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种危急的场面还不止一次。
””········这样啊。
”牧浦轻轻地颔首。
“我得再次感谢各位。
只不过·········”牧浦顿了顿。
“咋眼一看它们外表就跟人没什么区别,要以这样的为对手,该要对心理增添多少负担呐。
更不用说还身处于这么危险的状况里。
这得多折磨自己的心啊!”牧浦落下视线,沉默着。
不久又道。
“这样惨烈的记忆,场景···········要是自己亲口说出来,与别人分享的话,多少会让自己舒服些的吧。
找位亲近点的人,抑或是我也可以的。
充当一个听众这种事情我还是干得来的”“说起来··········最开始作自我介绍那时,你就提到过你也充当着心理咨询的吧”“正是如此。
最初困守这里的时候,有许多人依旧对它们的记忆历历在目”“嘿欸·········”的确,能从调度成员当中看出他们对于丧尸感到抑郁。
能感觉到小野寺因此备受压力,就连从那个工藤身上,都能看出个一鳞半爪。
其他成员更不用说都多多少少有些。
毕竟大家干的都是跟尸体拼个你死我活。
这都能保持正常的人反倒显得十分怪。
(作为领导跟医生的同时,还为那些落下心里创伤的家伙做开导啊。
作为掌握内情与统制人心的话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可这已经完全是超负荷工作了)雄介冷眼盯着牧浦。
“就那么些家伙,再杀多少都不会影响到我什么。
要是你把我当作病患来看待的话我可是挺困惑的”牧浦缓缓提上视线。
那闪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直直投到雄介身上。
“请问···········这是说比起杀人,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意思吧?“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雄介一语不发地盯着牧浦的脸,两人之间任由沉默流淌,局面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手-机-看-小-说;ltxsba.in》“·············是深月吗?”牧浦脸上的表情没作丝毫改变地回应道雄介的低喃。
“超市那发生的事情我有些强硬地从藤野小姐身上听来了。
藤野小姐话里一直都在包庇着你········不,应该说她一直认为你做得没错。
”“哪有那么多什么正确不正确的?不就是让那个杀了小孩的家伙得到应有的报应罢了。
”“············没有感到,后悔吗?““没”“那有没再梦见过那个场景了?““也没呢”“········这样啊“雄介盘腿坐到椅子上,后背倚在椅背那。
“这么一来就会被认定为危险人物了吗?”“··········请不要转着椅子”牧浦失去兴趣般移过视线,随后捧起一杯茶喝下。
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跟着转过话题,“说起来,武村先生是不加入调度班的吗?”“啊!啊!是的。
”“那是有什么事情忙?明明跟朋友们那么要好”朋友。
是在说工藤跟小野寺吧。
雄介并不想对此多做解释。
“因为接下来我有些事情要忙”“············我能多嘴问问,那是什么事情吗?”“啊·········嘛,就说给你听吧。
我打算明天去自卫队基地那儿看看“牧浦一脸出乎意料般,“去基地?”“反正跟自卫队的通信早就停了吧?”无言以对。
虽然没公开宣布,可在不久之前就已经完全断绝通信了。
“······是的”“不管是要决定原地等待救援也好,还是说选择其他选项都好,不先确认对方情况如今究竟成怎样了都没法子开始吧?”“这············可是,这也有好长一段距离啊。
也太危险·····”“我一个人骑机车去就行”“···········”“要是基地没发生什么,就只是直升飞机飞不起来的话········。
那我就侦察侦察状况,算是开拓一条新路线,接着再作个详尽的准备的话·······说不定全员都能由陆路移动到基地那儿““···········”“就算有食物,长居这里终究不是个办法。
你想想要是到春天了会成怎么样“听到这话,雄介看到牧浦脸上那表情就知道她陷入了思考。
“武村先生·········认为它们还会再度跑到街上来吗?”“我认为这个可能性非常高”“·············”牧浦沉思了会儿,张嘴道。
“也是呢··········以我这对外头一窍不通的人来对武村先生说些什么都缺了说服力。
况且,说不定我出口的东西说不定还显得十分冒昧呢”说着她叹了口气。
“搞得这么卑屈干嘛啊你········”“没,也不是这样········”牧浦移过视线,“武村先生一个人的话,骑着机车哪儿都能去呢““嘛。
反正现在也没丧尸”“那个,没想到过去找比这更加安全的地方吗?反正有那么多食物。
”“···············”牧浦试探着地将目光投向陷入沉默的雄介。
“········这是为了藤野小姐吗?”“不是。
我说啊·········你不觉得你这话一下子扯得很开么?”“因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值得信赖的人啊。
毕竟你可是个危险人物呐。
”“我还感觉心理咨询师应该给人感觉更温柔才对的········”“我觉得武村先生你也忒早给这位下定论了吧”牧浦一脸不以为然地应道。
这该是兜了个圈子来责怪自己的无礼吧。
的确,在这市政府里头,会这么牙尖嘴利地跟牧浦说话的人大概就雄介一个了吧。
牧浦忽然脸上浮现个苦笑,“抱歉,玩笑开过头了吧”“啊,也没··········”“那么跟基地联络这事儿就拜托你了。
我会把这事情通知下去,别客气,要是需要什么东西的话尽管说。
就请您别太过勉强自己了”“多谢·········”对于这突然端起领导者面容的牧浦,雄介简短地答道。
话都说的差不多了,雄介也就站了起来。
在他走向房间门的途中,眼角余光却瞄到了个不怎么见到过的东西。
在那堆起一大堆书的边上,放着许多空了的药板。
不知是否察觉到自己的视线,牧浦说道。
“这是安眠药。
最近都不怎么睡得着”“···········不如就此减轻下自己的工作不好么?”“也是。
不过我还熬得住”“··········那就好”“抱歉。
让你看到难堪的一面了”接着牧浦开始收拾起了桌子。
雄介也将其身姿抛到身后,转身离开了医务室。
第三十九节【驻地】离开市政府后,雄介便驾着他的机车在一片寂静的街上奔驰着。
因为无法使用导航,所以他得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地图调整下自己的行进方向。
大概耗了两个小时后,他终于能望到基地的轮廓了。
(噢-,那个吗)即便是这么远远望去也能猜出个大概。
实在是因为跟那附近比起来实在是太突兀了。
双车道的马路对面左右延伸的地皮被高约为一米的铁栅栏围起,而在其之后再用木材又或是合成树脂的板子贴上,能瞧见背后还用了些沙袋堆了起来。
