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多抓拍黄局长的镜头。”
“错!”骆千帆很严肃、很认真,甚至很凶地说道:“你最应该做的是保护好自己,宁愿不拍照片,我也不允许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听到没有?”
“哦……”
“听到没有!”
“噢噢,听到了。”章小涵的脸都红了,心里暖暖的,有点被感动到。
她没想到无赖、混不吝、厚脸皮的骆千帆关键时刻如此关心、体贴,尽管有点霸道。
骆千帆嘱咐完,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一行十六人拐弯抹角行走在巷道里,没有人说话,脚步也很轻,偶尔有踩断枯枝的声音,惊起三两声狗叫。
很快,他们来到一个巷子口,一棵大树后迎出一个人来,是工商所蹲点的工作人员。
他低声跟黄河耳语了几句,指了指远处一片低矮的平房:“牛肉加工黑作坊就是那里,门口停的车是来拉货的,我们趁他们装货时冲过去,正好抓个正着。”
黄河点点头,举起三根手指倒计时:“准备,三、二、一、上!”
一声令下,十多个人一起冲了过去,杂乱的脚步声迅惊起连片的狗叫声。
负责摄像的钱锋跑得很快,章小涵也要跑,骆千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吼道:“你跑什么?镜头可以补拍!”
“哦!”章小涵顿时变成了一个听话的小绵羊。
骆千帆和章小涵最后赶到的时候,执法人员已经控制了现场,门口停的货车也被控制,只有院子里拴的两狼狗龇着獠牙、叫个不停。
大院里灯火通明,这边是执法人员,连番的训斥已经镇住了对方。
对面是七八个黑作坊的工作人员,年龄大的五六十岁,最小的一个看上去才十七八岁,留着自以为帅的非主流型,耳朵上打着耳钉。
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嘴里喊着“你们干吗?”其实脑子里都还是懵的。
院子里摆满了水缸、大盆,脚下污水横流,空气中弥漫着卤肉的味道,夹杂着说不清的刺鼻子的气味。
骆千帆对章小涵说:“现在可以拍了,从这个角度拍黄局长……对,拍他抬手指挥的样子,要拍侧光打在脸上的剪影。”
又指挥钱峰:“你不能只盯着执法人员拍,你还要拍环境,多展示细节,比如那两条狗,地上的水管子,污水中的垃圾袋,案板上的剔骨刀,还有黑作坊工作人员脸上的表情,比如那个非主流,瞧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凶狠的眼、不正经的耳钉,还有他拿刀的动作……拿刀……卧槽!”
骆千帆正在指导钱锋拍摄,突然现,那个戴耳钉的非主流悄悄抄起一把剔骨刀,快从侧面向黄河冲去。
黄河根本没有察觉,其他人也都没有注意。
“黄局小心!”
千钧一的时刻,骆千帆一个箭步冲过去,在非主流捅出剔骨刀的一刹那,一脚踹在他的腋下,将他踹到在地,尖利的剔骨刀“当啷”一声,落在水泥地上,滑出很远。
黄河被骆千帆带倒,万幸躲过一劫,没有受伤。
四名公安干警迅扑过去,死死按住了非主流,给他戴上了手铐。
一切就生在转瞬之间,黄河脸色都变了,骆千帆的心也噔噔直跳。
稍稍平复一下心情,骆千帆拉起黄河开了个玩笑:“对不起黄局长,没有给你当英雄的机会!”
黄河早已经感动坏了,这可是救命之恩。他一把抱住了骆千帆,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背。
越想越后怕,要不是骆千帆,说不定一条老命扔在了这里。
骆千帆知道,他跟黄河的关系已经“一步到位”了。
民警要带走行凶的非主流,那家伙死命挣扎,回头怒视着骆千帆:“混蛋!敢不敢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骆千帆一瞪眼:“操!怕你?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虹城晚报记者,我姓邬,叫邬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