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多大的交情。小天只是一个小小狱卒,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若能予你些方便自
然不会拒绝,可出格儿的事我是不会干的!你可能不知道,打从元朝那会儿起,
我们叶家就是刑部的狱卒,元朝亡了之后换了朱皇帝,我们叶家还是守天牢的狱
卒,只要办差本份、不出岔子,我们叶家这碗公门饭就能一直吃下去!杨大人,
我很看重这只饭碗的,虽然在你们这些大人物眼中,它低贱无比。砸我饭碗的事
儿,请你免开尊口!”
杨霖沙哑地笑了一声,道:“你不用怕,我还能让你劫狱不成?就算你肯,
也没那个本事不是?我只是……想托你帮我带个话儿出去,只要你答应,老夫自
有一桩大好处给你。”
叶小天根本没问有什么好处,毫不犹豫地便拒绝了这个诱惑,他摇摇头道:
“杨大人,替犯官内外串通消息,一经抓获就是死罪,这条规矩您不会不知道吧?”
杨霖凄然道:“老夫如今分明是被人做了弃子,还能有谁可以串通呢?老夫
只是想托你给我的家人捎句话,这……总不违反规矩吧?”
叶小天松了口气,脱口问道:“你说的大好处,是什么?”
杨霖呆了一呆,才道:“呃……五十两银子的酬劳,如何?”
“五十两?”叶小天双眼一亮,爽快地应道:“杨大人有什么遗言,现在可
以说了!”
杨霖怔忡良久,缓缓说道:“老夫在位时,大权在握,仿佛那有求必应的观
世音,但凡有人来求我,总能叫他满意而归,唯独不能向上天为自己求来一个儿
子。老夫这一辈子就只生了一个女儿,她的母亲是老夫的妾室,素来不受夫人待
见,老夫担心死后夫人肆无忌惮,会难为她们母女。”
叶小天疑惑地道:“那杨大人的意思是?”
杨霖哽咽地道:“我那女儿,乖巧伶俐,俊俏可爱。可恨老夫那时只顾恋栈
权位,不曾多多承受膝下之欢,如今追悔莫及。老夫触犯国法纲纪,固然死有余
辜,如今心头唯一牵挂的,就只有这个女儿了。”
他把目光缓缓定在叶小天身上,说道:“老夫想修书一封,请你转交老夫家
里,让他们按照老夫的意思分割家产,给小女留一份嫁妆,保她一生衣食无忧。
你可愿意?”
叶小天诧异地道:“这就是大人所说的大事?”
杨霖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不错!老夫掌了一辈子权,贪了一辈子钱,死
到临头才终于明白,对我来说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这就是老夫心中最重要的
事!”
叶小天慨然道:“使得!就不冲着五十两银子,这样的善举我也该去做的,
当然,有钱更好,哈哈!只是……既然牵涉到分割家产,小子我红口白牙的,说
出去怕也没人信,还需大人你留书一封作为证物,待我去取笔墨纸砚来。”
杨霖感激地道:“好!老夫家住湖广道靖州府,只要你替老夫把这封信送到,
五十两银子的酬劳必一分不少!”
叶小天蓦然瞪起眼睛,惊讶地道:“湖广道靖州府?听你这话音儿,这个地
方应该不在北京城吧?”
杨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靖州府就是靖州府,当然不在北京城,怎么?”
不在北京城,那究竟在什么地方?长这么大,最远只到过通州的叶小天脑海
中马上幻现出一片《山海经》里的莽荒世界景象,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不不,那可不成,离了北京地界儿,我就找不到北了。”
杨霖截口道:“五百两!老夫给你五百两的酬劳,如何?这可是你一辈子都
挣不到的钱!”
“五百两……”叶小天怦然心动,可这种挣扎只持续了片刻,就坚决地摇了
摇头。要去湖广送信,湖广啊!在这交通不便、通讯不便的年代,听着仿佛有天
涯那么远……
“小天不成,杨大人您另请高明吧。”
杨霖道:“老夫还能请托何人?这偌大一个天牢里,有好人么?”