并且在这之上还架设有建筑工地样式的走道且往左右延伸开去。
不知这是否是为了能从栅栏上方进行攻击而架设的,反正这走道还加装了放置掉落的扶手,看着就觉得这造得十分正式。
仔细一瞧,才发觉这栅栏脚跟那儿的矮树篱笆到处都粘着些干掉的血或是肉屑。
这应该是跟冲击基地的丧尸战斗留下的痕迹吧。
可又没发现尸体,说不准还都被逐一清理掉呢。
可又话说回来,怎么一个人望不见呢。
明明都架设了这般程度的防御设施了,要说一个哨兵都没也实在是太怪了吧。
雄介正驾着车绕着基地附近找着证明。
途中发现了个高约三到四米的监视塔,上面配备着投射灯,可也还是没发现有人。
好不容易找着正门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森严的景象。
这紧闭着的大门,要放到平常的话也就高一米多点,可如今却拿上些防栅补强高度,并横置着一台装甲车抵在前头。
而更前方的马路上更是以打横拉起了两米多长的刺铁丝护栏和沙包组成一组又一组的警戒线。
雄介驶着车左穿右插好不容易接近正门口,紧接着便发现那昭示着此地经历过激烈战斗的大量血迹把沥青地面染得斑驳陆离。
移过视线,一旁的门柱上挂着块雕有此驻地名称的花岗岩。
(看来接下来也没法骑摩托了吧··········)放弃侵入后,雄介便将车横泊在正门熄掉引擎。
门边上的警卫室增设的瞭望台上一盏照不出光的投射灯的灯面对着这边。
(说真的,还真没能感觉都有人的气息呢·······)把挎包担在肩上,雄介发出了一声叹息。
要是这儿还有幸存者的话,怎么也该对机车的引擎作出些反应。
雄介把自己的车子当作站台,跟着把挎包抛到门后,接着依借手臂的力量整个人翻了过去。
这好不容易才能瞧见的内部状况却是一片闲散。
宽阔的道路以及并立的单调建筑物都让人不禁觉得这哪儿像个基地,倒不如说第一眼反而感觉像个大型建筑工地。
车辆用的自动门闸目前都维持着允许通行的状态,大量不知是电源线还是电话线的被裹得厚厚实实的电缆沿着路侧往四周延伸着。
(出乎意料的普通呢)把挎包重新担在肩上,雄介饶有趣味地环视着四周,渐渐向着旁边的向导板走去。
上面搭配着些简单的插图标记着体育馆、操场、大厅以及管理楼的位置。
(总之先找近的去吧)由于气温较低,走路也不会出多少汗。
而途中,雄介遇到了不少的警戒线。
虽然如今是为了车辆的出入而露着个缺口,可利用一边的移动式铁栅和堆在墙壁上的沙袋的话应该就能迅速封锁道路了。
这应该是作为承认已经被攻入基地时所设的第二,第三防卫线吧。
而且每个十字路口都用沙袋围了起来建立了个据点。
目光往附近的草地一望,发觉这里的土被翻挖过,却是做了个地下的隐蔽壕。
应该是为了赶不及撤退的时候拿来争取些时间的吧。
(唔········不愧是专业的)这跟市政府的路障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在弹药有限的现状下,比起自卫队单纯的火力,还是如这般构建阵地更能发挥力量。
(就凭这一路看过来,不应该会被外头的丧尸攻陷进来才对啊······)到处都是一片器材被乱扔的混乱景象,怎么说呢,就是那种给人感觉是趁着夜色逃跑了之后的景象。
尽管路上看到不少丧尸的尸体,可数量还是很少。
只能说这里的确发生过小规模的战斗·····突然,视线捕捉到了左手边的操场上紧挨着搭建的深绿色帐篷。
虽然被此勾起了兴趣走到里头翻了翻,可这边也还是没有人影。
这大概原本是用作收留难民的场所,可最后成了队员们拿来休息的地方了吧。
而帐篷间要紧的地方都用沙袋堵了面墙,想必是遭受袭时用作争取时间的。
(也就是说,来这避难的人们都在队员宿舍那边吗)恐怕是难民优先使用建筑物,然后队员们就都用这些帐篷凑合吧。
这实在是让人敬佩,但现在有更加值得留心的事情。
(怎么,这车辙的数量········)操场上留有大量车辆移动过的痕迹。
回头一下,从翻进来到现在基本就没见过一辆车。
沿着那些粘有沥青的泥土走去,才发觉这却是笔直地伸往驻地深处。
(是从这逃出去了吗)敞开后门,面前便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看怕是车辆都前后组成一条车队沿着跟前的道路逃出了吧。
(可不能就这么抛下不管呢·····)不管这通往哪个方向,反正要是现在就止步不管的话,也就没来的意义了。
回到正门骑上机车从外头绕过去,挑着大量车辆通行的路线继续追寻。
凭着那如追赶着车队的尸臭,路是哪条一下子就能认出来了。
幸好正处寒冬,味道没有想象中的难受,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些微腐臭罢了。
还没驶过一公里就发现现场了。
正是在仓库街里头面向宽阔河川的卸货场。
其中放置着大量的军用车辆。
附近还有个码头,拴留着数艘小船。
仓库街的入口以车辆张开了防卫线,无数丧尸的尸体堆积如山。
一片激战过后的迹象。
这恐怕,不应该说肯定是利用船逃脱了吧。
(河啊·····)雄介无力地倚在机车龙头上。
这么一来就失去足迹了。
漫无目的地眺望着水面,雄介仔细地将所有想法作一个总结。
(肯定不是偶然或者是突然采取的行动。
原本就是应对逃脱·····应该这么说吗或者是原本是用于输送才把船都集中到这里吗)要带上大量的避难民移动的话,陆路首先就得先否决掉。
直升飞机那更是不够燃料。
这么一来选择利用河道就变得可以理解了。
与直升飞机不同,船可以一次作大量输送。
然而,从那些被抛下的帐篷跟别的其他物资当中又能看出这根本不是个完善的逃出计划。
(连通过无线电来通知一声都来不及········吗。
感觉就是突然发生了什么混乱,才不得不这么慌慌忙忙地逃出来·········难道是避难民丧尸化了吗?)以那一带的警戒程度,想必在混乱初期自卫队就已经彻底消火掉对方,可实际上要真是发生了些什么自己也没法想象得到。
(不过呢·········能确定的就是没全交代在这里呢)况且,自己也不认为人类一方只是漫无目的地乱逃。
肯定会有个明确的目的地的。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肯定会死守驻地才对。
取出册子型的地图,翻到身处地的那一页。
用笔注上自卫队的逃离地,好让自己等会儿再好好思考其中曲折。
突然,脑袋当中冒出了个想法。
(船·········船吗)市政府旁边就有条河。
就算那河面宽度跟这儿没法比也都还有近一百多米宽。
尝试着从这驻地的沿着这合流走向看去,才发觉根本不到市政府那边。
这倒不如就是个相反的方向。
(也是呢。
要是在这儿发船就能到的话,当初也就没必要开直升飞机过来啦)一边在心中接受着这种观点,雄介又再一次以利用船来移动这一可能性发散着思维。
要是能在市政府的河川流域能发现小船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的话,说不能就能以此完全移动。
翻开贴着书签的市政府那页,雄介开始琢磨着这河水的流向。
上流通往山的那头。
这河川的延伸方向十分靠近之前自己想要作为据点的野外中心。
“唔·······”雄介挽起手思索着。
事到如今,不得不把自卫队不会来进行救助这个可能性给考虑上。
