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走到小辰子身边蹲下，“跟老板道个歉，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小辰子满不在乎地坐了起来，轻蔑地笑了一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又没做错事情。”

“你偷东西了。”

“偷东西有错么？”

“那当然，偷东西是犯法的。”

“谁规定的？”

赵辰：“……”

这话他听着很耳熟，“谁规定偷东西是犯法的？”

这不就是他小时候经常问的一句话么，偷东西到底是谁规定犯法的？

赵辰放弃了跟他解释，因为他清楚，跟小辰子解释这事，无疑是对牛弹琴。他不会理解的。

“可是你不道歉，他会打断你的腿诶。”赵辰佯装凶恶的样子警告了一句。

小辰子才不在乎，赵辰怕是忘了，对方虽然是他的小时候，可也是个怪物。

既是怪物，又怎么会有恐惧感？

赵辰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不安地瞟了一眼老板，捏了小辰子胳膊一下，小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就算你不知道疼，被打断一条腿，你一会怎么回去？”

小辰子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哈了一口气，阴森森地笑了笑。那笑容，直叫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怕的是你自己吧？”

赵辰心脏“咯噔”一下，他张了张嘴巴，半天整没说出一句话来。

老板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拿起手里的铁锨，过来后一把推开了赵辰，对准小辰子那细白的小腿一铁锨砸了下去。

毫无预兆！

“噗”的一下，鲜血喷了出来，溅了赵辰一脸。

他吓得登时愣在了原地，一个踉跄不稳跌倒在地上。

反观小辰子，小腿上的鲜血汩汩直流，他却咧开嘴笑得很开心。

“怎么样，你怕么？”小辰子僵硬的转过头森然地看着赵辰。

老板收回铁锨，冷哼了一声，“下次再来偷东西，我依旧打断你的腿。”

说完以后，将嘴里的烟吐了出来，“呸”了一声，拎着铁锨进了屋里。

赵辰转身“哇哇”地呕吐了起来，小辰子的那半截腿，碎肉横飞，血淋淋的伤口上肉往外翻卷着，都能看到里面白色的骨头。

而他人，却还是站了起来，拖着一条半残又缺的腿，从包里拿出那瓶沐浴露，放在赵辰跟前晃了晃，像是炫耀战利品一般开口道：“怎么样？这种偷完东西的快感很不错吧，还真叫人上瘾呢！诶，只可惜呐，刚偷了一样东西就被发现了！”

赵辰斜视着他，脸上还沾着几滴对方的鲜血。

小辰子本来是带着笑意的，当看到对方这个神情后，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随即伸出手抹了一手指赵辰脸上的血迹，然后放在嘴里咂了几口……

“他就算打断我的腿我也还是要来偷东西的，要怎么样才能让我偷得尽兴呢，唉，还真是让人伤脑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