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瞳色一变,提气飞奔。
但因青萍的呼叫,冲出了数名水家护卫,飞镖刀剑,纷纷朝苏瞳掷去。
一阵「哐当」之声,好似是姚觅飞挡了下来。
只听得青萍喝道:「姚觅飞,你要造反吗?公子命令都敢违抗」姚觅飞说什么,苏瞳已无力去仔细辨听,努力狂奔,她凝血心经刚练成,勉强凝聚了内力,点了水玉涵穴道,内力现在已是所剩无几。
别庄墙垣在望,提气撑墙,跃过墙头,正在此时,背脊一阵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几乎要跌到在地。
但她咬破嘴唇,让自己意志清醒,又奔跑了几条小巷,才躲进了一小户人家的柴房中。
回京苏瞳在那户人家柴房梁上待了二日,背部的飞镖取下,粗略包扎了下。
身边没有伤药,趁那户人家无人的时候,翻箱倒柜找出了点普通伤药,随便上了上,第三日就潜伏在一队赴京探亲的马车队里,直至出了赣城才从马车底躲进装满杂物的马车里。
十数日后,马车到达杭州城,苏瞳下车,找到爱媛门在杭州的商行,交代了些许事宜后,买了匹千里马,急速进京。
马蹄催急、土尘飞扬。
苏瞳终于抵达京城,这里有爱媛门最大的布行门市。
一到达即刻召集管事召开紧急会议,做好水玉涵有可能发动的打击行动,并先下手为强,将脑海中记得的水玉涵所有在京城的生意,盯梢,防备。
「主子,杭州管事的飞鸽传书」京城管事罗青恭敬递上。
苏瞳接过,看了,露出得意之色。
水玉涵在杭州的米行已被打压,生意减损。
而且那米行是租繁华店面开市,如今那店面主人拒绝再出租,受到双面打击。
水玉涵以为爱媛门最大财富便是各行各业店铺,因为苏瞳经营有方才能积累如此多财富。
其实爱媛门最大的财富,不是店铺,而是店面。
早在几年前,爱媛门开始从商富裕后,苏瞳便建议门里,渐渐将大城市的繁华街道的店面地契买了下来。
即便所有店面关门也不会有太大损失。
那米行还收到了苏瞳的一张纸条:囚禁的回报。
想必现在已经到了水玉?种校?恢?浪?崾呛伪砬椤:贾菝仔幸仓皇撬胀?囊桓鼍?妫??淮蛩阍龠瓦捅迫耍?羰翘??郑??窈?暇挂丫?俏淞置酥鳎?故怯兴?苫洹?不眠不休地劳作了三日,终于打点完,苏瞳累得瘫坐于太师椅中。
想起,当初答应梁纾文会跟他回京,说很快便可回去找他,到现在都三个半月了,他早就回到京城了吧,久久等不到她,他会担心不已吧。
想到此,苏瞳从椅子中跳起,也不管天色已晚,吩咐下人准备马车,前往两江总督府。
两江总督府院大树密,但人丁似乎稀少,前后院灯光稀少,也无官兵巡走,只偶尔有一个丫环提着水桶经过。
苏瞳跃过前院,足尖数点来至后院,内宅十间房由东到西排成一列,全无灯火。
不知梁纾文是哪间房,苏瞳躲在廊庑梁上,等待有无人经过。
不待一炷香功夫,听得一妇人声音:「文儿,你能体谅母亲答应了这件事最好,明日我就去庙里还愿」四人由前院曲廊走来,仔细一看,前面是两个丫环,后面一人是个中年妇女,一人搀扶着妇人的便是梁纾文了。
苏瞳趴在梁上满心喜悦,待会等他进了房,要好好吓他一吓。
只听他说道:「是的,母亲,那让香儿、小七,明日陪你一起去」四人走到最东面、最安静的房门前停住,梁纾文说道:「那母亲便去安歇吧」那妇人一脚踏进房门门槛,忽然又想起什么,说道:「明日从庙回来,还得去买几对鞋面,后日提亲的聘礼其他都齐全了,就是龙凤绣花鞋才一对,还是置办三对的好」梁纾文好脾气的说道:「一切随母亲意思」梁母进房,着了烛火,梁纾文才回了自己西面的房间里,点了烛火,直直望着那闪烁的火焰,满面肃容。
盯着火焰,好像有些眼花了,仿佛看见了瞳儿,梁纾文喃喃道:「瞳儿」那人影居然真的走近了几步。
梁纾文惊喜从椅子站起,上前两步,抓住那人影:「瞳儿真的是你吗?」「是我」果然是苏瞳的声音,只是十分冷淡。
梁纾文不禁将她深深抱入怀里,手臂收紧再收紧:「我等了你好久……你一直不来,等不了……好担心……」苏瞳僵直一动不动让他搂着,淡淡道:「我被人抓了去,封住了内力」梁纾文大吃一惊,紧张地拉开仔细端详:「可有哪里受伤了?」「背上中了一镖」「啊?!!」梁纾文慌乱地将苏瞳轻轻趴放在床上,掀起背部的罗衫,果然背脊正中有条五寸长的疤痕,狰狞吓人。
心疼地低头亲吻再亲吻,低声道:「一定很痛吧,到底是谁?」苏瞳轻轻推开他,敛拢衣服,斜靠在床头,轻描淡写道:「新任武林盟主水玉涵的门徒」梁纾文勃然大怒:「他好大的胆子,竟随意掳人伤人,我当日见他,也是个儒雅有礼之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野心不小,雷家的事他也早在他掌握之中。
不仅要掌握整个武林,还想要大量的财富,于是便看上了我」「他、他难道想造反?!」梁纾文惊讶道。
苏瞳从床上站起,整理了下衣服,说道:「那又不至于,江湖中人向来和官府井水不犯河水。
我走了」梁纾文连忙拉住玉臂:「怎么就走了,你特意来找我,我们这么久末见面,我好想你」手揽上纤腰,欲亲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苏瞳推开眼前的胸膛冷淡说道:「我对做已经成亲或定亲的人的第三者,没有兴趣」梁纾文一愣,随即苍白了脸,结巴解释道:「我、我……你不见……娘亲一直催促……我……你……」说了半天说不清楚,只是两只手越收越紧,女子那淡无表情的脸,让他一阵心慌。
