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莱不忿地问:「就是不讲理了呗?」
江父微微一笑:「讲理?真要讲理,我得好好跟亲家公问个明白」
「什么意思?」程莱隐隐感觉不对。
「诗彤对我说,她和你爸第一次,是酒后发生的。她说是迷迷糊糊,把你爸
当作你了,可你爸那边......我是不清楚怎么样。」
「什么不清楚?」
「不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意外,还是有预谋的。」江父阴阳怪气地揶揄程莱。
程莱一听这话,表情一凶,顿时失去冷静,他猛拍桌子,指着江父鼻子大喝
道:「你胡说!」
「公公灌醉儿媳意图不轨,事后公婆狡辩哄骗儿媳, 禽兽公公还继续要挟儿
媳委身自己,强迫生下一儿一女,你说这是胡说?」江父也站起身,注视着程莱。
程莱浑身发抖:「这都是她告诉你的?」
「不是,可经我这么一说,还有那两个孩子作证据,到时候告上法庭,你觉
得谁的赢面更大?」
程莱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一副得逞模样的老丈人。
「你收集的证据全都在我这儿,就算你有备份,我只要告诉诗彤让她咬死最
初的几次都是强奸,生下的孩子非本意,你父亲铁定会坐牢,就算你铁石心肠不
管他,因为作风问题你的政治生涯也已经到头了,34岁的 年纪下岗,你下半辈子
还能有什么大作为?」
江父很潇洒地坐回椅子上,非常得意地笑道:「好言相劝你不听,别怪爸爸
我心狠了......还想负隅顽抗吗?」
「你个老混蛋!」程莱爆发了,他一个旱地拔葱窜上桌子奔着江父扑过去,
二人眨眼间摔倒在地!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为什么非要逼我!」
程莱骑在江父的身上,死死地掐住江父的脖子。
「嘭!」
夏昌在门口晃悠半天,听见书房里噼里啪啦的声音马上觉得不对,一脚踢开
房门,进屋见状,扑上去一脚把程莱给踹倒一旁!
「咳咳......」江父被掐得涨红了脸,躺在地上,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程莱这一下疼得不轻,他马上起身以免被一直控在地面,可惜夏昌不给他这
个机会,一个箭步控住程莱肩膀,脚顺势往后一搭,再向后借力一别!强大的力
量与势能让程莱瞬间再次倒地!夏昌擒拿术不是白练的,稍稍用力便让程莱无力
反抗。
「妈的!夏昌!你他妈放开我!我操你妈!」
「你再骂!程莱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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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程莱失控地对夏昌喊道:
「听见了吗表哥!我刚刚想掐死他,他居然都保我,只要妥协,不到五十能
当局长!那么多年他许你什么了?他拿你当人看了吗?......」
「闭嘴!你个疯子!」江父隐隐有点后悔,程莱的父亲在抢救,母亲刚去世,
自己把他逼到这个份儿上,会不会适得其反......自己也是被一晚上的事得焦头
烂额,被程莱的固执激得罕见地失去冷静。
江母头更疼了,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她赶紧跑过去查看老伴
儿的情况,她真没到程莱居然如此失控,竟然要掐死老伴。
江诗彤已经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看向神情疯狂的程莱,双眸里泛起晶莹,
怜惜、自责、悔恨、哀怨......所有的所有,化为眼泪,落在地上,像美丽又脆弱
的泡沫,刹那间破碎,化为一滩水渍。
「程莱,我给你时间让你冷静,你自己好好想想,不然别怪我彻底翻脸,给
你送到派出所......咳咳,咳咳!小昌,你也过来。」
江母搀着江父回到书房,也招呼夏昌进去。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这对曾经恩爱的夫妻。
江诗彤在程莱面前抱住自己的腿,把脸埋在膝盖里,紧紧地蜷缩成一团,一
声又一声啜泣。
程莱低头看着地板,不知在想什么,一言不发。
「诶——」
江诗彤哭得像小姑娘似的,听到有人好像在叫她,就拿手背擦抹自己的眼泪
鼻涕,看向程莱。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程莱这时候再无刚才桀骜不驯,怒气冲冲的气势,现在好像打霜的茄子蔫儿
