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好像有点道理哈!」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还不快去。」阿豪一把将阿英推了过去,然后若无其
事地坐下朝他挤眉眼。
阿英心里慌张又有些怕羞,不断地用眼神朝阿豪看去,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
教导,阿豪手比划了一下,让他去揪女子的头发,等到阿英走到宁红夜身后时,
他纠结了数十秒还也不去手。
终于心里 挣扎了一会闭上眼就要取就宁红夜的青丝却不料被她率先抢先一步,
她侧身闪过揪住阿英的衣领把他按在桌上,唰得一声抽出明晃晃的宝剑就要取他
性命。
阿英吓得大惊失色连忙高声呼救,阿豪见状不见也连忙跳了出来:「姑娘,
不要!」
他本是想让自己的傻师弟去捉一下这个美人,自己再出来做和事佬,没想
到这女子脾气这么暴躁,吓得他也一下子沉不住气了。
宁红夜冷道:「你们刚才嘀嘀咕咕在讲什么?」
「我们......没讲什么......」
「嗯!」宁红夜蹙眉声厉,把阿英吓得脸上顿时涕泗横流,哇哇大哭,阿豪
惊道:「真没说什么,我见你长得漂亮想过来和你搭讪,绝对不是要害你。」
宁红夜心里哪里肯信?她本就是疑心重的女子,现在心里生出狠念,不管其
他先将这人杀了不迟,正要动手忽然楼下飞下一道黄符吸在剑上,顿时刀剑变钝
怎么也划不破阿英的喉咙。
几人向上张望,原来是一个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身穿黑色的褂子,长得一脸
正气,眉毛 十分奇怪像是扎粘连在一起一样形成了一个一字。
「师傅!」
「师傅,救我!」
那中年男人跳下楼来,对着宁红夜 十分礼貌问道:「姑娘,不知我徒弟怎么
冒犯你了,能否将他放开?」
宁红夜冷道:「你徒弟心怀不轨,想行刺我。」
「没有啊师傅......」
中年男人瞪了阿豪一眼,又说:「我这徒弟平时连鸡也不敢杀,怎么会行刺
你喔,可能有些误会。」
宁红夜沉默不语,但手上力道丝毫没有放松,一旁的王掌柜连忙出来打圆场:
「都是出门在外的人,何必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喔,姑娘,放下剑,有话好说。」
宁红夜冷哼了一声依旧没有言语,中年男子道:「姑娘, 如果我徒弟有什么
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代他给你道歉。」
阿豪也忙说:「是啊,姑娘,对不起,是我错了。」
宁红夜这才放下了手上的力道,阿英连忙跑到师傅身后畏畏缩缩,这时谢子
衿也上了茅厕走了出来,见到一时间这么 多人都静悄悄不说话看着宁红夜,他奇
怪地问了一句:「怎么了这是?全都被点穴了?」
宁红夜冷道:「走!」
她说完也不顾谢子衿,收住剑鞘便径直离开,谢子衿奇怪地看着一众人,愣
了一会就追了出去。
「师傅......」
「住口!」
中年人看着两个不争气的徒弟,心里想着收了这两个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他摇了摇头叹着气,对着两人说:「你们 千鹤师叔已经来到城里了,我们先去和
他们汇合,别惹事了,听到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答道:「是,师傅。」
说罢三人上楼收拾了一下行囊,下楼退房也离开了客栈。
第五 十三章:色盲
话说宁红夜与谢子衿相继离开了客栈,一路上宁红夜只顾走路,半点问话也
没有,谢子衿也不敢问,只是低头盘算,不知不觉已将走到城外,谢子衿忙拦住
她说话。
「那个,仙子啊,咱们这样走也不是办法,如今你看我脚这么软,连骑马都
难,不如雇一辆马车如何?」
宁红夜回头说道:「你有银钱么?」
谢子衿打着哈哈道:「我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哪儿有钱喔,你不该有么?出门
在外的,从西边来到这里怎么也得带个百八十两吧,不然这一路上难不成风餐露
宿?」
宁红夜不作声色,转身继续走路,谢子衿心想:「不会吧,难道这魔头真的
天为被地为床?不过怎么肌肤这么好看?可是看她衣服确实有些脏,说实在的穿
大红色到处乱跑,这也太招人瞩目了。」
他跑上前去又去找宁红夜商量,左说右说,只见宁红夜突然站住身子,突然
捉住谢子衿的手掌,他反应不及宁红夜被她又在腕中一掌,顿时疼得刺骨般叫了
一声。
「哎哟!」
宁红夜放开了谢子衿的手腕,淡淡地说:「我如今替你解了一半,你再有怨
言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谢子衿再不敢说话,二人继续上路,说也奇怪,自她那掌之后脚上也稍微有
