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只打开了一半,窗外皎洁的月光从外面打进来铺照在床尾处的地板上,床上两
个女孩此时似乎都没有睡意,盖着薄薄的白色蚕丝被,两双大眼睛望着天花板,
屋子里弥漫着刚洗过澡的沐浴露香气。
赵诗婷洗了半个多小时,如果是平时她其实很快就洗完了,每次在学校晚上
洗漱两人同去,都是赵诗婷先出来,只是今天下体的泥泞仿佛酸奶瓶里最后的剩
余一样,看似倒不出了,但是倒立起来空一空就会缓慢的流出,和海绵里的水一
样,本以为下体的精液已经排干净了,结果一会又有一股暖流,让她在浴室里连
连骂着王明王八蛋,这次不知是好久没见面的原因,射的尤其多,“再也不让他
射进来了!”赵诗婷美妙的身体在浴室内不雅的蹲着,不停的用喷洒冲拭着下体,
看着粉嫩的肉穴,不禁想起王明在这里粗暴的进进出出,一边被与往日 不同的刺
激吸引,又暗怒他竟然如此不珍惜自己,脑子快炸了。
而江清雯则不知怎么去安慰赵诗婷,这种事让她难以开口,虽然她对两性是
一张白纸,但是她无法容忍在床上男人粗暴的对待女人,无法想像两个相爱的人
会有一方做出如此行为,但是又不能当着诗婷的面骂王明,毕竟两人有感情,劝
和不劝分,让她有点纠结,因为她对这种男人嗤之以鼻,但又希望两人和好,刚
才接到方磊的电话,不禁让她想起方磊是不是也是这种男人,毕竟他们是朋友,
让她不禁想起一丘之貉这个成语,但是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刚才好像是过分了,还
不明原因就骂他是人渣,自己从没对人这么失礼过。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个女孩的呼吸,没有言语,但又思绪万千。
“清雯......”终于,赵诗婷似乎想说着什么。
“嗯?”
“那个,你做没做过那个”赵诗婷 小手放在胸前的被子上,握着小拳,似乎
不好开口。
江清雯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扭头看向赵诗婷,“啊?”黑亮柔顺的长发被
束在了脑后。
“就是,你和男人做过爱吗?”黑暗中看不出她的脸色,但她能感觉到脸蛋
在慢慢发热。
气氛凝固,安静的渗人。
“没。”江清雯还是那样仰面躺着,声音里没有波动,让人感觉只是回答了
一个普通问题一样。
赵诗婷闻言一下不知怎么激动起来,一下翻身侧卧着,面向江清雯,左手柱
着脑袋,“哇,那你还是处女了!”
“......”
这话题说的江清雯一阵无语,她对男女所有的知识都是来自课本,只知道怎
么做,但什么感觉她是一窍不通,也不想知道。
“也对,感觉你没处过男朋友一样!”
“......”
“那,那你能接受男朋友在床上粗暴的对待你吗?”赵诗婷好像突然把焦点
转移到江清雯身上,黑暗中美丽的杏眼好像放着光。
“不!”这次的回答出奇的果断和坚决。
“也是,哪个男的舍得这么对你呀,感觉他们恨不得把你供起来!”赵诗婷
眼神转为暗淡,要是自己也这么美就不会苦恼这些问题了,男女思维毕竟有别,
赵诗婷以为女人越美,男人就会越爱惜,是的,也不全是。
“切。”江清雯白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在鬼想什么。
“对了,我刚才看到你好像接了王明的电话,你们,说什么了?”洗完澡回
来第一时间她就看了手机,虽然一直没有接他的电话,但是就是想看他拼命找自
己的样子。
“他说不应该为了自己舒服对你那么粗暴,什么以后全听你的......我,当时
很气愤,就骂了他。”江清雯如实复述着,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
“活该,骂死他!哼”好像是帮自己出气了一样,她小嘴一撅,但转念一想
......小脸一下通红。
“你,知道了?”
