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听到这个词汇,张饶不由哈哈大笑,拍案傲然道:“本将麾下甲士上万,那孔北海被我打得如缩头乌龟一般不敢出城迎战,何来救命一说?”
孙乾不紧不慢,淡淡笑道:“孔北海自然不是将军对手,所以在下所指的救命,自然也就不是孔北海。”
“哦?”张饶呷了一口酒,不屑的说道:“那你且说说,是谁要杀本将,难不成是那冀州上将潘凤么?”
孙乾摇了摇头,正襟危色道:“要杀将军的人,乃是管亥!”
“管亥?这厮与我同为青州渠帅,杀我作甚?”张饶慢慢放下酒杯,眉宇间浮现起了惊异之色。
孙乾沉吟道:“有人看见是管亥杀了韩大公子,但他怕遭到报复,就将此仇栽赃到将军身上,还私下传信给我家将军,说是将军所为。”
“大胆!你一介儒士,安敢在此挑拨我军中关系!”
张饶厉声怒斥,赫然拔出腰间佩剑,明晃晃的剑锋直指孙乾鼻梁,“你信不信,本将马上就把你拖出去,叫你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一声喝罢,四座偏将,纷纷拔出铁剑。
缭绕的杀气寒意,将孙乾团团围住,稍有不慎,便是碎尸万段的下场。
“哈哈哈哈——”
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孙乾却捋着须髯,发出一声大笑。
“死到临头了,你还笑什么?”
听着孙乾放荡不羁的笑声,张饶眉宇间流转起了深深的狐疑之色。
孙乾捋着须髯,豪然道:“若是在下这颗头颅,能换将军性命无虞,那将军砍去便是。”
“不过可惜啊,将军若是这么做的话,便是不打自招,引火烧身,这难道不可笑吗?”
孙乾说完,面不改色心不跳,直视剑锋,大步超前跨来。
眼看着就要抵到锐利的剑锋,张饶连忙调转剑锋,怒斥道:“你不要命了吗!”
孙乾漠然道:“将军杀了冀州使者,便是等于承认杀了韩大公子,公然向冀州的十万大军宣战。而到那个时候,将军还躲得过这么多明枪暗箭么!”
张饶一怔,反驳道:“我与韩馥无冤无仇,我要杀他长子作甚!”
“将军要明白一个道理,所谓真相,都是从活着的人嘴里说出来的故事。”孙乾字字如雷,说的张饶有些心惊肉跳。
看过这么多刀光剑影,这是张饶第一次,被一个手无寸铁的文人,说的有些胆寒。
“你到底想说什么?”张饶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
孙乾一拂袖袍,拱手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韩冀州希望黄巾军,能将这真正的行凶之人,也就是管亥,枭首示众!”
“若是将军做不到,那这罪名,管亥自然也会扣到将军头上,以将军的首级,来平息韩冀州的怒火。”
张饶脑海中思绪翻涌如潮,喉头一滚道:“凭你一面之词,我如何信你?”
孙乾冷笑一声,淡淡道:“将军如若不信,不妨明天午时去管亥营寨,看他是酒水相迎,还是刀兵相见,不就知道了么。”
说完这句话,孙乾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淡淡补充道:“当然,倘若将军不想连反抗机会都没有的话,最好还是带些兵马护卫前行。”
说罢,孙乾作了一揖,转身离去,那些拔刀之将,只得怒目以对,却无一人敢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