力了,谢子衿心中暗喜,什么时候甩了这魔头悄悄使个神行术开溜。
正这样想着跟在宁红夜身后暗笑,她却冷不丁来了一句:「你若想跑只怕你
撑不过七日,到那时你想求我解也找不到人了。」
谢子衿讪讪笑道:「哪里哪里,宁仙子你想哪儿去了?我怎么想跑喔,我巴
不得这辈子都殷勤服侍你在左右喔。」
他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想:「实在不行我找师傅去,她应该不会对我见死不
救......吧?」
宁红夜冷哼了一声,二人路上言语不多,倒是谢子衿是个闲不住的人,吊儿
郎当各种找事说话,每次都被宁红夜短短一句给噎了回去。
走了几个时辰临近中午,谢子衿实在走不动路,昨天没有睡好再加上身上有
伤,哀求着坐地歇一歇,也不管就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宁红夜倒是脸不红心不
跳,折了一根棍子拍打着谢子衿骂。
「起来,倒像个妇人,这般不堪。」
谢子衿爬起来跑了几步,回头叫道:「你是不用吃饭,和庙里的泥人一样,
我是个正常男人,早上没吃到现在,能不饿么?」
宁红夜冷道:「你方才少聒噪两句,如今不就有力气了?」
谢子衿呸了一句,转过身去,这时二人又听到一个声音,原来是不远处河边
一个小孩在哭,一个洗衣的妇人正在教训他。
宁红夜心里好笑,自己闻说盗圣风流倜傥,想不到跟个少年般,自己也跟个
家长一样教训着他,想到这里不禁脸上微红,但是她依旧声音冷霜:「再走几步,
到前面村子再歇。」
话说到这份上谢子衿也只好作罢,紧走慢走顶着寒风走到一处村落,两人找
了一家小店吃了些饭食,期间谢子衿偷偷观看宁红夜吃饭的模样。
只见她端坐着捧起饭碗,小口小口吃进嘴里,闭上两腮轻轻嚼吃,谢子衿心
里诧异,想不到她吃饭和凝儿也相似,只不过凝儿通常被他看着吃饭总是脸上嫣
红不断,又会呵斥他注意吃饭的容姿。
谢子衿倒是大大咧咧,也不管其他全都夹进嘴里一股脑吃个痛快再说。
想到这里谢子衿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宁红夜冷不丁问道:「你笑什么?」
「啊?呃......我说宁仙子啊,你怎么穿这么喜庆的衣服啊,太招摇了,你看
我也只是穿普通的粗布。」
宁红夜皱了皱眉,问道:「什么是喜庆的衣服?」
谢子衿道:「就是红色的衣服啊,你不知道什么叫喜庆吗?」
宁红夜愣了一下,少少吃了一点饭,好奇问道:「红色,是什么样的?」
谢子衿也愣了,他奇怪地看着宁红夜,心想难不成她是个色盲?怎么连红色
都不知道是什么颜色,她自己不就叫红夜吗?
还是说她在装傻,她到底在图什么?
谢子衿没有说话,笑呵呵地说要去茅房,宁红夜冷哼了一声,心想这贼子又
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她也慢慢开始习惯谢子衿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的了,只是
不要惹她生气就算了。
当谢子衿从茅房出来时听到村口有人在窃窃私语,本着职业病的好奇他跳上
房檐伸大了耳朵仔细去听,原来是两个强盗线人在交换情报,但是他们声音过小
谢子衿也没听个明白,只是恍惚之间听见了个红衣女子。
谢子衿心想这附近也没见什么红衣女子啊,他索然无趣便回到了店里,见了
宁红夜才反应过来,她不就是红衣女子吗?
「不会吧,有这么巧吗?」谢子衿心里喃喃地说了这么一句,转而就嬉笑起
来,心想看那些强盗想把这魔头怎么办。
于是当下也不告诉宁红夜,坐回位置上继续吃饭。
饭后谢子衿打着饱嗝说要小憩片刻:「午休嘛,昨儿没睡好,现在吃饱了得
休息一下,不然下午怎么赶路?」
宁红夜倒也不跟他啰嗦,经过一上午的相处她已经明白了这人就是泼皮,好
言不听劝就唯有恶棍相向,刚刚抽剑出鞘的一瞬间谢子衿就立马跳出三丈开外。
他摸着脑袋打着哈哈尴尬道:「开个玩笑,你怎么就这么经不起玩笑喔?」
「快走!」宁红夜催促着转身就离开了小店,谢子衿心想:「娘的,这帮强
盗快动手啊,怎么这不是黑店吗?」
二人上路后不久谢子衿就喊着肚子疼要上厕所,荒郊野外遍地都是茅房,宁
红夜心里明知他在故意搞鬼,这里赶赶那里呵斥,实在又累又乏,心想这么遇上
这么个无赖。
最后没办法宁红夜拔出刀剑骂道:「真以为我不愿杀你么,贼子,似你这般
我也不知杀了多少。」
谢子衿连忙赔笑求饶,这才好生上路,一下午谢子衿也没再说什么话,直到
日头渐渐下山,二人实在找不到客栈,一时 迷失在荒野当中。
谢子衿苦笑道:「这下好了,咱们得睡草里了。」
宁红夜冷道:「再走一阵,晚些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