脑海当中也有要是到了春天都不见救援的人时,就该利用山上的野外中心这么一个想法。
可是,当初却完全没想到个能安全输送人员的解决方法。
而眼下,说不定这就是那个解决方法了。
待会儿再好好仔细斟酌吧,随后雄介扭过车头往驻地方向驶去。
于再次探索驻地的过程中,雄介发现了该驻地的宣传中心。
这是个用于面向来宾的馆厅,其中展示着各类自卫队各类装备以及各种照片。
这边倒不像是陷入混乱过后的景象,可在窗户上渗入的阳光的映照下,却给人一种没落的印象。
雄介粗略地扫过这里的展示资料。
毕竟目前没法确定自卫队究竟去哪儿了,说不定在这上面获得些许有用的情报。
从县内的配置图来看,应该是配有司令部、通信科、设施中队、普通科连队等等一系列的组织。
而隶属这个驻地的应为普通科,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步兵。
输送直升飞机是飞行队所属的,这么看来那飞机应该是从别的地方过来支援也说不定。
就从看到来说,那些配置有司令部的驻地比这儿的规模还要小。
这么一来带着这么多难民逃离这里的选项就变得十分耐人寻味了,不过这配置图当中也有些河川部分没被画出,也不能完全拿这东西做参考。
不过首先还是在行李那掏出个摄像机拍一拍这里的状况吧。
反正干电池要多少有多少,把心思都放在屏幕上就好。
(不如把驻地里头的拍一拍吧。
毕竟也有一些人死活不肯相信救助不会来呢)驾着机车兜着风,把无人的风景尽收荧幕当中。
那边的体育馆里头似乎也被当作避难所来使用呢,能发现那些慌张着急移动的迹象。
(噢,便利店)大概转了这驻地的三分之一地方时,雄介发现了这里的食堂。
里头还设立了贩卖店,可惜店里的商品都没留下些什么。
其中大概是个职工饭堂,不过就算如此也没什么特别怪的地方。
木材纹路的桌子椅子并列其中,透过窗台还能看到里头的厨房。
(都中午了啊······不如先吃个饭吧)环视过程中,雄介在桌子间发现了个呆站着的人影。
“···············“他仔细地观察着对方。
那是个中年男人。
身上的Polo衫满是干了的血迹,身子微微晃动。
脸上毫无血色。
是具丧尸。
再一看,角落那还有两具。
分别是个中年女人跟一个老人。
可不管哪具都面壁一动不动,没把一丝心思放到自己身上。
一边对此感到厌烦,雄介一边找着合适的位子。
虽然有想过不如换个地方的,不过反正也不会对自己有威胁。
再找别的地方实在是太麻烦了。
最后只好挑了个距离丧尸较远的位子坐好,从包里拿出个便当盒。
这其中是市政府煮好配给用的米饭。
正因那次去物流中心补给得多,如今市政府里也无须过太过紧巴巴的生活了。
配菜则是瓶装的大蒜味噌以及紫菜海味烹。
掀开盖子,一股诱人的香味随即飘出。
适当搭上些米饭,放入口中。
(好吃)打开塑料瓶绿茶润润喉,突然听到一处声响。
转过头去,发觉刚刚那是那具中年丧尸撞到桌子的声音。
正缓缓地向着自己靠近。
其他两具也同样向着这边直直地挪了过来。
(········不会是对饭起反应了吧?)发了会儿呆,雄介立马用手把便当盒举高。
他可没打算把自己的午饭让给丧尸。
可是,不管怎么看也不像是对自己这边起反应的样子。
而是越过雄介跟前向着厨房那边靠去。
(·······是有什么在里面吗)停下筷子,跟那些曼步蹒跚的丧尸保持着距离跟了上去。
而正当丧尸快要从那敞开着的门进到厨房时,有个小小的身影从它脚步溜过。
“喂!“自己朝对方大喊也没能停下对方的脚步。
那是个背着个粉色帆布背包的小女孩。
一头稍脏的长发,身上披着一件童装的橘色粗呢大衣。
丧尸们瞧见这个身影,猛地打起了精。
围成一群从后面追了上去。
在食堂当中脚步生风的女孩却在门口的玻璃门上延误了些时间。
实在是她没多少体重,要推开这门多少有些费时。
就在她背后的丧尸快要把手伸到她身上时,雄介从一旁猛地踹开。
随即从腰间拔出小刀瞄着那趴倒在地上的丧尸男脑后刺了下去。
情急之下也没法顾及溅出来的血了,手套上也因此被丧尸涌出的血给染红。
(哎呀我操!)拧着刀柄让刀刃不断绞碎深入以此作最后一击的,接着扬起头,却跟逃到门另一侧的小女生的双眸对上了。
她看着就是上小学的年纪,脸上如能面般毫无表情,直直地凝视着自己。
那女生随即又立马逃开。
明明都还背着东西了,怎么还跑得那么快呢。
没时间跟剩下的两具耗了。
担了担肩上的挎包,雄介适当踹开丧尸们便出了饭堂。
瞄见右边远处那个小小的背影,雄介立马从后赶了上去。
以正门来说眼下便是那儿的右侧,随着自己往里头不断深入,渐渐能感受到些不太安稳的氛围。
脚步到处都能见到丧尸的尸体。
其中还有些身着自卫队的制服。
步枪弹药的弹壳更是满地都是。
那女生没把目光落在那些上,只是直眼朝着目标跑去。
尽管相比刚才两者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不少,可还是没法追上她。
挎包的重量更是深深坠在肩膀上。
(看来我也该换个双肩背包了······)在自己想着些没营养的东西时,脚步却已踏入队员宿舍的区域内了。
这并列建着的四层建筑给人感觉一股公营住宅的模样。
这附近似乎也发生过惨烈的战斗。
四周的尸体数异常之多。
那女生的身影消失在其中一间队员宿舍里。
入口的玻璃门敞开着,矮树篱笆上还着具年轻自卫官的尸体。
那把步枪依旧挂在肩上,睁着眼凝视着那片虚空。
雄介把这情景留在眼尾,随即赶紧朝那女生跑了上去。
追着那脚步声不断往上攀登时,却发现楼梯内被一些撑起的床啊柜子还有椅子等等一些东西所造的路障给塞住。
那名女生灵巧地跃到楼梯扶手奔了上去。
跟着如潜伏在这路障之上似的失去了影踪。
随后那跳回到地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你这是猴子转世啊·····)一边对倒在楼梯间的丧尸的尸体感到厌恶,雄介一边笨拙地攀到扶手上,取得平衡。
随后还得当心这别碰倒这路障,把身子落在路障的另一侧。
抬起头,便看到正对面的墙壁那坐着个男人。
是个年龄远比自己大的自卫官的尸体。
他胸前环抱着一支装着染满血迹的刺刀的步枪,双脚摊在地上,头发有些泛白的脑袋垂在一边。
不知道那是否是战斗装备,他的身体上被那迷彩战术小包啊弹带、系带鼓得涨涨的。
手上裹着渗出血的绷带。
而他身旁还有个附带护目镜的迷彩头盔落在地上。
步枪的弹夹、弹壳还有手枪也在周遭。
给人感觉就是死守此处以至于力竭地自卫官的身姿。
从这年龄上看,说不定他原本还是位身处高位的自卫官。
(···············)粗略观察了会儿,雄介再度朝女生那边迈出了步。
这建筑物内饰以白色作基调,总给人感觉像医院。
不过,房间里面却是乱得很。
不知是否是避难民呆过的,餐具啊衣服散落在床的四周。
尸体也不在少数。
都是些遭遇刺杀,又或者说枪杀的丧尸。
这般景象在越来越多的房间当中变得寻常可见。
(唔··············)果然,应该是从避难民当中发生尸变导致这场灾祸。
自卫队这边解决掉建筑物当中的丧尸后便立刻在楼梯那儿搭建路障以防接下来的入侵。
突然,一股酸臭窜入鼻腔。
化脓般的臭味。
而正当自己寻着这臭味的源头进了好几间房间的时候,脚上传来一阵痛楚。
“操··········好疼!