“嗯,其实,你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她凤眼轻闭,浓密且上翘的睫毛 十分
安详,雪白的皮肤在黑夜中依然那么显眼,美丽的好似 白雪公主。
“其实,感觉挺刺激的......”赵诗婷不由小声起来,但还是被听个一清二楚。
“啊!?”江清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凤眼大睁,扭过头看着她,充满
了不可置信。
“嘿嘿,真的就,挺刺激的,比以前都要舒服,但过后就会责备他不珍惜自
己,责备自己怎么会因王明的粗暴有这种感觉......”
江清雯震惊的看着她,她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感觉。
“你......”
“现在脑子很乱,烦死了!”赵诗婷轻摇了几下脑袋。
这已经超出了她的知识范围,不知如何作答,微张的小嘴又闭了回去。
“不说我了,你和方磊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 ”赵诗婷的思维跳跃
的很,一下又转到她这里,色色的 小手攀上了她的玉臂,软腻光滑,和一块豆腐
一样,让她一个女人都着迷。
“没那个可能。”
“难道,你打算婚前不那个......”赵诗婷好像猜到了什么。
“......”
“哇,你这么保守的吗?那要是婚后发现男人不行怎么办!”赵诗婷好像发
现新大陆,好像看到一个出土的古董,充满了好奇。
“又不是只有性,合得来是最主要的。”平稳的气息感觉她理性的可怕。
“方磊真是可怜,这么个 女神光能看,结婚还早喔!”赵诗婷感叹的替方磊
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装模作样的。
“切,管好你自己吧。”江清雯抬手轻戳一下赵诗婷的脑门,宠溺的笑了一
下。
“根据我的观察一般这种女人只有两条路,要么是到时因为 禁欲了二十多年
一下如开闸洪水,要么是彻底就是性冷淡!我感觉你应该是第二种!”因为她怎
么也感觉不到江清雯对性有什么追求,也更无法想像如此气质的 女神会在床上有
所求欢。
“瞎说什么喔?!”江清雯白眼更甚。
“对了,你的内裤款式好像是我 妈妈穿的,真土!要不是我没有换洗的,我
肯定不穿!‘’”有吗,那个穿在里面又不是让人看的,舒服就好。“
“才不是,改天让你看看我的!”
“不看。”深夜中两个美丽的女孩在屋子里小声的叽叽喳喳起来。
“对了,听说处女身上有种特别的香味,让我闻闻!~ ”说着就抱着江清雯
的右胳膊一顿蹭,脸上的触感像正在敷一片满是滑液的面膜,微凉又嫩滑。
“你别!”江清雯连忙推搡着,谁知道赵诗婷好像一个橡皮糖,死死的抓
着她。
“哇,好嫩好滑哦!”
很快,昏暗的房间里传来女孩们嬉笑的打闹声。
还是第一次和朋友有这么亲昵的行为,两人的打闹让本到膝的睡衣不由上窜,
被子下面露出大片美白的大腿,胸前两团美肉即使仰躺,依然显现出两个显眼的
乳峰,两个小巧的乳头因没带胸罩而若隐若现,此时因玩闹已波涛汹涌,手臂上
的摩擦和气息让她全身一痒,不受控制的下意识夹紧了玉柱般没有一丝赘肉的美
腿,双腿之间的神秘不禁让人向往,正散发着阵阵幽香,不知何时有人能探索这
个从未有人抵达过的地方。
第二十八章
城市的另一处,此时里面工作的人还忙碌,似乎过着与常人 不同的生物钟,
到处都是水流声,空气中满是潮湿,风雅的室内装修下,有一个与周围格格不入
的人。
“哎我说快点啊,等老半天了!”一声不耐烦的叫喊声传来,趴着搓澡床上
的肥胖大汉嚷嚷着,肚皮一层一层的。
洗浴整体装修风格以山林风格为主,硕大的洗浴厅天花板由一块块的毛玻璃
所制,高处的墙壁上绘画着各种远山近景,下面由仿木纹的墙壁构成,和地面一
样呈深木色,仿佛就深处在深山一样,正中央的宽大的公共浴池呈翠绿色,中央
还放置着一座假山,配合水蒸气显得雾气昭昭,两侧分别是淋浴区和搓澡区,整
体绿色和木色的氛围像是进入一个巨大的山洞。
“来了马上来好!”一个老头的声音回复者,尖细干哑,身穿白色短袖老头