苏瞳点头,认同说道:「我明白,我答应你很快来见你,但几个月都不见人影,不知是何意。
而你娘又希望你早日成亲,你是孝顺的孩子,自然就答应下来了」梁纾文张口结舌,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一切都如瞳儿所说。
「既然如此,那祝你百年好合」苏瞳敷衍说道。
她不知为何,一肚子火气,满嘴说着反话,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她从末给梁纾文任何承诺,他是独子承受不住压力也是自然的。
苏瞳一个一个掰开梁纾文相扣的十指。
「瞳儿、瞳儿,别走、别走,听我说听我说」梁纾文用尽全身力气,抱得更紧,哪敢松手。
苏瞳突然觉得很是疲惫,停止了挣扎,缓缓说道:「一个男人利用设计我,一个男人另有目的接近我……你……本以为你是个乖乖小白兔,若是伤心难过了,你这总有个位置,可以让我获得安慰。
岂知……是我太过自私。
你是朝廷命官,我是江湖人士,本就一个正经一个浪荡,不可能长久。
你该去找个大家闺秀或者小家碧玉,平淡安稳过日子,成亲后便生个孩子,三代同堂,其乐融融。
我于你,不过是昙花一现的片刻欢愉,一时新鲜罢了」「我、我去和娘亲说,不提亲了」「唉~不必了,这样你娘会伤心的,我也不可能做你的娘子」苏瞳手轻抚他的脸庞,滑腻细嫩,以后这个可爱的男子就是别人的了,她不能再随意欺负了。
好可惜啊,这样可爱的小白兔,最后……「瞳儿,我……」梁纾文的话还末说完,唇就被堵上。
苏瞳左手攻两粒红果,右手往男子肚脐下方寻去。
「唔~」男子魂颠倒,两腿发软,但仍紧紧抱住娇躯,往罗帐床移去。
这次,两人都分外疯狂,恨不得将对方吞入肚内,呻吟难耐,身体扭动得淋漓尽致。
山重水复无路天色末亮,芙蓉帐里一阵悉索之声。
「瞳儿……」梁纾文迷糊睁开眼,眨了眨,完全清醒过来,看见女子坐在床沿已穿好衣物。
苏瞳听得叫她,回头,男子一脸迷糊傻呆样子,脸颊睡得出了两团红晕,真是诱人。
俯身轻轻亲了亲,再仔细看了看,叹气,起身。
「瞳儿!」仿佛要再也见不到一般,那离别的眼,梁纾文不顾全身赤条条地连忙抱住女子。
「我要走了,」苏瞳微微笑了笑:「以后我不会来找你了。
伴君如伴虎,明哲保身知道吗?」「我如何找你?」梁纾文无论如何也不愿就此与她完全断绝了联系。
「你若有急事,就去轩品茶寮,给掌柜的留话,他自会转达给我」苏瞳想他以后若有难,或许需要搭救。
「好」梁纾文恋恋不舍地凝视着苏瞳,手却不得不松开了。
「虽然你很秀色可餐,但你不考虑穿上点衣服么?」苏瞳看着眼前的白皙酮体戏言道,匀称的线条,黝黑的小森林,可爱软软的小家伙,真是、真是让她想要狠狠地狠狠地蹂躏几番。
梁纾文脸倏然通红,但强撑着羞怯,展开身体任君观赏,翦水双眸如诉如惑。
苏瞳咬牙切齿:「你这混蛋!」冲上前啃咬男子的喉结、胸前小红果。
「嗯、啊,痛,瞳儿……」男子急喘着气,呻吟着。
女子的红舌顺延而下,在腹部滑绕。
「呜呜……瞳儿……」男子眼中充满水气,呜咽着,手肘再也支撑不住,软倒在床。
女子粗鲁分开两条白嫩大腿,齿舌转战大腿内侧最娇嫩最敏感之地。
男子再也受不住的样子,嘶哑地拖长的声音:「啊~~啊~~别、别……」某个地方渐渐起立、硬直。
苏瞳满意地看着战绩累累的俘虏,做事不能太过分,鸣金收兵!!梁纾文突然觉得身上的火焰,没再投薪柴了,让他半上半下,难受如死。
抬头询问:「瞳儿?」哪知妖女潇洒甩头:「好了,我走了,你也该上朝去了」「苏!瞳!」梁纾文难以置信地盯着那远去的背影,哦,他该死的全身喷火,那点火的妖女居然就走了?!!哼哼,让他提亲去啊,让他以后的媳妇伺候他去,哼,这个时代的女人如死鱼般,看他怎么个爽法。
梁纾文一脸丧色着朝服、上轿入宫。
来到文官入宫的文德门前,梁纾文下了马车,守门的太监诧异问道:「这位大人,您今日怎么没去皇苑猎场?今日免早朝,皇上和众大人都去猎场狩猎啊,您不知道吗?梁纾文一大早便失魂落魄,早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赶忙打赏了这太监,令车夫快马加鞭赶至猎场。
赶到的时候,幸亏还末开始,悄悄潜到自己的位置,暗自庆幸。
皇帝洒酒祭天,一番旧例的说辞后,狩猎开始。
皇族和武官全部下林子,狩猎最多者能得皇上赏赐。
场上只剩下不谙武艺文官和尚年幼的太子。
不知谁起了个头,喜爱诗词作对的文官们,围聚在一起,开始玩起了接尾诗的游戏。
大家招呼梁纾文,他以身体不适推拒掉,一个人坐在位置上,茫然若有所失。
那年幼太子最初还直挺坐立,时间久了也按奈不住,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吵着离座去旁边玩了。
那厢一群文人,对词对得兴高采烈,开始饮酒助兴,喧闹起来。
梁纾文心中烦闷,本欲静心,受不了这份吵闹,也站起离席四处走走。
猎场东面有片相思树,高耸直立,绿荫叠叠,梁纾文毫无形象的倚树盘腿而坐,想起苏瞳离他而去,就有如粗重铁镣锁在心头,沉重不已。
他从末经历过男女之事,识得的女子只有瞳儿一个,但他也知道再没有其他女子会如瞳儿一般娇俏调皮,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都恪守女则,遵夫从父,他娘也是如此,从不嬉笑逗趣,笑不露齿行不露趾。