“方才那女孩正啃着自己的脚。
自己反射性地将其甩开,那女生却在一边在地上滚着与自己拉开距离,随后又靠了过来。
她头发跟身上的大衣都乱糟糟的,可那对眸子却闪着出的光辉。
给人感觉就是头负伤的野兽。
雄介也只好缓缓动着身子好确认自己脚上情况怎样。
幸好也就是一副上有个牙印,不是多大的事儿。
确认到这个后,他把脸移向那女生,“·······冷静点,我不是来袭击的啦”声音刚从喉咙冒出来,对方就随即扑了过来。
不断殴打着自己腰间的身子,跟着还跃到自己身上。
虽然自己打算把其挣脱下来,可对方却灵活地扭着身子抬脚就踹过来。
“喂,冷······冷静······,你他妈别闹了!“雄介掐住对方腋下跟脖子,拎到自己面前。
“唬!!”靠到面前,雄介露着牙根威吓着对方。
那女生浑身一颤,瞪圆了眼镜一动都不敢动。
一副被吓到的野猫般的表情。
“·········我不会吃掉你的,好好听我说话“把她放回地上,那女生就转眼一溜烟贴着墙逃走了。
(这搞毛啊······)回过来,雄介往这房子里投过视线。
异臭的源头似乎就是这儿了。
一股排泄物跟呕吐物的臭味。
房间里头的床上,还有另一名孩子正躺着。
“我操不是吧”看到那身影,自己不由得向前迈过脚步。
也就五六岁左右的男孩子。
自己对他有印象。
也就是不久前搭直升飞机从市政府那儿运来驻地这边的,深月的弟弟,隆司。
他身上裹着生硬的床单与毛毯就这么横躺着。
凑近他嘴边的床上垫着条毛巾,上面被发硬的呕吐物弄得脏脏的。
看样子像是没意识了。
“喂···········”自己正疑惑着该不该拍醒隆司时,突然感觉到脚上有些压迫感。
落下视线,发现方才的女生像是要妨碍自己般用手不让自己的脚动起来……雄介也没想到跟她对抗边让开了些地方,那女生随即跃到床上,拿起矿泉水瓶往马克杯倒水。
换过床上脏了的毛巾后,她把杯子靠过隆司嘴边,跟着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
隆司缓缓地睁眼双眼。
不知是否感觉到了水汽,隆司缓缓动着身子,把嘴凑到马克杯边上。
喉咙动了几会儿,随后又如力竭般再度倒在床上。
确认到隆司稳定下来后,这女生便双手捧起里头还剩一半水的马克杯,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喝着。
他们这般景象让雄介无法发出一言静静地凝视着。
看来没别的幸存者了。
看样子就是只剩两名孩子生存在这般状况当中。
(·········竟然能撑下来了········)雄介靠在墙边上叹息道。
看来似乎是受到从楼梯那见到的那名年长的自卫官的帮助吧。
而且说起来,看样子那场混乱也不只是过了一天两天而已了。
那名女生从背包里把那些从食堂当中拿出来的水还有固体食物摆放在床上。
看样子这名女生是独自在满是丧尸徘徊着的驻地当中求生。
不知道该是称她了不起,还是该感叹世间的不幸。
雄介带着满怀复杂的情绪撑起身子,回到自己的背包处。
把沾满血的手套摘下,放到塑料袋中打算之后再好好洗洗。
跟着他从包中取出带着甜味的能量饮料和装着牛奶糖的袋子。
一扣开易拉罐的拉环,那女生便反射性地接过。
跟着雄介把袋子里的糖果散落到床上时,一旁的女生更是目不转睛地紧盯着那些糖果。
“开工了喂”听到这把声音,隆司撑开双眼。
当视线落到自己身上时,更是瞪大了双眼。
雄介苦恼着该说点什么,可最后嘴上也只冒出了一句。
“回去咯”隆司呆了会儿,随后脸上绽出个些微的笑容,点了点头。
突然,他似乎有些介怀般视线往一旁挪了挪。
他视线那端的女孩子正无语地注视着自己。
“你也跟上”虽然没听到他们的回答,雄介也没特意再次重复自己的话,便开始作撤离的准备。
带着两个孩子,也就不可能开机车回去了。
基地周边放置着的车辆全都把汽油放光了,也只好去自卫队逃离地点所在的仓库街碰碰运气了。
原本开机车也得左穿右插逆行前进,所以也不能选那些特别大型的汽车。
要兼顾车身大小跟防御性的话,只能选择小型的箱型车了。
虽然自己对军用车很感兴趣,可实在也对操作有些不安,而且说不定过于大型途中还会被堵上。
尽管有些可惜自己这台机车了,可也只能放在这儿了。
从仓库街那边的车里收集好汽油后,就得回到驻地那边带上孩子们了。
原本还想着在这驻地收集点物资的,可隆司这情况实在让人松不下心。
隆司在自卫队的保护下就已经开了药,胶囊啊药粉都装到个塑料袋里头了,可自己这个外行人眼里也能看出他状况实在说不上是好。
不管怎么还是得尽快让牧浦看看才行。
在医务室里适当搜刮了些药品跟器材,随后又在许多尸体上回收些步枪跟装备。
可惜弹药没剩多少。
换作弹夹的话也就两个左右。
武器库里头应该还有备用的才对,不过这也该留给下次过来再搜了。
况且也想回来回收自己的机车,肯定得再来一次的。
事情都办完后,众人终于从驻地出发了。
太阳越过头顶开始西下。
正是不知天黑能不能回到那边的时候。
抬首往过后视镜,那女生脸无表情地紧靠在横躺的隆司身边盯着窗外。
(··················)不禁想起了那位年长的自卫官。
手上那伤口不知是否被丧尸咬到了,反正他的死因是自刃。
自己把隆司领下楼时,想着怎么也算是熟人就这么放着实在有些不妥,便将那位自卫官的尸体给藏起来了。
不过那也是下楼时候的事情了。
忽然那女生拧过头来向自己投来锐利的视线。
那是双看透悲伤又试图看透自己这边的意图般冷澈的眸子。
(明明就是个小屁孩还瞪着这副眼··············)这孩子一直都得在那具尸体旁经过。
况且还得为了帮助年纪相仿的隆司,而在尽是丧尸徘徊的驻地当中独自一人阔步于此寻求食物跟饮水。
(真是世界末日了呢)雄介叹着气,尽量让车不太晃悠地向着市政府那头驶去——第四十节【吐露】雄介等人从驻地赶回市政府时,时钟上的时钟经已指到午夜。
早已熄灯的市政府办公厅里头,唯有医务室仍然灯火通明。
身着白衣的牧浦正给躺在诊疗床上的隆司诊断着病情,可从她脸上却瞧不出一丝安心。
随后两人前往休息室时,雄介在一旁小声问道。
“情况还好吧?”“···········”牧浦无言地摇了摇头。
“那边开出的是抗生素药,可问题是单凭药没办法根治。
如今病情更是加重。
有必要动手术了”“手术啊········”“不过这将对身体造成不少的负担,也有可能因此受到感染,我看还是先继续服药治疗看看情况怎样先吧···········”要是在个平静的环境里头的话投药治疗说不定还有效果,可问题是隆司身处的却是在那场混乱之中。
体力跟免疫力都无可避免地降低了不少。
两人的对话以此中断,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牧浦没把视线投过来,低喃道。
“那边·····不行了吗?”雄介知道她是说驻地的事情。
最初以诊疗作为危急病患的隆司为最优先事项,于是驻地那边的话题便选择先延后等诊疗完了再谈。
雄介尽量注意自己措辞当中不带过多悲观的色彩说道,“哎呀,貌似是发生了什么骚动······嘛,虽然原因也就是丧尸啦,不过那边都为了躲开尸群而采取了转移的决定。
我看那边的样子也不像是全火了。
我猜也有好大一部分难民是随之转移的。
大概是判断出继续留守驻地的话很可能守不下来呢。
不过我倒不知道他们到哪儿去了。