衫,下身是黑色宽松短裤,远看一身还算干净,但近看却是丑态百出,袖口和领
口有大圈焦黄色的汗渍,脚上穿的最普通的一字拖鞋接缝处已开裂,在浴室工作
的情况下已被水浸湿,看不太出正常时候脚后跟处的干裂,但是指甲缝里的黑泥
却尤为明显,身形已老态的佝偻且消瘦,如风中残叶,裸露出的胳膊和腿像干枯
的树枝,头顶已经完全秃了,周围零星的头发少的也能看见头皮,额头处还贴着
纱布,不过早已泛黄,不知道的人以后他已经60多岁了,其实身份证上他不过才
45岁,戴着一副白口罩,和蜡黄且黝黑的皮肤反差明显,虽不得其面目,却可从
露出的丑陋的三角眼中看出此人的面容,黝黑的大手套着黄色的搓澡巾,正一下
下的给跟前的人搓着澡。
近年来马海生活拮据,自打进城一直在底层辛劳着,原以为从村里出来的时
候经过管家介绍能进他们家的厂里干活,没想到最终把他介绍来了工地出苦力,
来的时候本想投奔在城里的妈和姐,但一直被姐拒之门外,可能是怕他连累到自
己的生活。近几年因为马海姐姐的婚姻破裂,才逐渐和马海联系上,正因如此,
也间接的给自己的外甥女当了半个干爸,本就收入微薄的马海时不时还要给外甥
女一些钱,买玩具或者幼儿园的费用,由于经常给孩子买玩具,所以跟外甥女的
关系很好,小孩子虽然刚开始见面被马海的长相吓哭,但逐渐也接受了这个老舅
舅,小孩子没有因为外貌,就和别人一样的另眼看待他,让他也 十分乐意为小孩
子的成长出一份力,她经常问 妈妈舅舅什么时候来,但马海的姐也就是马晴却异
常反感女儿和他来往,一是怕这个弟弟教坏她,二是不想面对邻里邻外乃至学校
老师的异样眼光,除了给女儿要钱,一般不主动联系马海。而张娟毕竟是马海的
亲妈,虽然在儿子上看不到任何希望,但对于马海并没有向马晴那样不近人情,
有时候趁白天马晴出去看店,会把马海叫家里来吃顿饭,前些天因为老胃病犯了,
让儿子去姐孙女放学,为此,马海还把不知哪里的不合身的老旧西服穿在了身
上,虽然外在没有因此而改变,反而有种东施效颦的滑稽,但他不想因为舅舅让
外甥女在学校被同学嘲笑的态度还是在的,最近工地没什么活,他就到处找工作,
因形象屡屡碰壁,找了好久才在这家洗浴找到了工作,晚上当搓澡工,老板也是
正巧实在缺人,不得已,让他工作时候注意仪容仪表,还要带个口罩,就算如此,
也有许多客人有异议,不少人主动要求换人,在这个靠提成开工资的地方,马海
的收入也是微薄。
“秃子下班了?”说话的是老张,此时正和老于做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抽着烟,
看起来也是50岁左右,全身只穿个裤衩,翘个二郎腿。
“对,下,下班了嘿嘿......”马海露着黄牙陪着笑,连连点头,从衣柜里拿
出外出穿的黑色的长袖和长裤,袖扣和裤脚有明显的灰渍。
正常的打招呼却充满了调侃,这俩人尤其是老张,对马海充满了嘲讽与玩
之意,脸上不屑的笑容让人恶心,马秃子这个外号就是他先给马海起的,看马海
平时的样子估计智商不高,所以本就生活不如意的老张尽恶劣本性。
“给我俩壶茶来!”
“好好......”马海站着穿完衣服便连忙答应,招了一下手。
“那个,你好,老老张要壶茶......”马海驮着背站在服务台,穿个黑色老式
布鞋,脚趾处的补已经磨的发薄,依稀能看到满是黑泥的灰指甲,衣服好像有点
大,在瘦弱的身上有点晃荡,显得瘦骨嶙峋,赔着笑向里面坐着的收银小姐说着,
丑陋的脸上满是皱纹。
小姐看起来很年轻,不到30岁,微胖,脸圆圆的,短发,梳个短马尾,就是
眼睛小点,穿着白色女士衬衫,外面套着一个灰色马甲,看到马海眉头一皱,眼
里说不出的厌恶,转身在一堆杯具里操着,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噼里啪啦的,
一会一个茶壶两个杯子放在托盘上推到了马海身前的台子上。
“谢谢......”马海端着正要走。
“钱喔?!20!”不耐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是老张要的”
“我不管谁要了,拿了就出钱!”