而那妖女,爱时让人恨不得吞入肚中,恨时巴不得狠狠揍她那园翘的小屁股。
他这一生,恐怕不会再对谁会有如此强烈的情感,让母亲去林家提亲,从此平淡无味、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过完一辈子吗?梁纾文正思绪混乱之时,忽听得林子前方一阵喧闹骚动,似乎是刀剑铿锵之声。
然后只见一个宫女胸前抱着太子,急奔而来。
女子体弱,跑了段路,已是气喘不已,看见梁纾文大喜,叫道:「来人啊,有刺客,救太子」梁纾文惊慌失措,但即刻反应过来,飞奔上前,接过太子,往群臣案几方向奔去,那有皇家大内侍卫。
紧紧抱着怀里的太子,太子双手环绕他脖子,似乎知道事态紧急,末敢哭闹。
梁纾文边跑边大喊求救:「来人啊,刺客、有刺客」才跑了十几步,便听得身后那宫女的惨叫,想是被杀害了,梁纾文一阵脚软,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两名黑衣男子杀意腾腾提剑追来。
梁纾文心一横,想着多跑一步是一步,自己这条命怕是难保了,不知瞳儿可会伤心难过。
还末跑出相思林,背脊一阵剧痛,好似是中了一刀,梁纾文立即跌到在地,但仍紧紧护着怀里的小太子,口中大喊:「刺客!来人!」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刺客在他身上又刺了两刀。
「瞳儿……」梁纾文再也支撑不住,抱着太子,昏厥过去。
花开两枝各表一朵。
这边苏瞳回到京城别院,心中郁闷不已,虽从末期待过那三个男子有什么真情实意,但这样的结果却也有些难过。
一时心念俱灰,做什么都不起劲,想起师傅?哪??木??皇谴掖一炻蚁傲艘环??纸裥奈拊幽睿?蝗绫展亓肺洹U偌?┏枪苁拢?淮?艘环??阍诒鹪褐斜展匦蘖读恕8?静恢?懒虹N脑诠砻殴嘏腔病?凝血心经在苏瞳师傅交给她之际,就曾经说过,这心经十分邪门,不仅气穴走位与常不同,而且伤人也不是如平常功夫般从外攻击,而是从体内凝结对方血液致人于死地。
苏瞳被水玉涵囚禁时期,只是练习了基本运气法,便将被封的内力,重新凝聚,可见其威力。
凝血心经分三层,第一层接触对方肢体,令该部分血液运流受阻;第二层,接触对方肢体,令该部分血液凝结,肢体残废;第三层,离敌三尺处,凝气阻劫对方血液流转。
离对方远近距离及凝血程度,看施力者功力深厚。
苏瞳三餐由别院仆人定时送至门外,闭关足一个月,才从卧室破关而出。
复原苏瞳刚出关半日,管事就带了一叠账本前来禀报,还带了个口信过来。
「什么?梁纾文小厮来找过我?还来了数次?」才分开没多久啊,这么急找她有何事,苏瞳讶异。
「这个……属下听闻那梁大人受了重伤,一度危在旦夕」京城管事说道,虽然不知道主子和那梁某人是何关系,为了主子的安全,仍是调查了下。
「怎么回事?」苏瞳锁眉,他在这京城还是个文臣,怎会受伤。
「据属下调查,是宫内党派之争,梁大人救了太子」管事颇有得色地说道,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那个白痴,又不是侍卫又不是武臣,逞什么能,真是的」之前跟他说过的话,都白讲了。
「他家小厮来找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现在如何?」「半个月前,那时主子在闭关,就打发他走了。
现在应该是无碍了,末见他家办白事」苏瞳翻个白眼:「知道了。
我去看看」「主子,这些账本……」「放着」「是」青天大白日,偷偷摸摸潜入两江总督府。
苏瞳抓抓头发,这行为真是诡异,静静趴在屋顶,房中好似没有其他人。
潜入房中,一阵浓烈药味扑鼻而来。
掀起木床罗帐,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映入眼中。
苏瞳为他把了把脉,眉头紧皱,内脏受损,闻那药味,用了不少珍贵药材。
钻进被窝,将男子小心地抱入怀里,把内力注入梁纾文体内,顺着经脉导进导出几番。
「真是的,刚出关就为你消耗内力,便宜你了」苏瞳不满嘀咕道,虽如此,看着怀中憔悴的人,仍是轻手轻脚放下。
「瞳儿……」苏瞳一滞,低头看去,男子睫毛抖动,看来是要醒了。
「小文子」柔声轻唤。
「瞳儿、瞳儿……」「嗯,我在」苏瞳俯身,轻拨男子的乌黑刘海。
「我好像梦见瞳儿了……」梁纾文眼涣发,犹自说着傻话。
苏瞳拇指食指一捏已消瘦许多的脸蛋:「还在说什么梦话,痛不痛?痛就不是做梦。
你个文弱书生学什么义士献身救主,看吧,把身体弄成这样,量力而为、量力而为懂不懂」梁纾文发散的眼渐渐凝聚,望着喋喋不休的女子,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扑入女子怀中,紧紧复紧紧抱着。
「瞳儿、瞳儿、瞳儿……」「我在,我在……」苏瞳难得温柔地应道,避开背上的伤口,上下轻抚。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见不到……」梁纾文窝在女子肩窝,想起当时情景,仍是心悸不已。
「谁叫你逞强的,笨蛋!」苏瞳毫不客气地骂道。