还是等孩子们都安稳下来了再从他们口中了解了解吧”牧浦仔细听着自己的话。
过了会儿,“那你觉得救援会在多久之后才会来呢?”雄介远眺着星空谨慎地选择着话语,不过在他沉默的这段时间里都够把情况说个明明白白了。
牧浦低着头,刘海掩盖着她的双眼。
流泻而下的头发被梳得十分漂亮,而垂到肩上时又有些乱掉,她一边用手理着头发,一边呆然着似乎陷入了沉思。
“啊,详细说明的话我还是等到明天的会议上再作报告吧。
手术·····应该能进行的吧?要是需要什么东西的话就尽管来跟我说”“···········”她仍旧低着头,没有回答。
雄介还想说点什么,可却被紧跟着的敲门声给打断。
进到诊疗室的是得知事情便匆忙赶来的深月。
跟在后头的,是那个自称是深月的男朋友的高中男生。
“啊·········”与深月对上了视线。
她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僵住了身子。
(·········好像瘦了点啊?)心里头想着这些,雄介向对方打了声招呼。
“哟”“··········唔,嗯。
······好久不见了········”深月颤着声,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也没法继续对话下去,只剩那不妙的沉默笼罩着双方。
深月回过来移过视线,接着便跑到横躺着的隆司身边。
而那个被深月抛下的高中男生则是茫然地望着隆司的身影喃喃道。
“为什么隆司会在这里·········他不是被直升飞机接走了接受救助了吗”雄介也没办法只好应道。
“我到驻地那边瞧瞧,却发现那边发生了些糟糕的状况所以就带他回来咯。
这事儿先别跟其他人说哦”绝大多数的人都看见隆司搭上了直升飞机。
而别人要由那个隆司回到了市政府这事儿去猜测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根本没办法去隐瞒驻地那边根本发生了什么吧。
隆司向着那倚在诊疗床边双手紧捂着那只小手的深月微微扬起头。
深月也对那忍耐着苦痛向自己展露笑容的隆司说道:“隆司······“泪水正在深月的眼眶中打着转。
“留着你一个人实在是对不起呢········”“不是的。
哥哥他·········”隆司有气无力地应道。
深月如无法压抑住情绪般点了点头,随之那对湿润的眸子提到这边,“真是,非常感谢你··········”那个高中男生也不知是否把握住状况了,顶着一副复杂的表情低下头。
雄介对此也只是挥了挥手,“我也是顺便捡回来罢了。
真正照顾隆司的可是对面那家伙。
要是没那家伙情况就糟了。
要感谢的话还是向着那边吧”被抛过话头的女孩子一脸困惑地看着这边。
从进到医务室开始,她就一直像是要避开这边还有周围的注意般站在房间的角落里。
如今被那么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反倒一副想要逃开般踏实不下来的举动。
“啊,那个········谢谢你。
真的谢谢·····”那女生似乎耐不住来到自己面前蹲下跟自己说话的深月的话儿,小小地点了下头。
看到这女生,(说回来,还得考虑这家伙的事儿呢········)身体检查什么的算是完了,可也不可能就这么放着她一个人。
考虑到她跟隆司的关系,把他们放到一块儿应该是最佳的选择了吧。
“深·····”硬是把说到嘴边‘深月’给吞回去。
人家旁边还站着个男朋友。
要说自己得顾虑气氛倒不如说是想免得再生麻烦的事情,还是再组织下句子吧。
“藤野,能麻烦你照顾那家伙么?”“诶···········”从她的回应当中却是听出了一些困惑。
深月垂下双眼,迅速收起自己脸上的表情过后,又抬起头。
“·········好的。
交给我吧“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露着寂寞的笑容点了点头。
雄介也没把她这副模样放到心上,继续说道。
“挺可靠的就交由她来照顾隆司吧。
你要有什么不懂的记得开口问啊”后半句是跟那女生说的。
而对方却只是以锐利的目光紧盯着自己,没作回应。
那个高中男生看到状况不太妙的隆司,不安地说着。
“那个,医生啊,隆司他没问题的吧?”牧浦打破一直以来的沉默,对他嫣然一笑。
“不用担心。
放心吧”“······这样啊······”男生对此松了一口气。
雄介则是无言地侧望着牧浦脸上那充斥着暖暖的让人安心的笑容。
在翌日的会议当中雄介按照约定拿出驻地那边的照片。
大家一脸沉痛地传阅着数码相机所映出的景象。
“····················”传阅完后,不知是谁叹了一口气。
“这下糟了呢········”当时一同前往物流中心的中年男人,调度班的领导者,社长正撑着额头喃喃道。
其他人则是一语不发。
只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对于此疑问,“他们利用河流来移动。
我也没能猜到他们去哪儿了”雄介简短地应道。
作为报告者,雄介在会议室当中也有一席。
而他正对着的远处,则是坐着牧浦跟水桥会长。
牧浦自从看过屏幕上的景象以来,一直一语不发地挽起双手,视线落在桌面上。
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就连牧浦都这模样,你说其他人脸上能绽出花儿么。
原本还以为快要到的救援突然没了。
这下子就成了难以寻觅出希望的状况了。
水桥会长率先取过话头,宣布先跳过进行其他的议题。
也就是事务性地处理各班的报告以及一些工作许可。
可会议室当中那阴暗的气氛依旧没因此被拭去,仍然随着时间笼罩着众人。
别的议题处理完后,众人又一次陷入重压的沉默之中。
忽然,其中一名成员像是想出个妙计般说道。
“不如,武村先生去探一探自卫队去了哪儿了呢?又或者能去找一下还有没有别的安全场所吗。
我猜你都能一个人到基地那边去了,别的地方应该更是不在话下·········”牧浦抢在雄介应答之前便反应过来。
“太危险了”她缓缓地抬起头,淡淡地说道。
“即便是武村先生,也无法预料单独行动会遇到什么事情。
要是已经决定好目的地的话还好说,而如今也没到非这么做不可的地步,能不外出就应尽量不外出才是””···········可是,这么做也无济于”从另一名男性身上听到这如呵斥般的语句。
这反响倒也挺稀的。
毕竟这说明牧浦已经压不住人了。
“原本我们选择呆在原地等待救援这种方法是不是就已经做错了呢?早些知道他们去哪儿了的话我们就该早些移动到他们那边············”“就算途中多少有些牺牲,可我们也说不定能因此和自卫队汇合。
我们也就不会被抛下在这里···········”水桥的调停根本没效,议论反而显得更加沸腾了。
社长一手遮住眼前这场面,向着自己投过话头。
“你的意见呢?作为身处现场的人,你认为我们能转移不?”雄介想了想,说道。
“·········应该不行吧。
市区范围太广了。
就算一开始遇到的只有两三具丧尸也好,只要我们不能及时秒杀掉他们的话,将会有无穷无尽的丧尸沿着声响涌过来。
就算是调度班的伙计,没个现在的五六倍的话压力也太重了。