叶小天的脸色登时一僵。
杨霖喟然道:“牢里这些犯官,时常使些银钱让你们狱卒去买吃用。老夫冷
眼旁观,旁的狱卒无不克扣,或以次充好或多贪银钱。只有你最重然诺,虽然贪
利却不背信,所以也只有你老夫才能相信。”
叶小天摇头道:“大人抬举了,这趟门儿实在走得远了些。小天我就是家门
口池塘里的一条小泥鳅,没见过什么风浪的,您这件事儿小子我实在办不了,告
辞!”
叶小天拱一拱手,转身就走。杨霖在他身后高声叫道:“五百两,五百两啊,
足以让你一生富贵了,难道你甘心做一辈子小小牢头儿?”
叶小天脚步一顿,迟疑片刻,还是决然离开了。
当晚,叶小天在被窝里和母亲聊天时说起今天的事情,把杨霖给他算命以及
请托之事都跟母亲说了。
窦氏心中一动,儿子大了,有的事情可以告诉他了。于是,窦氏把她当年去
天齐庙烧香半夜遇到天神赐子的事情告诉了儿子。
叶小天目瞪口呆:“这么说,我不是爹的儿子?”
“嗯,你是天神韦陀留在人间的后代。所以杨大人看相说得没错,你是大富
大贵之命,绝不是一辈子当个狱卒这么简单。你这次去送信正好出去闯闯,也许
这就是命运的转机。娘虽然舍不得你,但好男儿志在四方,娘也不想阻挡你的前
程。”
“既然我不是凡人,那我这次出去一定能遇难成祥吉星高照啦?”
窦氏指了指叶小天挂在胸前的一个雕刻精美的木质小佛,说道:“这就是那
夜天神韦陀留给你的圣物,我一直给你带在身上,它就是你的护身符。”
叶小天信心陡增,慨然道:“既如此,那我就走这一遭吧。”
窦氏点点头:“这件事关系重大,明天还是叫来你爹和你哥,把事说明白,
你的差事也要安排稳妥。”
“这趟远门恐怕要几个月才能回来,我打算把差事给了大哥。他那个店经营
得也不咋样,让我爹看管就行,这样才能让家里的收入不受影响。”
“这样安排甚妥。明天你依旧去当值,向杨大人答应了此事。我来跟你爹和
你大哥说,再给你准备行装。”
大清早,街头行人不多,运马桶的杂役、拉菜进城的菜农,稀稀落落的车子
缓缓行走在北京街头……这种情景,叶小天每天都能见到,可今天看着却格外亲
切,因为他知道,将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可能再看到这一切。在他心中,湖广道
靖州府,那真是天涯一般的存在啊!
叶小天到牢里,将笔墨纸砚送进杨霖的牢房,轻声道:“杨大人,那件事,
我答应了!”
杨霖又惊又喜,用颤抖的老手打开盒子,铺平一张纸,拈起笔来蘸了蘸墨,
挥毫疾书起来。一封信几乎是行云流水一般写就,杨霖将那张遗书小心地吹干,
认真叠起,对叶小天道:“寄信的详细地址已经写在封皮上,许给你的好处也写
在信中。”
叶小天藏好杨霖的遗书,走出杨霖的牢房,把自己的事告诉了几个狱卒。
看牢门的老牛走到叶小天身边,这老牛五十出头,与叶小天他爹曾经做过多
年的搭档。叶小天忙唤了一声:“牛伯。”
老牛点点头,谆谆教诲道:“小天呐,说起来呢,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
有时候啊,性子有点……驴了吧唧的。当然啦,你现在年岁渐长,很久不曾犯驴
了。不过这出门在外,可不比咱这牢里头。你在外边要当心些,逢人只说三分话,
不可全抛一片心,有什么气儿不顺的事儿,也不能耍驴,啊?”