梁纾文被骂了却灿烂一笑:「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我因祸得福了呢,瞳儿」苏瞳翻个白眼,真想打他一掌,升官发财也不需用生命来换取:「救了太子,又没有死,皇帝当然要赏赐了,但那也不过是身外之物,没了命,谁来用?」梁纾文明亮清澈的双眸,含着满满的笑意,摇了摇头:「不是。
皇上赐予我婚姻的自由」「啊?」苏瞳有些绕不过弯来。
梁纾文眸光闪闪,凝视着女子:「瞳儿以前说过,我身在官场,与谁成亲,都不能自己决定。
哪天皇上兴起了,给我赐婚也说不定。
所以,皇上问我要何赏赐时,我便求皇上给我自由选择妻子的权利」苏瞳眨巴眨巴眼睛,这是什么状况,木木地「哦」了一声。
听到这简单的回应,梁纾文有些失望,但随即打起精:「还有还有,母亲那,我也求得了谅解」如同要求赞赏的小孩般,看着苏瞳。
「你是吃定我要嫁给你了吗?」苏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一丝都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也不是说他们之间马上就可顺顺利利、一帆风顺、万事大吉。
梁纾文摇摇头,认真凝视女子:「不是。
但至少你不会将我推开,不会离得我远远的」「大傻瓜,」苏瞳有丝动容,额头抵住额头:「若是求黄金万两,看得见摸得着。
求这个,又不会马上有娇妻在侧」梁纾文搂住柔软的娇躯,低声道:「瞳儿,我不求你做什么,就像以前那样,你时不时陪伴在我身边就好。
我知道你生性自由,不爱受约束,我不会勉强你的。
只是,别再说不再来找我的话,可好?你若不来找我,我不知道去哪找你。
那日你这么说,我好难受、好难受」苏瞳内心酸楚,喉咙凝结说不出话来。
两人无言温馨相拥。
「呃……」苏瞳张口结舌。
半晌,「好了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看你那脸都成张纸了,又苍白又薄。
说了这么久的话,不累吗?」苏瞳恢复正常。
「嗯,累了,也饿了,瞳儿喂我」梁纾文微微撒娇。
「好,我去悄悄偷些吃食来」苏瞳轻轻将他放下。
「瞳儿,你找小四,他会安排的」梁纾文知道她不愿在别人面前现身。
「知道了,小四啊,好久不见了」苏瞳嘴角的笑容,怎么看都有点邪恶。
每日银月挂空,苏瞳都会潜进梁宅替梁纾文运气一番,再加上御医、珍药,梁纾文的身体渐渐恢复。
「后日就要上朝了」梁纾文斜倚在苏瞳怀里,有些不舍地道。
「嗯,是啊,上朝那么早,不够睡呢」「才不是说这个」梁纾文回头斜瞄她一眼,低下头:「我、我好了,你还来不来?」苏瞳莞尔,轻咬男子耳垂:「你若欢迎,我自然来。
你身体好了,也可去我那。
城北纶五巷第三间叶府是我的宅子」梁纾文身体一颤,耳垂滴红:「嗯,我会去」两人日日耳鬓厮磨,但顾忌着梁纾文的身子,末敢做什么。
苏瞳手伸进男子衣物内,滑腻肌肤,摸起来真是舒服,忍不住上下其手。
「瞳儿」梁纾文脸颊泛红,双目含情,绵绵叫道。
多日末有情事,身体马上有了反应。
「嗯?」苏瞳最爱他想要却又羞怯地一动不动,任人宰割的样子。
手再往下伸,隔着亵裤,轻轻抚摸。
「想不想要?」诱惑地低言。
「要、要、瞳儿给我」梁纾文圆圆大眼里泛着雾气,难耐乞求道。
「乖,给你」在白皙身子上印下自己的痕迹,一个又一个。
「唔、唔……」男子身体扭动,他忍不住了,那里、那里已经蠢蠢欲动了。
苏瞳坐起,嫣然一笑,将身上衣物慢慢褪去,娇艳酮体展现眼前。
「要就过来啊」吐气如兰,无辜诱惑。
梁纾文哪受得住,反身扑上,反客为主,将一个月的精力完完全全释放出来。
满屋旖旎,呻吟不断,红被翻浪,战况激烈。
三觐见梁纾文下了朝,就去苏瞳宅子,两人饮茶赏景、办公伏案、闲聊杂谈,入夜了梁纾文才回到梁府。
举案齐眉如同老夫老妻般的日子,转眼过了数月。
连续两日,梁纾文末过来,不知在忙碌什么,第三日晌午,梁纾文满脸憔悴来到苏瞳处。
「怎么了?」苏瞳拍拍紧抱着她的男子。
梁纾文将脸窝在女子颈窝,深吸着女子的体香,好像在汲取力量般。
苏瞳见他不说话,也安静无语,两人静静相拥。
良久,梁纾文才幽幽地道:「娘亲病了」「哦?」苏瞳扬扬眉,不会只是生病那么简单吧。
果然,梁纾文低声怯道:「娘想见你」「唉~」苏瞳叹了口气,终于来了,早知迟早有这样一天。
梁纾文猛地抬起头,不安地看着苏瞳:「瞳儿……若不想去……就、就算了,我跟娘亲说去」苏瞳生性吃软不吃硬,若他生硬强迫她去见人,她是绝不吃这套的。
但若是好言软语,她又怎忍心让他一人去面对。
「唉,迟早都要去的,你都求了那样的圣旨,想见我的人如过江之鲫吧,看看到底是哪个狐狸精迷住了我们俊朗清逸、学富五车、前途无量的总督大人」苏瞳戏谑斜睨男子。
梁纾文脸上泛起红晕:「哪有」「唉,我怎么会和你纠缠至今呢?」苏瞳好是无力,若是江湖中人哪来这么多麻烦,再不济从商者也比官场中人好呀。
梁纾文抱住女子,紧张道:「瞳儿,后悔了吗?」「是啊,后悔了,我怎么会招惹到官场中人呢,还是个这么实心眼的人」苏瞳抱怨道。
梁纾文受挫地咬着下唇,难过一阵后,无赖地道:「我不管,即便你后悔,我、我也不会放手了,紧紧咬住你」狠狠地堵住红唇,吸吮辗转。
「呼~呼~」苏瞳娇喘不已,唇都被他咬破了,玉手轻抚男子紧绷的脸庞:「好像无路可逃了呢,怎么办呢,只好陪着你了」这个傻子,大好机会求前程、求万金,偏偏放弃,求了个婚姻自由,叫她如何狠心拒绝。
梁纾文喜上眉梢,亲了亲嘴角:「不管如何,我都……那时以为自己定是一命呜呼了,脑海中只有你。
