的老总,现在逐渐发现了,政商一体化,他就像是那些在背后花钱让自己的人去竞选总统的团体,他是财阀也是军阀,是土皇帝。
我们七嘴八舌地,那些变成数据被人 肆意窥看私隐的女教师、女教授还有女学生们,此刻可能在上课,全然不知道自己的 命运正被别人挑挑拣拣然后决定着。
半天后——
“累死了,看花眼了,剩下干脆随机挑选吧,反正长得都不差。”
“其实我感觉,相貌评分可以降低要求,要不全是美女也会审美疲劳吧,鲜 花总归需要些绿叶衬?”
“那么40%平庸的,30%良的,20%优,10%极品?”
“这个,再斟酌下......”
“还要考虑 不同身份。”
“操你妈,这和刚刚有什么屌分别?我感觉吧,你说项目周期那么短,还有一大堆事要决定喔,我们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了吧?”
“其实玩法我早就琢磨得七七八八了,要不你以为项目能批下来?现在就是完善细节啊......”
......
“你这校服设计得太淫荡了吧?”
“淫荡不好吗?正正规规的和一般学校有啥分别?”
“我觉得还是外表正经内有乾坤那种比较好吧。”
“操,那乾坤是啥?”
“我们这不是在讨论吗?”
......
“算球了,校服还是找人设计吧。”
“你以为找人就不用讨论了吗?你总得给人个设计方向吧?一堆服饰没定喔。”
“内裤也要?”
“不然咧?”
“他妈的,又不是量产机器人!”
“......,好像也是哦。”
......
“我觉得还是要安插多几个男的进去。轮奸啊,群体淫乱派对啊,还是很带劲的。也顺便算是你的保镖。”
“保镖?会有危险吗?也对,他妈的,她们怎么肯愿意配合你的玩法?”
“操,谁告诉你要她们愿意了?她们愿意那我们不成了开妓院了吗?玩妓女有什么意思?”
“那咋整?万一闹个起义什么的......”
“你怕个卵啊,当然会相应的成熟的控制手段啦,你安心啦。”
“那就是演啦?”
“也不是......,啊,这......,他妈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了......”
临走前,我都上车了,小周又把我喊了下来。
我在他办公室坐下来,我以为他还想斟酌一下项目的事情,小周却一脸正经地对我说:
“小景,我们也算是好兄弟了。”
他起身,在办公室里走了起来,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奇奇怪怪的。
感觉他准备告诉我,他得了癌症了,不久就要离开人世了。
“我在这个办公室呆了有十六年了吧,别看我挺威风的,其实就是帮老板们出出面,以前真正能拿到手的,和开销一对冲,也剩什么了。”
他坐在了办公桌上,看着我说:
“但就这一个项目,我拿的钱比过去十六年加起来的还多,算是一夜暴富了。”
“你干啥?别告诉我你快要挂了,要把遗产留给我?”
对了,的确没听小周说起过,他有儿子还是女儿什么的,于是我立刻问:
“你是做爷爷的人了吧?”
他笑了笑,摇摇头:
“有个儿子,读大学时吸毒死了,我就没再想要孩子了,先不说这个。”
他脸又正经了:
“你知道,花无百日红,像今天这样的光景,不会一直有的。”
“我知道。”
我早就知道了。
我又不真的是地中海的私生子。
小周也告诉过我,我这种情况其实很罕见。一般地中海玩女人,玩完就算了,很少会像对我这样,给予这么大的照顾,虽然对地中海来说,所谓的照顾本质上也是玩。
我过去惶恐的,其实并不是失去地中海的关照,而是怕我现在拥有的一切会被收走。
那是张怡的主意。
但小周接下来的话,却安抚了我:
“嗯,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懂得让那个女人帮你管理资产......”