叶小天笑得像个腼腆的大姑娘,看不出一点驴的样子。
两个身材高大的狱卒一左一右搭住了叶小天的肩膀,牛头马面似的拥着他往
外走。
其中一个狱卒道:“头儿,你要出远门儿倒没啥,咱们兄弟是不担心的。就
凭你那心眼儿,你能忽悠得别人心甘情愿跳粪坑都觉得你是为他好,咋可能被人
欺负了?”
另一个狱卒正色道:“头儿,你黑起来固然是真黑,可你好起来那也是真好。
你为人仗义,有担当,咱们哥们儿打心眼里服你。你这一走,兄弟们都挺舍不得
的,让咱们兄弟给你饯个行吧。”
叶小天心中微微有些感动,他站住脚步,转身朝向众人,拱手道:“各位兄
弟,好意我心领了。饯行酒就不喝了,我等着喝兄弟们的接风酒。”
有那促狭的狱卒,顺手就把一根木棒塞到了叶小天手里。
叶小天诧然道:“这是?”
那狱卒笑道:“头儿,你要是在外边混不下去了,这根棍子可以用来讨饭打
狗。”
众狱卒大笑起来,叶小天也不禁笑骂道:“滚你的蛋!我叶小天在天牢这小
天下能混得风生水起,到了大天下一样能八面威风。等着吧,不得一场大富贵,
我叶小天就不回来!”
“好!有志气!”
“头儿,我们就等你衣锦还乡啦!”
“头儿说的是,走到哪儿,咱玄字一号监的人也是能人!”
叶小天环视着每一张熟悉的面孔,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凝视良久,叶小天
霍然一转身,走出几步,微微一停,举手向身后的人们用力扬了扬,又攥成拳头
当空一击,便大步离去。
窦氏在家里为儿子收拾行李,心里烦乱。儿子这趟出远门,孤身一人,山高
路远,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儿行千里母担忧,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啊。
叶小天是天神通过自己留在人间的后代,此次远行吉凶未卜,如果遭遇不幸,
天神的种苗岂不就此断绝?柳敏那里不能生育,再去找一个女人为天神延续香火
后代谈何容易,这可怎么办?
窦氏心中忽然闪现一个大胆甚至疯狂的念头,既然自己二十年前能通神,那
今天就还由自己来完成这个神圣的使命吧!叶小天不是凡种,她也不是为了贪恋
男女之欢,而是为了完成神的使命,所以就算不上母子乱伦。
这个念头挥之不去,还越来越强烈,窦氏不停地说服自己,一种神圣崇高的
使命感让她最终下定了决心。
她先找到柳敏,和蔼地说道:“小敏啊,你跟小天这么久都没怀上,有什么
打算啊?”
柳敏黯然:“恐怕也只能抱养一个了吧,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孩子,
太大了我可不要。”
窦氏一笑:“不如这样,我跟你公爹再生一个,生下来就给你养,对外就说
是你自己亲生的,你觉得怎么样?”
柳敏吃惊地睁大了一双美眸:“这能行吗?娘你这么多年可都没生育了。”
“你不知道,生下小安后,我也是两年没怀上,后来我去天齐庙上香,回来
就怀上了。这次我准备再上天齐庙烧香,再给你生一个。”
“那……公爹能同意?”