而且我们其中也还有女性跟小孩·······嘛起码死一半吧”雄介的话,如一盘冰水般浇到原本还喋喋不休的众人头上,沉默再度扩散在这间小小的会议室中。
社长轻轻点了点头,以周围能听见般说道。
“嘛,如今再怎么也无济于事了。
比起这个,我们不应该开始考虑在这之后应该要怎么做才对么”可即便这么说,也没人能说出个方案。
没能定出个方针,也只好任由时间流逝。
到了会议结束的时间,垂着头的牧浦开口道。
“···········万幸的是现在状况还算安定,我认为不如就静待自卫队那边的传来联系吧。
接下来就得麻烦调度班的各位了········”“啊啊,那些事儿就交给我们吧。
一个月要出动一两次的话,我也得将准备的时间给错开才行呢““那就拜托您了”听到社长如此落落大方的话,牧浦深深地低下头。
虽然众人也不是对此全盘接受,可会议也还是先就此告一段落了。
在成员们都离开会议室时,雄介以有话想谈谈留住了社长。
会议室只剩二人后,社长再度坐了下来,把目光投向雄介。
“怎么了?说说看“雄介从背包中掏出个纸夹,放到桌上边打开边说着。
“我认为我们能移动到野外中心那儿去”“野外中心?““请看看这个”雄介递过去的是载有本市野外活动中心介绍的小册子,这东西是他之前在办公楼的观光课那里找到的。
社长接到手上,饶有趣味地翻阅着。
见到对方粗略读完后,雄介又再度开口。
“正如你所见,那边能轻松收容这边所有的人。
而且位置也离街上挺远的。
其中不仅有林间小屋,还有野营区跟饮水区。
一些机器跟道具和不少的食物都被运进去了。
“社长提起视线,一脸怀疑。
毕竟雄介刚刚话里的情报可是这小册子当中没记载着的。
雄介像是要回应他的疑问般说道。
“那都是我来这之前的事儿了,这地方我当时想要供个人使用的。
于是一些自给自足的东西都被我提前运到那里面去了”社长虽然微微点了点头,可还是能看出他心里面不断有各式各样的疑问冒了出来。
在这乱世当中还独自作了这么些准备你说能让人心里不生疑么。
然而雄介他也曾苦恼过应不应该把事情都说出来,可要把这个方案说出来的话就得以自己亲身确认过中心的安全以及里头有供大量人数生活的设备为前提。
社长选择暂时咽下各类疑问,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回到了对话上。
“可是,这也太唐突了。
刚刚你也说了挺危险了的吧?那你认为我们该怎么移动过去?再说我们为什么要特意离开这里呢?”“到了春天的话,说不定丧尸们又会重新徘徊到街上去”不知社长心里是不是也早有这个猜测,也没见着他脸上有多动摇,只是‘唔姆’地抚了抚自己的下巴。
雄介接着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丧尸们会隐居到武内,总之我们先把原因归类到气温低上面去。
这么一来到了春天的话他们就说不定就回到街上了。
真要成这样了,那么我们就很难从镇上获取粮食。
再说这里一旦困守在这里,根本没办法撑到下一个冬天”单凭雄介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支撑得住食物的消耗,也不曾考虑过自己要这么做。
对于这个集团来说学会自立才是最必要的。
社长双手搭在胸前,皱着脸,一副正在沉思般的样子。
“虽然不愿这么去想·······”他以阴沉的声音,“的确,救援不会来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接着丧尸又跑回街上来的话我们就等等着饿死了。
原来是这样啊。
那你怎么不在刚才的会议上说出来呢?”“因为我觉得你们才能理解我要说的话。
要全员转移到山上的话首先就得派出先遣队,以确保进山的路线,而且反正这活儿也是得交代到你们调度班头上。
你们要说不行的话,那么也就没法转移”“呼姆········”先遣队正是给出本队能否移动的判断,担当着最危险的职务。
而要是担起这职务的人都说不要了的话,那其他人再同意这行动也是白费。
不过,其实雄介真实的想法就是想避免在会议上说出这么怪的话而引得众人的目光。
考虑到自己不被丧尸袭击这么个特性,不管怎样还是先别那么引人注意比较好。
一旦穿帮了事情就大条了。
可救援也实在没多大的可能性了,也没办法如最初那样想尽可能弄得自己不起眼了。
于是就只能选择个次一级的方法了,那便是将自己隐藏到社长的团队当中。
毕竟大家也一同去过物流中心,也因此大家多少有些同伴意识在。
这远比起在运营委员会当中尽受厌恶要好得多。
社长抬起头,问道。
“假设我们都转移到那个野外中心去了,可食物的问题不还是老样子吗?”“我把能种植的作物都运到那边去了。
当地也有供人体验的田地在。
不过我们到那儿也只能拼死扩大农业规模了。
要不行的话咱们就完了”“农业啊···········”社长抚着下巴,脸上露着个苦笑。
给人感觉就是那让人难以置信的部分如今都充满了实感般的表情。
雄介接着道。
“·········嘛,就说调度食物的话也远比在这边干要来得容易不是吗?只要从山上移动到山脚处没啥丧尸的地方探寻食物就好。
可要是接下来都留在这儿的话,咱们可是完全行动不了”“的确呢。
这里可是镇上最中央呢”社长瞧着那本小册子,开玩笑般说道。
“········就算丧尸不跑出来,我们移动到那儿去也不会有所损失呢。
就从这本小册子来看,住的话还是那边比较好。
不如我们试着建个村子吧?”雄介缩了缩肩膀有些尴尬。
“之前我在里头建造中的地方看到些重型机械。
能用的话就用呗”正是以前自己开着翻斗车去倒垃圾的地方。
社长满目闪着好的光辉。
“铲土机吗?”“名字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记得貌似还有挖土机那样的”“啊啊,那个啊。
这样啊·······有重型机械在的话就能干好多的事儿了”社长双目盯着上方。
不知是否在心中琢磨着野外中心的改造方案。
不久,他回过来。
应该是回来处理眼下这么些问题吧。
“回到我们方才的对话,路线的确保可是个大问题。
距离这里也挺远的。
能安全转移到那边吗?”“我正考虑利用河川来移动。
来看看地图”雄介在桌上摊开地图指着上面的地形。
沿着市政府旁边的河道,能一直延伸到山脚下。
“咱们用船移动,以此寻找能安全登陆的地方。
而山脚那儿到野外中心一路上并没多少屋子。
可以先派先遣队前去确保路线,在那边先整备整备。
联系方式就用无线通信。
那边整备得足以容纳人了,咱们这边的其他人就再过去。
要是仍然对救援不死心的话,我们也可以在这里强撑到极限再过去也行。
要是不来的话咱们就开始转移。
当然咱们得留下点信息让人知道我们移动到山里去了”“船的话怎么办?““那个由我来负责。
只能祈祷能在这附近找着了”听到这话,社长露出个男子气概的笑容。
“是想说你这边也承担一定的风险么··········哟西,那好吧。
佐佐木也加进来。
再琢磨琢磨计划就拿到会议上提出。
无论是否实行,多个选项总是好的”对此,雄介木然地点了点头。
你越是误会那对我越有利。
反正雄介原本也只是单纯地想找船,把些细致的工作扔给市政府里头的人来办罢了。
忽然,脑袋里冒出在大学校园里发现的那些知性体丧尸的事情。
