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阳城设有密调室总镇抚司,而在大梁国的每一个城中都设有密调室分站,每个站约有百人。
虽然人数少,但这百人无不是从孤儿、军中、御前侍卫中万里挑一的精英,不但能力强,对于皇帝更是忠诚不二。
从没人见过密调室的主事人长什么样子,或者说整个密调室的人无论男女全都蒙着面,没人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他们深受皇帝信任,承担皇帝下达的一切任务,无论是刺探、暗杀、情报分析、审讯、关押等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还是保护皇帝与皇宫安全这样明面上的事情,只不过他们不像明处的御前侍卫,密调室的人永远潜伏在暗处。
正因为密调室无处不在,到五代梁国皇帝后,官员滥权、贪污等罪行几乎销声匿迹,但这并没有让皇帝削弱密调室,更多的任务被指派给密调室的探子们,就例如监视大臣之间书信,卧底潜伏如果说大梁军队是皇帝手里的最锋利的一把宝刀,那么密调室是皇帝手中最锋利的一把淬毒匕首,没有密调室不擅长的工作。
但真正让人闻风丧胆的是战争中的密调室,六百年来大梁国屡次遇到的叛乱,外族入侵,最后大梁国军队屡屡获胜,都离不开密调室的帮助。
在敌我双方看不到的地方,密调室探子在战场上屡建功:收集军情、偷袭敌军、渗透城池、策反,暗杀敌将,世人对于密调室的评价也陷于两级分化中。
而眼前的少女正是密调室中的一员,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她也不需要知道别人的,甚至在密调室的同务都是以天干记叙来命名的。
在好几天以前他们就已经秘密暗藏在隆恩广场周围的建筑中,由于此次一甲子大祭十分重要,最近的大梁国农民起义又十分频繁,梁世宗亲自下令密调室总镇抚司全员出动,或明或暗保证大祭的顺利举行。
至于那个永远隐藏在暗处、一年都见不了一次的密调室主事人也破天荒的在暗室中开了个小会议,又强调了这一次的大祭活动。
于是乎黑衣少女已经在房顶待了好几天,除了去方便和睡觉有人顶替以外,日日几乎都要坐在房顶上,直到大祭开始,韩烟雨在祭台上翩翩起舞之时,黑衣少女才松了一口气。
平日枯燥但是经紧绷的工作已经让她烦躁不已,这会儿她还能利用职务之便偷偷瞧一瞧隆恩院看台上的文武百官们。
“嗯首辅大臣黄裴之,丞相窦康,太傅范晋卿,啧相谈甚欢,谁知道你们私下里矛盾不小呢!那个二品官是哪里来的?哦,看来是黄来远。
这个二品官需要记录一下”纤纤玉指从纸包中再次捻出一颗蚕豆,从皮质面具下巴中的缝隙里塞了进去,吧唧吧唧的咀嚼着。
调整了下千里镜的焦距,少女的镜头往下挪了挪,看向了关家的方向。
“关沛,最近关家运作颇多,和王皇后也有些联系,似乎想要将女儿作为一颗棋子,以捞取更多的政治利益。
也难怪关家江河日下,关沛已经为了家族存亡孤注一掷了,可惜了,梁世宗可是不会允许的。
”她又看了几眼关沛身旁的关风月,放下了千里镜。
这个和她一样蒙面的少女将军最近风头颇盛,号称扶阳城第一母老虎。
但再看她如石像一般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黑衣少女总觉得端坐的女将军与她一样冰冷孤傲,同病相怜。
“唉,难呐。
”黑衣少女再次举起千里镜,这次则是看向了兰家的方向。
“兰家三位倒是都在兰铁亭和自己儿子在院子里交手,真是老当益壮啊。
黄来远还是一样和兰俊航勾肩搭背”镜头挪了挪,黑衣少女朝着兰俊航多看了几眼:“阿航哥哥,要是我没帮你打掩护,估计你光是给太子套麻袋就足够你进天牢了你你朝谁挤眉弄眼呢,竟然是关风月诶阿航哥哥什么时候,你能像从前一样呢?你都没向我挤眉弄眼”少女眼见兰俊航对着关风月扮鬼脸,气恼之下顺手将身边还装着蚕豆的纸袋子从楼顶丢了下去。
“南镇抚使,您刚才”身后响起了低沉的男声,少女头都不回:“皇帝已经离开了顶层,我们还需要继续盯着广场么?”“皇帝是有重要的事情。
有人在今日起兵造反,还打着魔门联军的旗号。
还有,镇抚使,您刚才的行为是违反密调室的工作纪律的。
”她身后的男人将全省裹在黑衣之中,只余下一双黑眸还露在外面。
“甲字一号,纪律什么的下次再说吧。
通知甲乙丙队,全体撤离。
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们也要上战场了。
”“是,镇抚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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