“好......”马海只能重新放下托盘,放手向裤子兜里伸去,因为长期工地干
活让马海的手黝黑且干燥,关节处都是深深的裂纹,十指粗大,正常人通常平滑
的指甲在他手上满是沟壑,因工作让本是黑泥的指甲缝还算干净,手心布满 厚厚
的黄色老茧子长时间的水泡已经泛白,看起来饱经生活的摧残,马海从兜里抓了
一把出来,都是零碎,五元十元面值的纸钞被揉搓的不像样子,全是褶皱,有点
发潮,他小心的将纸币打开,铺开,夹杂着几个钢镚,递到收银小姐的眼前。
“嘿嘿给......”
“放下就行!”似乎不愿接下,小姐眉头拧成了麻花,眼前的钱像是烫手山
芋。
休息室。
“老老张,茶”马海用脚轻顶开门,佝个腰小心的放到老张和老于身前的小
圆桌上。
“让你办事真麻烦,壶茶老半天,行你走吧!来老于。”眼睛至始至终没
看马海,径自倒起茶来,抽着烟,室内烟气弥绕,好不舒服,老于应了一声始终
低着头在手机上看着新闻,没有说话。
“那个,茶钱,二,二十”马海本应有理,但却唯唯诺诺,陪着笑看着老张,
两手在身侧抹了抹裤子,和农民工向老板讨薪一样。
老张一愣,没想到这傻子还知道要钱,“昂,等月末开钱再说,没事了你走
吧!”
入秋的后半夜充满凉意,时不时刮着一阵凉风,让人迹渐少的城市街道上仅
有的几个行人缩了缩脖子,白天喧嚣的城区现在已然安静,只能听到偶尔的行车
声,和被风卷起的纸盒包装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一个苍老的背影在仅有路灯照亮
的小道上走着,身形左支右绌,明显腿脚有点不利索,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一晃一晃的向路旁边的垃圾桶走去,一个老态的身影在垃圾桶旁边翻来翻去。
马海没有在姐姐的房子住,或者说姐姐不让,他租了个地下室,刚下完楼梯
就一股像洗衣服好几天没有太阳,没干的那种捂吧味道,漆黑狭窄的走廊因深夜
一看望不到尽头,里面挂满了各个租客换洗下来的衣服,和门帘一样,脚下的水
泥地随处可见的泡面碗和食品包装,杂乱不堪,各户门都紧闭,有几户发出微暗
的灯光。
马海就着从入口处带来的微弱的光线走到了属于自己的门前,把手中装着三
四个饮料瓶的黑色塑料袋放在门口的纸盒箱里便推门进去,安静的走廊传来突兀
的关门声。
一开门,迎面扑来汗味和不明的腥臭味,不到十平米的小屋子一片乌黑,只
有一小块长方形的小窗,路灯夹杂着月光,照进微暗的屋子里,不至于伸手不见
五指,左手边的单人床,发黄的被子如被捏成一团的报纸,萎缩在一角,黄色的
夏季凉席还没撤掉,中间处以满是黑渍,屋里里东西虽脏,却意外的规整,床旁
边的桌子桌面满是划痕,桌角还垫着一块砖头,几本美女杂志封面已经卷边,放
着一卷刚开封的卫生纸,吃剩下的康师傅小鸡炖蘑菇味的泡面碗一个接一个的叠
罗在桌下,地面虽没有一尘不染,但也没有散落的垃圾,一切的垃圾都归到墙角
的绿色网状垃圾桶里,整个屋子,小,脏,但不乱。
马海站在屋子中间,身形佝偻,呆呆的透过枕头大小的窗户望着窗外,不知
在想什么,良久,昏暗的屋子一阵稀疏声,不一会传来了单人铁丝床金属摩擦刺
耳的嘎吱声,随着一声畸形的公鸭般刺耳的叫喊声而结束,持续了近一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