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鲜血,漫空飞溅,就像是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殷色大雪。
臧霸缓缓拭去眼角的血痕,那双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因为阵斩区区一个先锋将军,远远不能发泄他胸中的怒火。
此时他的目光,已经锁定了远处那面“劉”字大旗下,正如青松昂立的刘备。
“大耳贼......若不杀你,又如何对得起我泰山好汉......”
在胸中怒火的促使下,臧霸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如风,冲锋在前,滚滚铁蹄,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威势,践起漫天的血泥。
雷鸣般的暴喝声中,他胯下战驹奋然响起,臧霸以一身战神的姿态,竟然从列阵的徐州步兵头顶飞过。
这等天神下凡般的气势,瞬息间,就把那几百本就斗志低落的徐州步卒,吓到肝胆欲碎。
只是,他们身法已慢,未等出手,臧霸手中大刀已如磨盘般,当空扫落。
咔嚓嚓——
震天的碎裂声骤起,惨叫声紧跟而起,数不清的兵器和敌卒的肢体,被臧霸轻松松的斩为粉碎。
惨叫声中,臧霸纵马落地,借着强劲的冲势,向着远处扶剑而立的刘备,径直撞去。
远处观战的刘备,此刻已是脸色苍白,阴沉如铁,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自己那溃不成军的士卒方阵。
“难道我刘备纵横半生,手握徐州五万精锐,论正面交锋,也不是这潘凤的对手吗......”
刘备咬牙暗恨,一骑从前线败退的小将奔来,慌叫道:“主公,张南、冯习两位先锋都已经被阵斩......啊!”
噗嗤!
话还没说完,一抹寒光破碎而来,径直贯穿了那一骑小将的后背心。
是一柄长枪!
那赫然的枪锋,此时还在刘备眼前,不断的往外渗着鲜血。
“是谁!是谁这么大胆!”
刘备惊呼一声,忙是抬头一看,发现一骑如狂风般的身影,掠境而过,直扑自己所在。
是臧霸!
正是那日在泗水河畔,被自己当成弃子,无情抛弃的臧霸!
轰隆隆——
刹那间,犹如一道惊雷轰落在刘备的头顶,轰的他神色剧变,如遭天谴。
他的两员先锋大将,非但被阵斩,而且仇人臧霸,此时也正朝自己杀来寻仇。
“大耳贼,哪里跑!”
臧霸一把夺过身旁敌卒的一柄长矛,当空一掷,朝刘备的方向抛来。
望着那一柄穿透层层血雾的长矛,刘备不及多想,千钧一发之际,猛的抽出雌雄双股剑,双剑奋力一挡,将那柄长矛扫落身旁。
“大耳贼,受死吧!”
臧霸一声暴喝,手中刀锋卷着万沛之力,挤爆空气发出呜呜的嗡鸣声,刀锋未至,强如海潮般的劲气,便已轰压先至。
这一刀,快如闪电,力如崩山。
“大胆泰山寇,你当我三英战吕布的名声,是白捡来的吗!”
刘备深吸一口气,抖擞精神,当即提起手中的雌雄双股剑,再度完成双剑合一的架势,朝一抹璀璨无比的刀光,对轰而至!
哐!
刀剑瞬间相撞,猎猎的震击声几欲刺破耳膜。
撞击的瞬间,强如海潮般的狂力,轰然撞在了一起,撞击中心爆出的冲击波,四面八方的扩攻开来,如同一团巨大的血球爆炸开来。
马上的两具雄躯错马而过,臧霸巍然不动,屹立如山,甚至气息都未起一丝波澜。
刘备却是身形剧烈一震,脸色骤然一变,胸中气血更是翻滚激荡,内腑剧震。
臧霸的武力值已是94的九品中游水准,而刘备经过多年的锤炼,武力值才不过练至了89的半步九品而已,两人间有着质的差距,一招交手,自然是高下立分。
“这臧霸的武道,竟然已经到了九品之高!?”
刘备满目的不可置信,仿佛见了鬼一般。
因为他自恃斩杀过无数黄巾逆贼,想来泰山寇也不过是黄巾之流,却不想只一招交手,就被臧霸来了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大耳贼,我真是恨不得寝汝皮,食汝肉!再吃我一刀!”
刘备心头震撼时,臧霸已拨马回身,第二刀携着横扫千军之势,撕裂血与雾的阻隔,直奔刘备的当胸狂轰而去。
面对着臧霸复仇急切的狂击,刘备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急是尽起生平之力,手中雌雄双股剑再度拼力挡出。
半空之中,刀剑再次交击。
吭!
又是一声震天的激鸣,火星飞溅甚至盖过了烈日的赤艳。
这一记重刀扫来,泰山压顶之力,如决堤的天河之水汹涌灌下,竟将刘备手的雌雄双股剑压弯下去,一双虎臂肌肉爆涨欲裂,急的下弯了下去。
重压之下,刘备更感觉无尽的力道,汹涌的冲击着他的内脏,胸中气血翻滚,整张脸都憋到通红,手上的青筋都要被迸断了。
这九品中级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强到了令刘备几乎窒息的地步。
“给我开!”
刘备咬牙欲碎,低吼了一声,拼尽全力双臂奋然向上,使出了吃奶的劲力,才将臧霸的大刀给推开。
“再吃我一刀!”
压力一收,刘备还不及喘一口气时,臧霸又是一声长啸,手中钢刀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再舞而出,层层叠叠的刀影,如狂涛巨浪般袭来,顷刻间把刘备包围在重重刀光之中。
在臧霸的重大压迫之下,刘备虽倾尽全力,却被压迫到吃力无比,只能拼尽全力勉强支撑。
转眼间,刘备与臧霸已走过了十余招,却完全被臧霸所压制,不停的招架格挡,处于只有应接的下风之势。
天空中,尘雾与鲜血狂飞,将天空都遮掩其中,好似末日降临一般。
臧霸的武道虽然全面压制刘备,但刘备拼尽全力,勉强还能支撑数十招,一时不致于落败。
刘备能撑住,关羽能撑住,那汪洋般的五万徐州军,却再也撑不住了。
那成千上万的青州军,犹如无数的虎狼,朝徐州军狂扑而来,杀得他们心寒胆战,如羔羊一般四下逃窜,何其狼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