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别……”虽然对此早有预料,但依旧忍不住想抱怨两句,可娘亲已经起身回转,青丝白袍飘然而动,进了雅致竹屋,唯余仙影淡泊。
“唉……”娘亲的意志总是这么不容拒绝,我也只能听从号令、按部就班。
好在我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以往牛婶也有因故提前离去的情况,都是我包揽了善后的工作,也算是驾轻就熟了。
娘亲不在席间,压抑的气氛霎时无影无踪,我总算可以放开手脚胡吃海塞。
就着白米饭,解决完一盘骨头、两大海碗肉汤之后,满足地拍了拍鼓鼓的肚皮,一时间不想动弹。
略微休息了一会儿,我将桌上的碗筷勺盘收拾整齐,来到竹林旁的活水槽,将餐具一一洗净。
好在烹饪用的锅镬等,牛婶已经洗过,勿需我多费心。
我将洗净的餐具放在灶房的木柜里,算是完成了收尾工作。
“嗯——”我走出灶屋,伸了个懒腰,已是落日时分,环顾竹林,淡黄余晖泼在了翠绿竹林里。
这片数丈之高的潇潇竹林,占地有方圆一里,说是竹海也不为过了。
而娘亲与我所居住的空地,据说还是父母开辟出来的。
坐忘峰下潇潇竹海,葳蕤谷中隐隐仙居。
可惜仙子膝下多了我这大个煞风景的儿子,不然天下人定会趋之若鹜吧?我摇摇头不再瞎想,自竹屋正厅中取了一盏油灯,进了西厢居室,也就是静室——娘亲则是住在东厢。
坐于案前,挑挑灯芯,我继续读起《孙子兵法》来。
虽说是每日读经论道,娘亲却并不介意我提前观看,但一日只考校一篇。
《孙子兵法》玄妙深奥、微言大义,思之长短每有所得。
不多时南面小窗已不再吐出余晖,抬头一望,已是残月东升,漫天星斗。
“呼……”我舒了一口气,合上书卷,感觉到肉食已经消化,此际体内气血旺盛,正是采练元炁的大好时机。
我盘腿而坐,凝静气,开始凝练内息,只余半分心游离在外。
忽而,一阵哗啦啦的水声隐约传入耳中。
这声音我自是熟悉,谷中舍我之外只有娘亲,此时应是她正在洗浴。
竹屋后方二十步便是一汪寒潭,乃是我们母子洗浴之所——当然,二人沐浴都是先后错开——只是潭中寒气逼人,若非炎炎夏日,我全身而入亦不能久,而练就至阴功法的娘亲则可以无视凌冽寒气。
虽说娘亲的“太阴遗世篇”可以自洁躯体,但她仍然保持着频繁的洗浴,天气稍有炎热,那更是每日都少不得,哪怕晚春初秋也是隔不了三五日便要沐浴一番。
娘亲的胴体自然是我不可直视的禁忌,虽然心中偶有遐想,但也不至于听了洗浴的水声便会邪念丛生。
何况连日来炎气陡增,娘亲的沐浴愈加频繁,这些许水声,我已是见怪不怪了。
反正也无缘得见。
思虑至此,脑海中突兀地浮起了一道怒意,白日里大牛那道越过牛婶、投向娘亲的目光却洞穿了我宁静的心。
将污秽的目光投向我仙子般的娘亲,你怎么敢?!她是我的娘亲!似是为了证明我对于娘亲的亲密关系,心中的遐想亵念再也抑制不住:娘亲通体雪肤,想必胸前饱满的双乳也是白皙的,而我曾经亲口吃过、咬过,更曾将那对乳房中的甘甜乳汁尽数吞入腹中!娘亲的玉臂我定然也是枕过的……不、不好……仅剩的理智拉住即将滑入深渊的心,我稍稍明了此时状况。
并非走火入魔,但心中杂念丛生,已然相去不远。
好在我仍能勉力维持功法采练,只要及时将紊乱的气机凝练为元炁,便不虞被娘亲通的感应发觉,否则今日恐怕还要受罚。
想入非非的邪念、仅存少许的理智以及采练气机的本能,三者仿佛五马分尸般将我的心东拉西扯,只得尽力抱元守一。
当我竭力维持清醒、三方拉锯终于达到平衡极限之际,心忽然遁入了一个妙的所在,气机纷至沓来,而那苍白想象带来的杂念再也无法影响我,意识复归平静。
这是……我敏锐地感知到了情况,心应当是收束在丹田某处,体内的气机也被悉数牵引至此“方向”,不再朝外界发散、泄露。
换言之,此时此刻无人可以感知我的存在。
甚至娘亲也……“霄儿!”正当我思虑至此,忽然传来一声急切的仙音,西厢居室的后门被轰开,堪堪挂在竹壁,皎洁月光下一抹雪白仙影迅如疾风,飞入室内。【回家的路:ltxsWo.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