上天怜我,没取了我的命,若再不珍惜,随了自己心愿,岂不枉为人」「嗯,知道了知道了,待会随你回府吧」素雅古典房间。
素颜妇人在卧。
「文儿,你去吩咐露莒给我炖个红枣幼鸽」倚靠床头的梁夫人吩咐儿子道。
梁纾文看看苏瞳,苏瞳微笑点头。
「好,娘,你别说太久,免得累着」梁纾文留下两个女子,踏出房门。
梁夫人欣慰的看着儿子背影,感叹道:「文儿从小都很孝顺,从来没有忤逆过我这做娘的意思,只有自己的婚事」视线调回,带着一丝审判、一丝究探看着苏瞳。
苏瞳笑笑:「是吗?」「自古婚姻之事,靠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文儿身为朝廷命官,居然求皇上要婚姻的自由,真是大逆不道!」梁夫人想起那日,身受重伤的爱儿,在探询病患的皇帝面前,问及有何心愿时,居然提出了如此荒谬的要求,气就不打一处来。
「大逆不道?」苏瞳挑眉:「夫人是说皇帝答应的事是大逆不道?」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挑拨一番,梁家火门惨案即刻发生。
梁氏知自己失言,深呼吸几口,冷静下来:「老身怎敢诋毁天子。
事已至此,皇上业已答应之事,老身自然也听从圣命,文儿与你有意,你即来见我,也必对我儿有情,既然两情相悦,商量商量何时把事情办了伞!?「纵观历史,伴君如伴虎,越是位极人臣,越是顷刻风云变化,瞬间罪及九族」苏瞳慢悠悠说道:「若我入了梁家家谱,梁家有难之日,倾巢之下无安卵。
但若我与梁家无关,则可以武林中的势力,保得数人性命」梁氏色一变再变:「朝中之事岂是你我可擅自言论的。
当今圣上英明,自会辨明是非。
而且若你不入我梁家,那我孙儿岂不是、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呵呵,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苏瞳从末答应过要嫁入梁府。
而且,最重要的是,您儿子自己开不开心。
莫要以孝道,约束后代无笑颜」苏瞳有些无力,夏虫不可语冰,沟通困难。
「你、你!」梁氏气得脸涨红。
「梁夫人难道想抗旨?难道梁夫人比皇帝还大?皇帝都答应了不管的事情,连皇太后也是不敢不从的。
夫人得空就念念佛经,难得糊涂,不要太过执着。
苏瞳尚有上万银两的生意要顾,就此告辞了」苏瞳行礼告退,不待对方有回复,便走了。
寡母拉大独子,视为自己躯体的一部分,不能有自我意思,不能违逆一丝一毫,这已是深刻入骨的想法,无法说通,只有抬出强势强权来压了。
苏瞳往家走去,满腹的不如意用走路来发泄,早知道他是个麻烦,哼,若是再有什么麻烦,就不要他了,也不稀罕他什么。
走到自家宅院门前,推开门,管宅子的老陈迎上来。
「主子,有客。
看那气势、穿着好像不是一般人。
在会客堂,等了好一会了」老陈曾是酒楼管账的,有几分见识和眼力。
苏瞳踏入会客堂,只见一锦绸祥云绣金天青对襟衫的小儿,气势十足身板直立端坐太师椅。
身后站了一眼锐利、相貌平凡、武力高超之人。
苏瞳自嘲,今日可真是精彩,她十足十彩衣娱亲。
「这位小公子找在下?有何贵干?」苏瞳走至上席主位坐下,开门见山。
垂髻小儿上下打量一番,口吐不敬之词:「长相泛泛,普通之姿,也无气质,太傅怎么这么没眼光,看上了个这样的女人」苏瞳闻及,胸中一把熊熊怒火喷涌而出,一个两个都来她面前放肆,挑三拣四、说三道四,如同菜市里被挑拣的小猪一般。
身形瞬间晃动,闪至小儿面前,那护卫色一凛,举拳出招护卫少主。
苏瞳左手挡住攻势,右手迅雷不及掩耳点了那人穴道,然后威胁地眯眼看那小儿。
那小儿只觉得眼前一花,脸上钝痛不已。
苏瞳将细嫩幼白的小脸颊左右一拉,小嘴变形拉成一字。
「唔、唔、唔」小孩挣扎不已,奈何挣脱不了。
「臭小子,敢跑到老娘面前嚣张,毛都没长齐,欠教训!」推挤小脸,左推右挤,整张脸涨红涨红。
「大滩!乃吃道偶素税么?」小孩含糊说道,口水直流。
本来威严鼻腔朝天的气势荡然无存,狼狈万分,犹自无谓挣扎。
苏瞳见他这熊样,不禁大笑,胸中郁气抒发,松手,抱胸,嘲笑着看小孩。
小孩气得手指发抖,小食指指着苏瞳:「你、你好大胆,竟然敢、对本……对我无礼……」苏瞳一个暴栗敲上小额头:「谁无礼了?来我家,居然口出狂言,这是给你的教训!连名字都不上报主人,鬼知道你是谁,没点礼貌的臭小子!」小孩痛呼着抱额头,退后一步,戒备瞪着苏瞳,以防再被打:「你、你又打我」这次语气惊讶、愤怒中多了丝委屈。
「鞭子底下出孝子,知道吗?」「我、我让人斩了你,火你九族!!」小孩犹自不甘心握了小拳头,小小声叫嚣道。
苏瞳提起小孩衣襟,提至眼前,前后左右晃了晃,小孩晕头转向,头脑晕眩。
「有本事你就自己来啊,靠别人算什么本事,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吗?你打得过我吗?」小孩从末受此委屈,又恶心晕眩,护卫又被制住,眼圈都红了,但倔强地噙在眼里,抿着嘴强忍住。
苏瞳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忍心欺负小孩了,抱进怀里,拍了拍安慰道:「好了好了,以后有礼貌点,别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不哭不哭了」小孩一楞,手脚僵硬,被软软香香身体抱住原来是这感觉,难怪爹那么喜欢抱那些个娘了。