了,有气无力地问。
「什么?」江诗彤听程莱肯跟自己说话,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挪。
「为什么会跟那个老东西?」程莱语气里尽是不解。
江诗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没有脸跟程莱说,她没接话茬,忍着眼泪,
反问程莱:「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还有必要问吗?」程莱一直没看她,自嘲地笑了笑。
江诗彤不敢看程莱,嚅嚅道:「结婚刚不久,第一次,是我过生日,你没回
来,我们三个人都喝多了,就......」
「好,第一次就算是意外,那为什么会有第二次......」
江诗彤沉默。
「没脸跟我说吗?我不知道我爸用了什么花言巧语,还是我有眼无珠看不出
你水性杨花,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跟他在一起时,就没有想过我吗?万一我知道
了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
程莱连连质问,惹得江诗彤一阵沉默。
程莱终于抬头看向江诗彤:「你到底爱过我吗?」
「我当然爱,我现在也爱你......」江诗彤那双漂亮的眼睛再次决堤,她颤颤
巍巍地用膝盖一下一下挪到程莱面前,跪在地上,激动地哀求道:
「我们不离婚好吗?我真的不知道孩子的事,早知道我一定打掉他们......我
们,我们可以把孩子送走,两个人重新生活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程莱看着痴人说梦的江诗彤,苦笑地说:「呵......你觉得喔?早知今日,何
必当初喔,我对你不好吗?」
江诗彤咽下眼泪,抿着嘴唇摇头。
程莱泪眼婆娑,颤声问:「你为什么要 背叛我?」
江诗彤把头抵在程莱的膝盖上,悔不当初,她红着双眸,带着一丝期望问程
莱:「我们,我们真的不能再......?」
程莱打断江诗彤的提问:「就算我确实对你还有感情,可无法再回到以前了,
有些障碍是无法克服的......我想起你跟老东西在一起......我就恶心!」
他看着妻子的脸庞,苦涩地说:「放过彼此吧,对你对我都好。」
江诗彤面如死灰,喃喃道:「白絮喔,对,那个白絮,你也出轨了吧,是我
出轨在先,那,那我们都原谅彼此好不好。」
「荒谬,这是一码事么?」刚刚的程莱还算对江诗彤温柔,但他现在气愤道:
「我怎么感觉你在为自己找理由啊......呵,我告诉你,我自始至终没有出轨!因
为我知道礼义廉耻!」
「那为什么......那天早上,你会把我的名字叫错!叫成 她的名字!你们有联
系过!」江诗彤不相信程莱,尽管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质问,可 如果程莱真的出轨
了......她会心安理得一些。
「你怎么有脸问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对,我是又联系她了,
那是因为我发现了你们的奸情!我实在太慾屈了,我要找个人发泄!倾诉!但我
没有像你那样肮脏!」
「不可能!你们,你们肯定做了......你分明是还爱着她!」江诗彤歇斯底里
地,大喊大叫!
程莱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大声吼道:「是啊,我是爱她!都是拜你所赐!」
「我......」
「是你放弃的我,我为什么还要选你!」
江诗彤如遭晴空霹雳,无力地靠在程莱双腿前。
不一会儿,她的双肩抖筛般轻耸,慢慢地......
「呵......呵,呜呜~ 呜......啊!......」
终于,她像一个丢了心爱的东西的小姑娘,撕心裂肺,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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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父现在气得有些胸闷,江母赶紧灾书桌二层抽屉里找到平时备的速效救心
丸,赶紧给江父吃下去。夏昌见江父吃完药还是气得胸口起伏,又给他倒了一杯
水。
江父接过水杯,气喘吁吁地说:「小昌啊,谢谢你了,今天辛苦了,唉...