(该不该说出来呢·········不对)对知性体感到威胁的只有不被普通丧尸袭击的雄介罢了,对于其他人来说不管哪种危险程度都不会有所改变。
骷髅男尽管具备威胁,可那也是因为它原本就是警察吧。
不过也不只是说身体能力差距较大这么简单。
就算表明了知性体的存在,也很难建立合适的对策。
毕竟它们的智能能高到哪儿去也还是不明呢。
反而自己这边则会因为为何得知这个情报而被怀疑到头上来。
要是手头上还有记录着处刑场景的录像带的话解释起来就够容易,可现在这边距离大学校园可不近。
况且,过高估计风险导致大家对转移到野外中心这事儿感到没啥信心的话就糟了。
就算真冲着这市政府大楼来了,我们这边人数还是远远高于对方的。
肯定不会导致全火的吧。
也只会像是离群的羚羊那样,那些在外侧防御的人会被啃噬掉罢了。
其实,还不如说跑到镇上的先遣队这边被袭击的概率会更加高。
而对于雄介来说,袭击先遣队反而更加合自己心意。
首先调度班的战力很高。
牺牲两三个人说不定就能削减掉对面的数量。
而牺牲的成员当中能不包括作为领队的社长的话那就更是让人高兴了。
这么一来的话给他们提供步枪也不是不行了。
作为原自卫官的佐佐木肯定会使吧。
(也得拜托下教教自己使枪呢·········)在两把枪之中拿出一把附上交换条件的话不可能还会拒绝掉吧。
尽管还是不太放心就这么交付武力给对方,可怎么别人也是充当诱饵的,也还是想让他们的战斗力再高一些。
想着这些,雄介开口道。
“就是些丧尸的事儿”“咋了?““我在往驻地那儿时,发现了些怪的家伙。
跟别的丧尸不同,居然在大街上晃悠着。
虽然没注意到我这边,可我却发现他们居然拿着些短棍来当武器。
当你出去了那时,脑袋里就得时常牢记住外头还有这么些家伙在”“唔·········?我明白了。
我会当心的”两人的对话也由此结束。
由于跟佐佐木制定计划所费的时间太多,以至于往医务室那边跑的时候都已经晚上了。
跑这边本是想来确认手术的事情究竟决定得怎样了,可自己敲了敲门却没得到里头的回应。
(睡了吗?不过还开着灯········)打开门,径直走到光亮的医务室中。
没见到里面有人。
由于这里经常有人出入,所以隆司也早就转移到别的房间里去了。
休息室的门上开着一条缝,雄介轻轻敲了下门,朝里头瞄了一下。
灰暗的房间内只能依稀辩认出柜子啊办公桌和一个小小的冰箱。
再里头就还有叠起来的毯子跟一些杂货,还有个脚垫。
就是没发现有人。
(下次再来吧········)刚提起脚,却被办公桌吸引住了目光。
一些空了的药板混杂在那些笔记跟书类当中。
单是看那轮廓就挺有印象的。
正因为那跟自己去驻地前接受牧浦的心理咨询时所见到的是同一件东西。
上前拿上一块在手里,侧身借着门口映来的光仔细查看。
却发现里头的不是胶囊而是药片,银色的药板上更是印着个雄介也认不得的片假名。
(我印象这好像是安眠药的意思吧·······)这个量,让雄介感到一阵可疑。
环视四周,随后雄介将视线落在摆放在柜上的药品思索着。
这里的药品绝大部分都该是自卫队送来的支援物资吧。
既然这边配有医生,那提供更多种类的药品也不是不可能。
(在紧急支援物资里头放安眠药这得多蠢,是自卫队干的?·······不是的话这东西又是哪来的?再说这东西真的是安眠药吗?应该不是什么糟糕的药物吧)就算说是不经意在办公楼里头搜刮药物是找到的也实在让人很是想不通。
安眠药这类放到床边的东西,又或者说是种个人物品,也不可能拿着一大堆到处跑吧。
(难道说,这是作为医生都会常备的东西吗·······毕竟他们也要值夜班)不过幸好,眼下得知这药的名字。
不过由于没有药典,雄介只好将心思放到这柜子上仔细翻查着,却不经意在柜子当中发现了个没见过的东西。
那是个将一个切掉瓶口的塑料瓶,塑料袋以及软管以胶带连接起来的怪的东西。
(这啥啊)这柜子上的玻璃门没被锁上。
于是雄介便慎重地取出来摸了摸。
感觉这东西还在制作中,看样子就跟个泵那样动作,让塑料袋鼓起来的般的构造。
研究了会儿这东西怎么工作后,雄介突然想到这虽然有点丑,可就是个手动的人工呼吸器啊。
再留心一望,柜子上面还放有其他类似的手工制的医疗器具。
其中还有个把玻璃瓶跟注射器连起来不知道有啥作用的东西。
(自己做的吗·······要是我也带点这样的工具回来就好了呢)从驻地那儿是适当取了些药箱回来,而对于那些器具,当初认为太笨重了也就敬谢不敏了。
把人工呼吸器放回去,视线挪到别的上头。
桌上散落着许多笔记跟纸夹。
雄介取过一些随意地翻阅着。
其中也有药品的储备清单,可里头也只写着名字没其他详细信息。
也还有对流感的应对方案,救护班的指导书,或是备忘录。
除此以外基本就是些市政府内人员的病历,或是已经接受了咨询的历史记录之类的与来访者健康问卷一同以五十音顺序整理在一块儿。
适当地翻了翻,便在其中一份笔记当中发现到隆司的治疗计划书。
里头到处都混杂着日语以外的单词以及插图,其中更是潦草地写上几十页来认真检讨着手术的各个细节。
雄介也从这份计划书当中明白到必要的物品究竟是有多么地缺。
也同样在这些潦草的字迹当中察觉到牧浦究竟有多么地苦恼。
阖上笔记,雄介叹了一口气。
看到牧浦作为医生拼尽自己所能的样子,再想到自己眼下翻箱倒柜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惭愧。
(·······还是甭管什么药了·······回去吧)此时,突然一声传来。
“你在找什么·········?”听着这嘶哑的声音,雄介一个哆嗦立马扭过头去。
自以为没人的休息室的里头居然传来这么一声。
把视线投到声源那边,便从那柜子的阴影里微微瞧出了只纤纤白手以及散在地上的裙子的影子。
是牧浦。
她似乎坐到了背阴处那儿。
(喂喂喂·········你一直都在的啊)雄介呆了会儿,于是缓缓将笔记放回桌上,“抱歉啊。
我就是敲了门也没见有人反映这就才··········其实我来是想问问隆司的手术怎么着了”“················““·········你,没事儿吧?”“··············“应都没应。
雄介一股怀疑地向那边迈出步子。
他从一侧绕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没有丁点儿力气就这么倚着墙壁的牧浦的身姿。
她没穿那件白衣。
只是毛衣搭配长裙的便服模样,垂下的头发盖住她的侧脸,无法从中瞄到她脸上的表情。
“···········喂?”坐到地上的牧浦脚边,有个里头东西已经少了些的注射剂被随意扔在一边。
“·······你··········”雄介这下没话说了,而牧浦则是无力翘了下嘴角笑了笑。
“·········只是镇静剂而已·······。
再,再等我会儿·····我快,快能起来了······““··········”雄介侧眼望了望这么昏昏而又轻声细语的牧浦,接着屈身拿过那支注射器。
透着光仔细地观察着。
这注射器管子上写着药剂名以及使用时的注意事项等等一些内容。
似乎是一种最初就已经注入好药剂来使用的专用的注射器。
针头那盖着个盖子,乳白色的液体还剩个七成左右。
“怎么好像·········这上面写着这是种烈性药啊““正如你所说······”“真的没问题吗···········?““作为医生········还是能·······知道那个度在哪儿的”应答渐渐清晰了起来。