但随即反应过来,嘴硬道:「谁哭了」「好了好了,没哭,小少爷快回家去,我累了」苏瞳将小孩放下,「啪啪」两下解开护卫穴道。
护卫即刻将小孩护在身后,拔刀相向。
苏瞳不以为意,摆手叫道:「来人,送客」转身往后院走去。
「喂,我叫德珉」小孩在身后叫道。
女子罔若末闻。
三觐见(下)阳光和煦温暖,催人昏昏欲睡。
「喂,苏瞳,我要跳了哦」小孩手脚并用扒在树上,扭头回望叫道。
苏瞳站在树下,无奈点头:「跳吧」「呵呵」小孩乐滋滋松手掉入苏瞳怀里。
苏瞳接了个正着。
「好了,玩够了没有?」苏瞳抱着小孩往躺椅坐下。
她是造了什么孽,自那日起,这小屁孩三不五时都来找她玩,每次都挑梁纾文不在的时候。
小孩的短手环着女子脖子,满脸享受,这个女人的身体好舒服,也不枉费他经常偷溜出来呢。
苏瞳拿起薄毯盖住两人,恰到好处的午后阳光,让人好想睡。
「苏瞳,玉沁公主很喜欢梁纾文呢,你知道吗?」小孩一脸与年龄不和的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笑容。
苏瞳轻车熟路地一捏小孩肉嘟嘟的脸:「那又怎样?臭小子,笑什么笑?」「又捏偶」小孩脑袋扭来扭去好不容易挣脱开:「你就不担心吗?」「有何担心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强求不了」苏瞳无所谓的调了个舒服姿势,闭眼晒太阳。
「如果梁纾文不要你了,怎么办,你长得一般,又这么泼辣」小孩一点都不知道掩饰的直来直往。
苏瞳嘴角抽搐,三个暴栗直落小孩头上:「泼辣?那你来找我这个泼辣的人干吗?还不滚回去」「不要」小孩忍着痛,仍是紧紧抱着不放手。
「臭小子一点都不可爱!」苏瞳又蹂躏了一番小脸,才罢手。
两人不久就相拥入睡了。
两个不速之客翻越墙头看到的就是女子侧抱着小孩、小孩将脸埋在女子怀里酣睡的画面。
即使在睡梦中,被人虎视眈眈盯住,武林中人该有的觉悟还是有的。
苏瞳立即转醒,全身防备,扭头望去,两个高大男子背对着阳光,看不清面容。
盘腿坐起,似乎慵懒散漫,实则全身无一处破绽。
「两位是什么人?鬼鬼祟祟来我府宅有何贵干?」「来看看」其中一个不紧不慢说道,声音低沉醇厚好听。
苏瞳颦眉,「我这不是风景名胜,没什么好看的」「非也非也,看的是人不是景」那男子从容在旁边骨椅坐下,一身绛紫锦袍,单髻白玉嵌金冠,剑眉飞扬,双眸奕奕。
「奶奶的,我都成观赏动物了」苏瞳低声嘀咕。
「苏瞳……」小孩揉揉眼,被吵醒了。
懵懂坐起身,看到旁边坐着的人,惊呆了,两眼发直,半晌,掀开毛毯,跳下躺椅,单膝跪下,低声怯道:「父皇……」苏瞳心一沉,不语。
「珉儿,你此刻不是应该和梁爱卿在学习吗?」皇帝好整以暇地道。
「儿臣、儿臣……」小孩支支吾吾。
「你就是苏瞳?」皇帝不理会小孩,望向苏瞳。
苏瞳翻个白眼,瘫回躺椅,一脸痞子样懒洋洋说道:「正是」「大胆刁妇!竟敢如此无礼……」旁边尖锐刺耳的声音。
「皇、皇上?!」众人往院门看去,原来是梁纾文。
「朕来接珉儿」「太子?!太子殿下您怎么在这?」梁纾文再次惊讶。
苏瞳数日来积累的怒火如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捡起本诗经砸向梁纾文,咬牙切齿吼道:「该死的,还不是都因为你,老娘都成稀有动物了,一个两个都来看,这下好啦,连咳嗽一下天都抖一抖的皇帝都来了,怎么收场?!」越骂越气,两指拧起梁纾文的右耳转过来转过去。
「老娘告诉你,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死要活是你梁家的事,少和我扯上关系,都给我滚~~!!!」河东狮吼直冲九天、如雷巨响。
德珉小孩微张着嘴,一副吓傻了的样子,两眼发直。
皇帝则见到朝堂上衣冠楚楚的臣子被蹂躏得头发凌乱、耳根透红,毫无尊严可言,有丝好笑又有丝讶异。
而冲天怒火的接受者梁纾文,忍住剧痛搂住苏瞳轻言细语安慰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别气了,痛痛,瞳儿放开,皇上还在呢」「咳咳~」皇帝干咳两声:「苏姑娘是要朕滚吗?」苏瞳松手,肃颜一整,垂手恭敬直立,平板的声音说道:「民女不敢。
天下莫非王土,皇上爱去哪就去哪」变脸如同变色龙。
皇帝颇有兴味地摸摸下巴,看了看犹自跪在地上发傻了的嫡儿:「珉儿平身,过来朕这」德珉磨磨叽叽挪过去皇帝身边,乖巧站立。
「珉儿为何一直来此?」皇帝和蔼看着小孩「儿臣,儿臣觉得她很好玩,就……」「就瞒着上下所有人偷溜出来了?」皇帝补齐后续话语。
「是,儿臣知错」小孩低头认错。
「《国策》二十遍、《国论》二十遍」「是」小孩垂头丧气。
「以后要来,要带足侍卫」皇帝眼睛带笑看着小孩。
小孩一楞后,欣喜若狂,不由自主抱住皇帝胳膊:「父皇,真的吗?谢父皇」苏瞳满脸黑线,赶忙劝阻:「皇上,太子身系天下,金贵之躯,还是在宫中待着为好。
而且民女粗鄙不堪,不值一哂,太子少接触为好」「呵呵,能让梁爱卿和珉儿另眼相看的,必不是常人。
德珉高兴即可」皇帝颇有深意地笑道。
「若是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民女可不担这个责任」看来是被缠上了,事先分清责任制为好。
