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潘凤话锋一转,沉吟道:“何况,你这么一死了之,你家中老母,又该让谁来照料?”
“娘......还有娘在,我还不能死。”
被潘凤这么一点,太史慈才猛然想起,在自己东莱的老家,还有一位老母亲,等着养老送终。
如今乱世风云,各地流寇四窜,若是自己就这么死了,那家中老母,晚景必将无限凄凉。
念及于此,太史慈心中赴死的念头,从根基处开始动摇。
他这才想到,之所以方才潘凤那一刀,威势大不如前,原来是不忍心杀自己,有意放自己一条生路。
少顷,当太史慈再度看向潘凤时,那眼眸中的战意和杀气,已经渐渐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感激和诚然。
只见太史慈收起长枪,拱手道:“将军今日的不杀之恩,在下没齿难忘,他日有机会,我太史慈必报之!”
说罢,太史慈再一拱手拜礼,一策马鞭,便飒然而去。
潘军将士,也纷纷四下散开,为太史慈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太史慈纵马扬鞭,那赤色的战袍随风飘舞,形同一团飞腾炽热的火焰。
麴义策马上前,一脸不解的问道:“主公,就这么放这小子走了么?这小子可是差点让高苑沦陷啊!”
潘凤剑眉微凝,望着那一骑远处的身影,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放心吧,他还会回来的。”
非常之人在非常之时做非常之事,潘凤已经创造过太多太多的奇迹,他既然这么做了,也这么说了,那便自然有他的道理,麴义便也不再多问什么。
紧接着,潘凤横刀勒马,环扫整个战场,只见绣有“潘”字的凤鸟战旗,已经是遍布旷野,自己那勇猛的将士们,就像是无数的虎狼,在旷野之上,朝那惊慌失措的青州军扑卷而去。
青州军,则已经是一片骇人的尸山血海之景,成千成千的士卒,被吓破了胆子,纷纷丢到了手中的兵器,跪伏在地上,哀嚎求饶。
毕竟突生的异象,孔融的狼狈,田楷的阵亡,已经带给了他们太多太多的打击,他们的心理防线,已然土崩瓦解。
潘凤再朝城门上望去,却见原本那帮姿态高傲,自命不凡的风流才俊,也尽皆散去,早已不知所终。
“树倒猢狲散,想必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了......”潘凤自言自语,笑叹一声,摇了摇头。
麴义扬起手中战刀,直指那紧闭的北海城门,问道:“主公,要不要一鼓作气,把这鸟城一口气给推了!”
潘凤举目远眺,望着城门上那两个隶书大字——北海,眼眸中翻涌起浓烈的野望。
但过了片刻,潘凤调转马头,沉吟道:“强攻必自损,实乃下策。”
如今青州虽然惨败,但城中尚有五千左右的兵力,加之北海这座城池,固若金汤,各项防御军械齐全。
即便能强攻破之,潘凤大军也势必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是潘凤不愿意看到的。
麴义追问道:“那主公的意思是?”
潘凤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淡淡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