镇静剂,也就是让意识稳定下来的药物,对方应该用此来代替安眠药的模样。
雄介叹着气,把注射器还了回去。
“··········我明白了。
我也不是想要说三道四。
你喜欢怎样就怎样把。
啊这个就先放到一边,隆司的手术能进行不?“牧浦没有回答。
雄介像是催促着地,“···········那个啊,你要有什么必需品就告诉我去拿。
况且也得做准备,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尽量早些告诉我都要些啥”牧浦缓缓抬起头。
睡眼朦胧的表情却又让人觉得温柔似水。
“没法进行手术··········”“······什么?”牧浦喃喃私语般道着。
“我已经不断试着检讨整个手术流程了··········可风险还是太高了。
不管是超声波还是CT还是别的检查········可除了炎症的反应什么都检查不出来。
要是就这么剖开肚子却发现了别的病因的话那时又得怎么办呢·········?这儿可是什么都没有啊?万一,术中大出血呢?引起感染的话呢?要真发生并发症的话又该怎么处理呢?“牧浦仰视着雄介那一副不知所措的脸,颤着声,微弱地继续说着。
“我,可不是灾害派遣医师啊。
更不是什么老手。
我只不过在大学附属医院里工作的而已啊。
我有知识,也懂器材的操作。
更是知道在手术室当中得怎么做。
可,你说像如今这样又没什么资料,就以这凑合的环境跟道具进行手术的话,我根本就没接受过这样的训练啊。
更别提有没有经验了·········没办法的······”话儿断了。
牧浦低着头,直直地盯着地面。
沉默随即支配住当下这个地方。
雄介把腰抵在桌上,仔细咀嚼牧浦话里的意思后,张嘴说道。
“·······咱们假设下吧,要是就这么放着那家伙不管的话,会有自己好起来的可能性吗?即便不进行手术的话会死掉吗?”“··············”牧浦依旧低着头,不敢跟自己对过视线。
这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那不就只能硬着头皮干了”听着雄介的自言自语,牧浦以一副精恍惚的样子一手拿过地上那支注射器。
目光一直落在手心那东西上,开口说道。
“·········你究竟向我渴求着什么?是一名优秀的领导?还是一名能干的医师?”话儿如诅咒般不断从她口中涌出。
“·········你能明白,我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做到那椅子上去的········?我单纯只是在心里祈祷伤病患者都别再来我这儿了。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能为力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可是,我说不出口。
正因为饱受周围其他人的期待,所以我的该做的便是以笑脸来让周围都安心下来。
··········一路以来我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了。
心里想着至少在救援到来之前得成为大家的支柱才行。
可是,那也,已经············”她颤抖着声音,止住了话。
牧浦双手覆脸,带着哭声说道。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实在是对不起·······。
可是,我太害怕了。
我怕自己杀了他············我怕在藤野小姐面前,亲手把那孩子给埋葬掉”对于牧浦的话,雄介选择了沉默。
他想起来他俩最初相遇时的回忆了。
在埋葬那名老人时,躲开家属的视线独自坐在树荫下长凳上那个牧浦的身影。
仔细想想,牧浦大概就是从那时开始就一直对各类事情担惊受怕了吧。
而那个牧浦如今,却将那镇静剂如护身符般紧紧握在手中,颤抖着身子。
这便是被作为领导的重压,救援不来的现实,以及无法治疗的孩子,这类东西给彻底压垮的身影。
那作为医师的身影早已不见。
眼前只剩个颤着身子的年轻女性罢了。
(我也知道太勉强她了,不过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说是说无法手术,但其实这其中精方面的影响相当大。
那原本能撑到救援来的东西如今已经破碎。
(不过呢·······)隆司这伤也让雄介有些内疚。
没医生的话那倒好说,可眼下就有一个。
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喊放弃。
雄介无言了会儿,随后从桌子旁站了起来,说道。
“我明白了。
就是说有设备的地方你就能动手术了吧?”“那是···········”他向着一脸困惑的牧浦,“我会适当找家医院的手术室带你们过去的。
电的话我尽量想办法。
这样的话你觉得如何?“像是听到个毫无预兆的戏言,牧浦不禁抽了抽嘴角。
“什么·········这太荒唐了”“荒唐也得干了。
好了好了,你知道这附近哪儿有医院?“牧浦本还想着反驳些什么的,突然,又停住了。
那对本被刘海盖住的双眸透了出来,那视线像是望着不该是这里的远处般,尽是茫然。
就是一副突然想起些什么早已忘掉的东西般的表情。
“············干嘛?”“···············“她没回答一脸惊讶的雄介,而是将视线又落在地上,戴着副思考般的表情开始沉思。
不久后又扬起头,向着这边发问。
“······你打算怎样移动呢?”“工藤那边那个大叔的··········也就是跟调度班的队长借辆车。
那车挺硬的,应该也能装的上隆司的担架呢。
就算中途被丧尸缠住了,你也不用做些啥,全交给我就行。
当然医院里头的扫荡也是”“············”“就我俩跟隆司三个人。
也不会上报给委员会知道。
反正他们会竭力阻止的。
我们到了晚上就赶过去”牧浦咬着唇仔细听着,随后又如死心了般松下双肩。
“还真是,充满自信地说着呢············““别想的那么复杂。
你只要把注意力都放到手术上就行。
怎样?能行吧?”稍稍犹豫了会儿,牧浦像是瞧瞧立下什么决心般扬起头。
“如果,我说如果···········要是能,去父亲的医院的话········““········在哪儿?”“也不是很远。
跟大学附属医院挺近的·······随便转转就知道了。
我以前在那边实习过,里头的应急设备也还能用“她把话止住,接着有些尴尬般伏下美目,“还有·············我说万一·········万一父亲还活着的话,说不定还能顺便救出父亲············”雄介也没打断正喃喃倾述的牧浦。
毕竟牧浦也该明白父亲还活着的可能性有多低,况且这原本就可以说是有些无谋的行动。
能有些动力的话比什么都好。
“······那,我们就去遇一遇你老爸吧“像是待那话语渗入耳髓之中般陷入短暂的沉默后,牧浦微微地点了点头。【回家的路:ltxsWo.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