“他凭啥不同意?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叶家的香火!不过这件事还是要瞒过小
安为好,你这几日把他叫回家中过夜,行那夫妻之事。等我怀上,你也假装怀孕,
按月份把肚子扮起来。等到月份大了我就装病不见外人包括小安,生产的时候让
你公爹去远处找一个产婆,不管生男生女都算是你的,咱娘儿俩一块儿带孩子。”
见婆婆计划周详,柳敏自无异议,这总比抱养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要好得太
多了。
窦氏又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丈夫。见妻子为了叶家香火殚精竭虑甘于牺牲,
叶增福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满口答应尽力配合。
窦氏这才告诉叶小天:“你这次出门时间长,那个小娘子想在你走前再见你
一面。”
“好啊,今晚怎么样?”叶小天求之不得。
窦氏应诺。
当晚,叶小天夜深回家,推开堂屋的门,摸到了床上。
被窝里的女人躺着不动,没像以前主动迎凑过来。叶小天楞了一下,脱光了
钻进被窝,发现女人竟然穿了亵裤,不由得好笑,随手给她脱了,爬到了她的身
上。
叶小天忽然觉得怪怪的,女人好像突然胖了,皮肤也不如以前细滑紧绷有弹
性,奶子忽然大了,却不像以前硬实挺翘,而是喧腾腾的。
难道母亲没跟自己商量就擅自换了女人?
窦氏从儿子进门就浑身紧张,叶小天趴到她身上后动作迟疑,她就知道露馅
了。她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跟年青的儿媳肯定有所不同,儿子又不傻,怎么会感
觉不出?
此时箭在弦上,也顾不得羞臊矜持了,窦氏分开大腿,盘在儿子腰间,伸手
在叶小天腰间轻扭一把,催他赶紧行事。
叶小天心领神会,胀硬的大屌对准妇人的阴户抵磨几下找准位置便猛然插入,
肥腻滚烫的软肉瞬间裹紧了鸡巴,舒服得他浑身一哆嗦。
窦氏低声闷叫,儿子的大鸡巴终于插进来了。六年了,自己一直苦忍着,尤
其是儿媳吃了儿子的童子鸡后,她更是备受煎熬。今天终于跟儿子合体,了却多
年的夙愿,那种突然释放的欲望如同开闸的洪水倾泻而出。
叶小天甫一插入就知道身下的女人与之前的神秘女子不是同一个人,阴道宽
松深邃,淫水丰沛喷涌,屁股扭摆,娇躯如蛇。
不管这女人是谁,反正是送上门的肥肉,天予不取,必遭天谴。叶小天不再
犹疑,马上开始尽情地抽送,大力挞伐起来。
身下的女人比他还激动,拼命地迎合,压抑着声音嗬嗬淫叫。
一场大战持续了一个时辰,叶小天总算射出了精液。
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叶小天将女人抱住亲嘴摸奶,忽然生出一种奇特的
感觉,亲嘴的滋味和奶子的手感好熟悉啊……
女人的手伸到他的胯间,玩弄着他的阳物,手法娴熟,让他觉得很舒服。
叶小天脑海里忽然有了一个荒唐的结论,但他急忙赶走了这个疯狂的念头,
怎么可能?那可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啊,自己求之不得已有多年了,怎么可能今夜
梦想成真?
嗯,这一定是跟母亲年龄身材相仿的其她妇人……不管那么多了,尽情享受
就是!
既然认定对方是一个正处在虎狼之年的深闺怨妇,叶小天也不再客气,施展
十八般武艺,尽情蹂躏着这个饥渴的妇人。
两个人贴身肉搏,你来我往,颠鸾倒凤,曲效于飞,一直酣战到叶小天再次
射精。
窦氏被一波一波的高潮冲昏了头脑,直到窗外透过微弱的光线才猛然惊醒。
她赶忙推开儿子,慌乱地穿上衣服,披上黑色斗篷,仓皇逃离。
叶小天也没多想,歇息了一会儿,看天色大亮,想起今天还有事情要办,就
慢悠悠地起床了。
叶小天带着哥哥到司狱官的签押房里办理了交接,叶老爹去县衙巡检官那里
为儿子申领路引。其实在万历年间,对百姓的流动已经不像明初时那么严厉,只
不过有路引在身,过关住店毕竟少些麻烦。
(第二章完,请期待第三章《送信遇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