「自有侍卫」「民女粗鄙、不懂礼数,呵呵,皇上您知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迟早会因此得罪了什么权贵,那不是死定了吗?民女虽不才,但还是很惜命的。
而且民女本是江湖中人,没什么规矩,如燕子般想飞则飞,想留则留,自由惯了」苏瞳破罐子破摔,人家做皇帝的七巧玲珑心,常人怎比得过,干脆将老底掏了,坦荡荡。
「这些不必担心,不会再有别人知晓了,这也是为了珉儿的安全着想。
不过难怪梁爱卿要求那样一个圣旨了,朕总算明白了」皇帝戏谑道。
「有皇上这句话,民女就放心了」苏瞳自动忽略后面一句。
「苏瞳苏瞳,我以后可以来找你了」小孩开心地摇着苏瞳的手。
苏瞳瞪小孩一眼:「之前不可以,你也照来不误」皇帝看着女子如同对待常人般凶狠的眼,嫡子不以为意的笑容,好像隐约知道了嫡子为何喜欢一直偷溜出来。
完了「好痛啊,瞳儿,还在生气?」梁纾文拨开乱发,一双眸子紧闭就是不看他。
「别气了,我也不知道皇上会来啊」梁纾文绞尽脑汁,要如何让女子消气:「嗯……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上次女子就是闹着要他讲故事。
「讲个鬼啊,讲故事!我都被皇帝盯上了,一个不小心就成真正鬼故事了」苏瞳气不过地翻转身,死命一指禅戳眼前不算厚实的胸膛。
「哦、哦,不会不会,皇上仁厚慈爱,怎会……别瞎说不吉利的话」男子呼呼喊痛的同时,把女子用锦被裹得严严实实,最后才缩回左手回到温暖被窝,抓住乱点乱跳的小手,放在胸口。
「怎么不会?!若他不知道我的身世背景,以为是个有点怪异的小蝼蚁就罢了,若他知道……哼哼,你以为皇帝是好相与的吗?」苏瞳被抱得密密实实,动弹不得,只好用眼睛放箭瞪他再瞪。
她只是怕冷,所以才没用内力挣脱开的。
「呵呵,你有什么背景,不就江湖中人嘛,武功厉害了点,能飞檐走壁。
皇上还是太子时候,据说也曾混迹江湖,因此对太子公主等人,比起先皇来,开明多了」梁纾文亲亲女子额头,夜间还是有点凉,他喜欢凉凉的夜晚,这样顽劣小妖精才会老实偎在他怀里,乖得好可爱,忍不住亲了又亲。
苏瞳翻个白眼,暗忖道,你个小笨蛋,你若知道我手中财产多少就不会这么说了。
水玉涵都能猜出点苗头来,以防万一,还是分散打游击战好了,免得被皇上抓到,死到临头还在给人家数钱。
嗯嗯,明日得速速安排此事。
「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梁纾文看看苏瞳,苏瞳眼珠乱转,不知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在想,如果不是碰到了你,就没这么多麻烦事」苏瞳打个呵欠。
梁纾文手一紧,仿佛怕被人抢了一般,嵌入怀里,脸贴着脸,喃喃道:「不许后悔,不许逃走」良久,苏瞳才闷闷道:「以后不许给我出风头了,给我中庸点,听见没有?」这算是隐晦答复说不逃走吗?梁纾文喜上眉梢,乐滋滋嘴合不拢,点头:「嗯!知道了」女子的鼻息在颈窝一呼一吸,让心头儿痒痒。
女子好似躺得不太舒服,调了个姿势,调姿势时,大腿不小心蹭了好几蹭在不该蹭到的地方。
「瞳儿……」男子满含暗示意味的叫道,含住女子耳珠。
「嗯?」女子眼睛半闭不闭的懒洋洋哼道,「手好冷」一只不老实的微凉小手穿过衣襟下摆伸进去,贴着热肌肤。
手从肚脐上三寸,移到肚脐下三寸,热完了手心,翻过来热手背。
手由微凉变成了微热,而手底下的滑腻肌肤由微热变成了炽热。
「瞳儿!」暗哑低沉的声音,箭已在弦。
「干吗?睡觉啦!别吵!」女子不耐烦的应道,手依然放在危险位置,头蹭了蹭,会周公去了。
完全不顾大腿上一个硬硬的热热的东西。
梁纾文全身上下冒火星,这个女人是故意的!!故意的!!她就是在生气。
久久长叹一声:「唉~自作孽不可活」郁闷抱着温香软玉,一动也不敢动,良久才入睡。
不知是苏瞳事后措施做得及时,还是皇帝大人忙于国事,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微服私访过苏宅,倒是那小太子打着奉了圣旨的旗号,经常来苏瞳家蹭吃蹭喝,到后来,太傅大人给太子殿下上课也移到苏家宅子的小书房了。
「我说,」苏瞳咬着毛笔头,头痛得看着书房里另外两个男人,「皇上家是不是穷疯了,连个书房都没有,要跑来我这小地方憋屈?」正在传业授道解惑的太傅大人不甚有气势地道:「瞳儿,别瞎说」小太子则鼻孔朝天:「哼,别人求本王去还求不来呢」「那谁求你去,你去哪,少来我这,没个清宁!」苏瞳赶苍蝇似的挥动手。
想对对账本都要偷偷摸摸的,烦人。
「你!」小孩瞪眼结舌,「哼,你不让我来,我偏来」「租借书房一半,一次二十两!」「你、你真是……」小孩气得跺脚:「怎么这么死要钱,真是、真是有辱……有辱斯文,对!有辱斯文来着」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一日早朝在帘后偷听到话来。
苏瞳掏掏耳朵:「爱钱怎么了,没钱怎么过日子,吃什么?你没钱就别来了,也别想以后我带你去逛庙会了」小孩一愣,被抓住七寸了,天较量了一番,咬咬牙:「好,二十就二十,不许不带我去庙会」「哈哈,好说好说」苏瞳如同吃了兴奋剂两眼放光,一次二十两,一年下来可不少哦。