“我们的黄金 窗口是两年左右吧,一般两年后,老板就会把你忘得差不多了,你现在买房买车各种开销,我不是问老板要的,老板下面有团队在管着老板的资产,我是向他们要的,老板 如果不时还询问着你的情况,那么我们要的东西,他们就会批给我们,就像这次,趁着老板的兴致在,我才能拿到这个项目,大捞了一笔。等项目完成,你的那份我也会给你,你就知道是多大的一笔钱了。”
他叹了一口气:
“哎,所以你知道为啥我要搞那么多事情吗?就是为了吸引老板的注意。但这种注意是有时效性的,一定时间老板不再提起你的话,我们消息就出现不了在他那里了,届时我们要啥也要不到了。然后一直到哪天老板又想起了你,绿色通道才有可能会再次开,但一般来说,基本不报太多的指望。”
他又笑了:
“不过现在我们拿了足够多了,老实说,按照现在这种开销,我玩到下辈子也没问题了。但人心又怎么会满足?能拿更多的话,自然还是想拿更多。”
这时他停下来了,我也终于有机会问出我心中的疑问了:
“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个?”
“其实不和你说也没什么,这段时间你也一直很配合我,但是,像我刚刚说的,我想要得更多。老板或许不会再特别关照我,但我现有的权力和关系网还在,你在那之前,也还能拿到不少,所以我想和你合作,算是投资也好,也不知道哪天或许老板又想起你了,我想,在那之前,我们可以合作,继续扩展我手头上的权力。”
我终于搞明白了小周的意思了。
他在铺后路。
等地中海彻底遗忘我们时,能有个好出路。
他已经不满足于一个律师事务所了,他想趁着地中海还关照着我,捞个区域管理做。
至于他口中的这个区域管理,是市长还是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也不关心,因为我压根就不懂这个。
我只能答应小周,让小周放手去做。
经过一整天的讨论下来,我突然发现,要放弃一些女人了。
有舍才有得。
暂时有四个我是不想放弃的:
母亲是肯定不会的,然后是张怡和庄静,这是有特别感情的,而安妮则是很好用,功能性非常强。
方槿琪,只能算是张怡的附庸了,就像旃檀现在是庄静的一样。
眼镜女我早早和安妮说过了,是安妮财产了,我不会花钱养着她的,要安妮自己解决。
我不缺这点钱,但我不想。
况且安妮也让她回去经营 内衣店了,期间也发生了一些欲擒故纵的事情,那就是安妮的乐子了。
其实说起来也没啥放弃不放弃的。
像姚老师、韦燕燕母子这种,自己有自己的生活,我只是伤风感冒,没事就让她患一下罢了。
“今晚猪骨汤?”
“好啊,玉米猪骨汤。”
“莲藕不好吗?”
“现在莲藕不好。”
我将已经剁好的猪骨头盒子丢进身后自动跟着的手推车里,而母亲走到另一边的蔬菜区,捡了两根玉米丢进去。
“是不是买的有点多了,冰箱塞不下了。”
“有几个菜是今晚就做的。”
“就我们两个人,这么多干啥?”
“庆祝下呗。”
走得稍前的母亲歪着脑袋看过来,扬扬眉:
“?”
我捡起旁边的杂菇,看向母亲,她的眸子中,笼罩着一层挥散不去的哀愁,虽然这扬眉让她看起来分外俏皮,中年美熟女卖萌相当要命,但我每次看着,总会被那眼神中如此明显的哀愁吸引住注意力。
“你的生日。”
我淡然说道。
“啊......”
母亲的啊拖着长长的尾调,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把头扭回去,声音却飘了过来:
“我都忘记了。”
她又扭头,眸子哀愁削减了那么一点吧,我也不太确定,但表情却是轻松的:
“生日礼物是什么?”
