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好歹帮了他的忙,他理应亲自出面,不然这次生意怕是不好谈啊」六个商人面面相觑,似乎在用眼交流着什么,而一旁的「一嘴金」已是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在一旁低着头一个劲地擦着冷汗,却什么都不敢说不敢做。
须臾,六人中为首的老人起身走出了包间,然后他再次回来时,他却只是站在了门外,看着没有丝毫要进包间的意思。
其余五人见状也是一一起身,退出了包间,一旁的「一嘴金」见状,先是忐忑地望了望朱孟非,然后闷着头就往门外逃去。
只是等出了门,他却没往楼梯处走,而是转身跑向另一端走廊尽头,然后对着墙,抱头蹲了下去。
笃,笃,笃。
霎然间,走廊上传来了声音,像是竹竿重重地敲在了木板上。
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听得久了,心头就仿佛也被敲着,很沉,很慌。
声音还在响着,越来越近,直到一个人影走入了包间,朱孟非才知道,原来那让人心慌的声音,居然是那人的脚步声。
朱孟非抬头看向来人,忍不住眉头和心里都是一抽。
这是个无论谁都不愿见到的那种男人——无论谁都不愿遇见僵尸的。
这个人看来就像是个僵尸,脸是死灰色的,颧骨高耸,鹰鼻阔口,好像连一丝肉都没有,眼睛里却闪动着一种惨碧的光。
他的身材很高,身上穿着件绣满了黑牡丹的鲜红长袍。
袖子也很长,盖住了一双手。
无论谁看见这么样一个人,都难免要大吃一惊的。
「青魔日哭,赤魔夜哭,天地皆哭,日月不出」来人自然是「红魔手」伊夜哭,看着他那副尊荣,朱孟非突然有点庆幸现在是早上了,不然连他都怀疑自己会被吓出毛病来。
当然,如果是见走在伊夜哭身后的他的弟子,朱孟非倒是很乐意。
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而像伊夜哭徒弟这般妖艳的女人,被月色朦胧罩上一层秘以后,怕是会让男人心潮澎湃,不能自已吧。
他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石中玉被吊了两个月,依旧会对她念念不忘了。
果真是一只勾人的蜘蛛精。
「我来了」「请坐」等伊夜哭坐下,朱孟非好不容易才将眼从他那妖艳弟子那转移到了他那僵尸般的脸容上。
「你要和我谈什么?」「伊夜哭,有意思吗?」都亲自出来谈判了还在那里装蒜,朱孟非表示十分不屑,「我就不探问为什么你们师徒费这么多功夫,就只是为了图谋玄素庄的产业了。
看在我帮你们把石清引出来,让你们能设计围杀他的份上,给个好价钱吧」「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伊夜哭显然不想马上谈生意,所以把话题又转移了开来。
对视良久,见伊夜哭毫不动摇,朱孟非无奈,只得解说道:「从一开始你们吊着石中玉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了。
毕竟,你那徒弟在玩弄男人方面手段真的太差,居然吊了石中玉足足两个月胃口」闻言,伊夜哭转头看向了自己徒弟,却见她是满脸的不以为然,道:「师父,我们是补天阁,不是阴葵派。
杀人才是我们的专长」伊夜哭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同了自己徒弟的说法。
然后眼又转回到了朱孟非身上,等着他的继续解说。
「一开始我只是怀疑,可在桂阳城的时候,我就十足确认了。
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店小二说八卦,翻来覆去居然能说得一字不错的,同时还和其余的客人们说的也是分毫不差。
那店小二和那些说八卦的客人都是你们的人吧?」「是天莲宗的同门」朱孟非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是心底已是惊讶非常。
红魔手居然是魔门中人,而他们为了算计玄素庄,居然出动了两派人马?等等,不对!可能还不止两派……「鸳鸯蝴蝶派……」「是我圣门火情道的外门」「那杀死石清的……」「是这一代火情道的道主——雄娘子」三派……甚至还有火情道的当代道主!这次玄素庄的水,好深啊!深吸一口凉气,朱孟非是压下了心中震惊:「看得出来阁下这次是志在必得,但是生意归生意」「你的价钱」「田地和商铺可以低价让给你们,但是玄素庄不行」「为什么?」「最近两年,庄上的生意都是我在打理,别说闵柔,就是石清都不知道名下产业究竟在我手下增涨了多少。
所以其他的产业我卖贵卖贱都无所谓,但是玄素庄不行。
毕竟那地方是石清闵柔两人从无到有建起来的,她别的产业都不会在意,唯独庄子要卖,她是一定会查问的。
你们之前绕了这么多弯弯绕,为的可不就是名正言顺,又不引人注意的吃下玄素庄的产业吗」说晚,朱孟非还抬眼往包间门处望了望,哪怕关着门,但他知道那六个商人一定还在门外等着。
「我还以为你只是馋闵柔的身子,没想到你对她还真不错」「大司命」「我们还是继续谈生意吧」伊夜哭喝止了弟子的插嘴,可朱孟非根本不为所动,只是紧盯着眼前的生意不放。
「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