...作孽啊,让你见笑了啊。」
「舅舅,您放心,我不会漏出去的。」夏昌现在一手是汗,他哪不知道江父
是什么意思,他明白一句话,有时候人真的得糊涂点儿。
「自家人,我放心......还有别听程莱满嘴胡吣,你支队长那个事儿,早就在
办了。这不还得需要你多破案,多立功,不能光我这边使劲,你那么也得好好努
力。」江父关切地 教育自己这个外甥。
「哦......谢谢舅舅。」夏昌心里这块大石头放下了。
夏昌电话突然响了,他走远一点接听。
「喂,夏哥,喝酒去啊。」电话里是他的好哥们儿,也不知怎么了,为啥今
天叫他喝酒。
「这么晚了,不去了,今晚得加班。」夏昌以工作为由搪塞过去。
「唉......那不耽误你工作了,哪天你有空的吧。对了夏哥,我们今天开车来
的,得罩我们啊。」
夏昌一想自己支队长也快了,有点飘飘然,顺嘴开了个玩笑:「开吧,碰见
了就提我,咱交警队有人。」
夏昌挂掉电话,笑还在挂上着喔,回头一看江父,正怒目圆睁地盯着他自己
的手机。
江母一脸煞白,捂着嘴,茫然无措。
夏昌凑过一看,浑身一震,瞠目结舌。
江父怨毒地看向江母,咬牙切齿地说:「这是怎么回事?」
江母一愣,横眉竖眼道:「姓江的你什么意思,我跟你过这么多年了,你怀
疑我?这是谁发的!」
江父略一思忖,站起身直奔客厅,他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趴在程莱膝盖大哭
的女儿推走,揪住程莱的脖领,怒吼道:
「跟我玩邪的是吧!」
「怎么了?」
江父把手机一亮,「是不是你捣的鬼!」
屏幕里,是一张照片。
正是程莱在车里给夏昌看的那张活春宫,只不过那张有点迷糊,而这张却清
清楚楚,虎背熊腰的男人是背影还打了一点马赛克,看不出什么,可那个正露出
淫荡表情的赤裸女人非常清晰——就是江母!
程莱戏谑地看着近在咫尺气急败坏的老脸,哂笑道:「照片里是什么,就发
生了啥,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诗彤也凑过来看见那张照片,悄悄地「咦」了一声。
夏昌扶着气得站不稳的江母,在江父身边提醒道:「是不是现在流行的ai换
脸啊,随便找一张黄图,再给舅妈的脸p 上......娘的,这人用的是虚拟号码,查
不到ip地址啊。」
江父气极反笑:「呵,你居然有同伙?」
程莱扫了江父和夏昌一眼,得意地说:「本来我不想走到现在这步的,是你
们欺人太甚,既然你们苦苦相逼,那大家都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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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医院9 楼长廊里,只有值班室留着一处明亮的灯光,小护士在值班台
正刷手机,很是 无聊。
「咔——咔——」
楼梯口,突然传开清脆的声响。
一个穿着长款白色羽绒衣,披一头黑色长卷发的女人,戴着口罩,缓缓向值
班室走去。
寂静的夜里突然过来一道白色人影,给小护士吓一跳。
「你好......」女人的声音很好听,「请问今晚有没有一位姓程的病人,在这
楼住院?」
「哦,就在仅直走901.」
「谢谢。」
女人身姿婀娜,虽说待着口罩看不清脸,但是浑身的优雅气质让人挪不开眼。
她来到901 门前,顺着狭窄的玻璃,朝屋里看去:程梅坐在床边以泪洗面,
愁容惨淡,而她的丈夫石哲一直在她身旁安慰。
女人看了一小会儿,就下楼了,走到楼外,她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喂?白絮姐......你那现在是深夜吧,有什么事儿吗?」电话里,传
来一道阳光爽朗的青年声音。
「......你和程莱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白絮淡淡地问,但露出的一双大眼睛
里,满是疑惑和担忧。
「咕噜咕噜......」电话那头传来喝水的声音,「嗝——没有啊?怎么,你居
然跟程哥联系了!」
「嗯,他今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的莫名其妙的,等我再想打回去时,已经
打不通了。」
「他是不是找你求复合的,你没答应他吧,那就对了,肯定伤心不想接你电
话呗。」电话那头的青年嬉皮笑脸,还一副很八卦的语气。
白絮皱眉道:「林馥生!30多岁了你能不能有点正形?我在问你正事儿喔!」
「额......我真不知道,我现在很少跟程哥联系,他那个工作原因,我还在国
外......对吧,敏感。」
「好了,没事了,你早点休息吧。」白絮没问出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这边是白天,早点休息的也是你吧,早点睡吧,挂了。」
雪停了,天地一片寂静。
白絮深深地叹了口气,呼出一团氤氲的薄雾, 随风而散。
「程莱,你千万不要有事......」
幽幽寒风中,一道倩影,茕茕孑立,融于这凄凉 夜色。
未完待续
后语:某些对于圈子里的理解,取自于电视剧人民的名义,实际我也不太懂,就这么瞎写出来了......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