给女人送东西,有时候就像是 命运路口的抉择,影响是深远且连绵的。
费煞思量。
前提倒好思量:不能贵不能贱,投其所好之余要有惊喜。
但条件在这里,却未必能达成。
送衣服本是首选,送好了,母亲经常穿着,贴身之物,而睹物又会思情。
我也不怕自己眼光不够,有庄静在,她的审美和品味不会比母亲这个服装设计毕业差。
其次是小首饰,女人无法拒绝之物,也是时常佩戴之物。
如果是另辟蹊径,还可以送 内衣,但这只是满足自己的 欲望,是极其下乘的选择。
我想了许久,问了几个女人,几个女人的答案都不一样:
张怡开玩笑时建议我把方槿琪送给母亲,给她送一个媳妇,正经的建议是连衣裙。
庄静的建议是工艺品,然后让我挑花了眼。
安妮想了半天,却告诉我,别人的建议没什么意义。
姚老师说最好是自己做的,画的画啊,之类的......
最终还是我自己想了两天,自己决定了下来。
我告诉母亲:
“晚上你就知道了。”
回到家,我进了厨房,架起手机,点开预先收藏的烹饪视频,开始忙活起来。
母亲刚开始还旁观了一下,指指点点,看着我不时点停手机,然后手忙脚乱地折腾着各种厨具、食材,又嘲笑了我一番后,就走了。
其实单亲家庭,我张罗一桌子菜并不是什么问题,主要是她在一边看着,不知道怎么我心乱,越想给她一个惊喜,反而越是没法想预想中那般流畅潇洒。
我也不着恼,也是笑嘻嘻地着。
平时的两菜一汤,今天特别了烛光晚餐,琳琅满目地摆了六菜一汤,母亲笑着说浪费,然后一边吃,一边嘴里吐槽着,这个少盐那个该多点糖,火候不够什么的。
但明显看得出她还是特别开心的。
“来,闭上眼睛。”
“要是亲一口就算是礼物的话,你就不用送了。”
母亲闭着眼睛等待生日礼物,我心想,要不要掏出鸡巴插进她嘴巴里。
但我随后老老实实地拿出了礼物:
“张开眼。”
我拿着一张纸在她面前晃荡着。
“什么玩意?”
母亲下意识皱起了眉头,拿过去看。
是一个月后大假期的旅游票。
而且是 一个人的。
母亲有些懵:
“怎么送这个给我......”
“你有7年没离开过这个城市出去走走了吧?妈, 我知道的,你早就想出去走走了,而这段时间你又不太开心的样子......”
母亲放下手中的票,长长吁了一口气,有些感慨:
“7年了吗,我也没怎么数,反正上次出去,你还是这么大的时候喔......”
她的手比了一下高度,又看向我:
“转眼你就这么大了。”
又苦笑:
“妈也老了。”
女人其实最忌讳别人说她老,但她们自己总喜欢自嘲自己的年龄。
以前生活过得非常紧凑,有点闲钱都存起来应对突发情况了,说真的,母亲还真舍不得拿几千块出来玩几天,这对过去的她而言就是烧钱。
现在喔,地中海侵犯母亲,其实付出的代价相当低:
是份终身聘用的合同。
别看是“允许你终身为我打工帮我赚钱被我剥削你还要感恩戴德”,这年头,有时候失业就是家破人亡,所以,这份合同其实是实实在在的利益。
母亲如今不太缺这个旅游的钱,但自己儿子能贴心地为她着想,我开出她还是很开心的。
但她突然又问:
“很贵吧?你哪来的钱?”
我其实早就想好了说辞,抬出了地中海:
“嘿,妈,我说了你别生气。之前你老板还是什么经理不是来过吗,他给了我个红包,哇!2000块耶,我想买那个游戏机很久了,你又一直不肯给我买,我就没告诉你......”
“哦......”
母亲戳我的脑门。
我提地中海,但她表情没有多少异样。
她又问:
“不止给过你一次钱吧?”
“认罪伏法”是最大的谎言,我老老实实承认:
“给了3次......”
“行嘛你,会藏私房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