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慌张入内的小卒,惊叫道:“禀国相,大事不好了!南门急报,潘凤率上万兵马突然杀到,已夺下了南门,此时正向府邸这边杀来。”
咣铛~~
听到这话,孔融那已经送到嘴边的瓷碗,脱手惊落,酒水将飘飘苍髯,尽皆打湿。
“你说什么?”
“我北海城固若金汤,潘凤那贼子,纵然他有通天的本领,又如何能破城而入?更何况敌军出现,南门守军为何不早报?”
孔融满脸的震怒和不可置信,一边用丝帕擦着自己那被尽数打湿的苍髯,一边朝那名传讯的小卒,厉声喝问起来。
“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只是来通报的。”那名小卒满脸的惶恐不安,颤颤巍巍,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头老虎似的。
“养你这废物何用,定是你在这痴人说梦,我固若金汤的南城门,怎么可能会被这般攻破......”
孔融这边还没有训斥完那名小卒,微微侧耳,就隐约听到了不远处响动的厮杀呐喊之声,甚至还有铁蹄踏地的声音。
而且这厮杀声,还越来越清晰明朗,仿佛就是朝着自己所在方位逼近的。
惊疑的同时,孔融心里猛然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腾的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朝外边走去,准备亲自去外边看看,这坚不可摧的南城门,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孔融走到大门口时,睁眼望去,恍如一道惊雷沉重的轰在心头。
放眼扫去,但见此时的大街小巷,已是乱成了一团,只见败溃的士卒,正一路从街道的那一头逃来,无不是惶恐之极。
南门方向,尘雾冲天,鲜血飞扬,一队队的骑兵,正向在这边辗压而来。
那一面绣有“潘”字的凤鸟大旗,正引领着数不清的潘军士卒,向着府邸这边扑来。
当先方向,那一员骑将,座跨一骑白马,手握一柄青色长刀,宛如一柄锐利无匹的锋利长矛,势不可挡,刀锋所过之处,疯狂的收割着一颗颗上好的头颅。
此人便是数日前,在北海城下,令孔融颜面扫地的上将潘凤。
看见此情此景,孔融这下是彻底看清了,来敌正是潘凤及其部下。
“潘凤贼军,如何能穿过数百里之距,毫无示警的杀入我城中,南门守卒在哪里?”孔融愤怒的大吼起来。
“禀国相,是暴民,是那帮暴民冲开了城门,才引得潘凤大军杀进城来。”败溃而来的一名校尉,颤抖着叫道。
又是一道惊雷,当头轰落。
孔融身形一震,不信道:“胡说什么,我有五千兵马驻守城防,这帮贱民,他们拿什么冲破城门?拿锄头吗?”
要知道,像这种局部民众暴动,只要调遣兵力支援,就能轻松镇压。
所以单凭百姓之力,根本不可能突破严密的城防。
但眼下潘军已经涌入城门,他也顾不得再去思考那么多,忙是惊叫道:“武安国呢?武安国人何在?快叫他带兵前来御敌!”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孔融才想到了那名被自己杖责轰出的武将。
只是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就在城门处,看到了一袭熟悉的身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