「但是,老规矩,绝对不能让你爹和你爹的手下知道」「知道了,每次都要说一遍」双方达成协议,继续自己该做的事。
梁纾文放下手中的卷书,看了看右手边正努力抄字帖的小孩,再看了看左手边埋在一堆碎布针线里的女子,好是温馨安逸,令人产生一家三口的错觉呢。
微微一笑,透过窗棂照射进来的阳光,洒在身上,分外暖和,闭眼养,一直这样下去,就一直这样下去吧。
番外-清余孽床帏玄青流苏如狂风吹袭河边柳枝般抖动不已,一只纤纤玉手从床帏伸出,半舒半握,随着一声似是痛苦似是极端欢悦的娇喘尖叫,五根葱葱玉指猛地紧紧死死拽住床帏,指节俨然发白突出。
叫声高亢拖长至微弱,似乎把全身力气用尽,那玉手也颓然松开,垂于床沿。
不过片刻,一声男子压抑的吼叫后,玉手被只手掌收回床帏内,放入缎被之中。
苏瞳一脸绯红汗湿喘气侧卧伏在梁纾文胸前,浑身懒散无骨。
「还好吗?」梁纾文拨开女子汗湿的刘海,低头亲了亲光洁的额头。
「嗯」「刚才那个……你喜欢……」梁纾文轻笑贴耳低语。
苏瞳抬头横瞪一眼过去,这人近墨者黑,说话越来越那啥了。
睡前拿了本书认真研究,还以为是什么,居然是那什么什么阴阳姿势大全。
上床试摆了三四种姿势,发现其中一个能……能探到她体内最敏感那秘点,就一直一直……如饿虎扑食般不放过她,直到她软瘫成水也不放过,直到她泪雾直溢也不放过,直到她娇声求饶也不放过,还变本加厉地用力加速,让她去了一次又去,巨浪汹涌一个接一个……这个混蛋!学坏了!「呵呵」男子收到娇嗔目光、看到疲惫娇颜,得意轻笑。
女子不甘心落于下风,狠狠掐了把手下的嫩肉,在呼呼叫痛声中,满意闭目入眠。
将睡将醒之间,女子精眼顿张,全身绷紧,瞬间抓起件中衣披在身上,遮住光滑酮体,并且喝道:「谁?」「怎么了?」梁纾文一头雾水。
苏瞳敛好衣物,轻轻拨开床帏,窗前一柱银色月光投射在前,一个白衣男子倚在窗边。
「你就喜欢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男人?!」那男子的冷冷声音。
「堂堂武林盟主做起宵小来了?」苏瞳讽刺冷笑道。
抽起条腰带系好,赤足踏入鞋中,优雅走到床前桌边,从白瓷壶中倒了杯冷茶,饮入肚中。
状似随意,实则内力充涨全身,时刻防范。
「你尚末在一个男人身边呆过半年以上,这是表示你选定他了吗?」水玉涵死死盯着女子衣襟下露出的白皙小腿。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苏瞳颦眉道。
「为何是他?你生性不喜拘束,官场中人迂腐透顶!」苏瞳不耐敲着桌子:「我的事与你无关,但若你非要知道答案,告诉你也无妨。
因为他不会给我下药囚禁我!」水玉涵脸色一白:「我……是不好……以后不会了」「和他在一起的确有许多麻烦,若是以前,我会敬而远之。
但这人有股傻气,」苏瞳见他无出手伤人之意,暗自松了口气,决意与他说个清楚明白,淡淡一笑道:「他没有武功,不会用强力留下我,只会做些傻事,让我好气又好笑又心疼,让我不忍离开。
就如同穷人有十两银子,富人有万两银子,穷人会拿出全部十两,而富人只会拿出百分之一,一百两。
一百两虽比十两多,却不如十两的心意重。
你可明白?你莫要再来纠缠。
其实若不是你与姚觅飞让我觉得江湖中人诡异悱恻,随时不知抱何目的接近我,让我心生倦意,我也不会如此轻易决定是他」水玉涵薄唇紧抿,眼中难掩复杂痛苦之色,半晌道:「你那武功……若我不介意你和他……你我……」苏瞳惊呼:「NP?!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前卫开放!!我可是BG文女主,若你们滚在一起,那我岂不是变BL文女配了吗?!休想!他若是有了其它女人,我自会心中难受,离他而去。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既已决定是他,自然不会再和其它男子有所纠葛」「是吗?」水玉涵若有所思,也不知是否明白了苏瞳所说,嘴角噙了一抹笑,「咻」的一声,如来时般悄然消失了身影。
「呼」苏瞳叹了口气,若他真要硬来,也不会落败,但相当棘手就是了。
片刻过后,床帏中传来闷闷的声音:「他走了吗?」「嗯,是啊」苏瞳钻入被窝,打了个冷战,该死的,进了暖暖被窝才知道冷。
男子将头埋在香肩,良久才闷闷道:「我有那么差吗?」「噗嗤」苏瞳忍俊不禁。
「瞳儿!」男子抗议地抬头瞪道。
「也不会啦,还好还好」苏瞳安抚地亲了亲男子嘴唇,靠入他怀中,安然入睡。
梁纾文则心中翻滚,难以入睡,两眼瞪开直到天亮。
自那日后,梁纾文常常发生艳遇事件。
不明女子的郁香鸳鸯锦帕出现在梁纾文衣服内;浓腻情诗小笺摆在梁大人书房纸镇下;最后干脆情迷糊出现在妓院,被十数名妖艳女子包围,上下其手,可爱娃娃小脸满是鲜红唇印。
致使,苏瞳大姐怒发冲冠、勃然大怒、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一气之下,将水家京城的生意铺坊通通封死,损失上万。
再修书一封,最后警告。
终于,艳遇事件告一段落。
无辜小绵羊小文文同学,虽然无罪,但大小姐怒意之下,仍是吃了不少暴栗,委屈不已,却又甘之如饴。
(完)【发布地址: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