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前,他兴致勃勃的对我说,在秘鲁境内发现了古迹,有可能比印加帝国的历史更加久远。
「极有可能是阿斯坦波曼族的遗迹,所以我这次一定要去!」他如此说道。
其实,如果我不是为了毕业论文的话,也会随他一同前往。
自从6年前踏上那片陌生而秘的大陆之後,我觉得自己骨子里也流著喜好冒险的热血,但这次我却只能目送老爸离去。
当接到大使馆的电话後,我立即向学校请了假,收拾行李准备飞去秘鲁。
「你该不是要去上演『万里寻父记』吧?」我的男朋友程昱问道。
「不要开玩笑了!那种热带雨林怎麽会是你这样的小姑娘能探寻的?!」程昱人不错,就是骨子里固执了一点。
尤其是对我喜好探险、又热衷於未知事物这种事微词颇多。
不过除去这些,他实在是个好男友,假如我跟老爸这次能平安回来,我就跟他结婚。
当然话还是要说的圆滑一点,於是我对他道:「是大使馆那边通知,还有一些老爸留下来的资料和物品。
我想,即使他真的已经发生意外了,也要将他的研究心血亲自带回来才不辜负了他。
」一边说著我还一边抹眼泪,见此情景,他终於心软,答应我前去,不过约定拿走物品後要立即回来。
我可是抱著一定要将老爸找回来的念头才动身的,虽然欺骗了程昱於心不忍,但比起老爸的安危这根本就不算什麽。
只是以我丰富的想象力也没有料到,未来的秘鲁之旅将会改变我的一生。
野兽王子01秘鲁,在这片土地上孕育了印加文明,也是亚马孙河的发源地。
热带雨林里有数不清的秘,足以引发我肾上腺素激增,只是很可惜,身後那冒著浓浓黑烟的飞机打消了我全部的激情。
或许程昱说的对,这片雨林不是我一个小姑娘就可以探寻的。
事情要从一个星期之前说起。
在成功骗过程昱飞来秘鲁之後,我便马不停蹄的开始了寻父之旅。
大使馆好心的大叔劝我安心等待救援队的消息,但天生冒险的热情占据了上风。
我找来一架小型飞机,雇来当地的向导,沿著父亲失踪前留下的gps信号进入了雨林中。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我与向导全部挂在树枝上,身後拖著降落伞,几十米之外飞机冒著浓烟彻底报废了。
不幸中之大幸,便是厚重的树冠救了我们的命,镇定了一下後,我们便顺著树干滑了下去。
踏上结结实实的大地之後,我开始审视目前的状况。
举目都是漫过天际的参天大树,遮住了视线,完全望不到尽头。
我只能依靠向导,他拍著胸脯对我说:「不用担心,飞机失事一定会引起注意,何况这里还不是雨林深处,跟著我走一定会安然出去。
」我信了他的话,从飞机中翻出必要的物品後便跟在他後面开始了丛林探险。
gps在正常工作,每前进一两公里我便会重新定位我们的位置──好在到目前为止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眼前的景色也在不断变换。
被郁郁葱葱树冠遮住阳光的丛林是个潮湿而昏暗的世界,渐渐地,眼前呈现了其它的颜色,绿色的,起先是翠绿的,而後又与深绿的、还有墨绿的景物交相辉映──一片热带雨林的景致──参天的大树和弯弯曲曲的小河流,构成了这里独特的环境。
大树顶部高高的分杈上,蹲著一只小猴子,它正用毛茸茸的小爪子猛地抓挠自己的头部。
过了一会儿,它好像听到了什麽响动,警惕地向下望望,然後便蹬著枝头,蹿了出去。
它从一棵大树跳向另一棵,然後又抓住蜿蜒的菟丝子,向下直滑落到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
危险似乎远去了,小猴子看到树干中央一小片嫩绿的枝芽。
它向著它爬过去,准备美餐一顿。
正当我准备拍照的时候,一只小小的弩箭射中了它的腰部。
它「吱喳」著发出几声惨叫,就从树上落了下来。
「啊!」我惊叫了一声,随後便听到雨林深处传来的脚步声。
前面的向导也停下脚步,起先脸色很是疑惑,但是当他看到小猴子身上的弩箭时,忽然脸色大变。
他不断的喃喃著,「怎麽会走到这里?」在我还诧异之际,他转身飞奔起来,向著我们来时的方向跑去,嘴里还说著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丛林里出现几个土著人,泛著古铜色光芒的肌肤上绘著鲜豔的油彩,他们手里拿著长矛与弩箭。
其中一个弯腰捡起小猴子,余下的人则看到了我。
「跑!跑!」见我还呆立在原地,向导终於用英文对我喊道。
但在我行动之前,对面的土著人便更快的行动起来。
所幸他们与我距离尚远,足够我及时反应过来。
我不知道逃命的原因,然而却也听说过不要与当地土著作过多的交往,当然最重要的是,一旦跑起来,现在即使我想停下来也来不及了。
向导的嘴里一直喃喃著我听不懂的语言,但从他的情看来,不是一个令人感到愉快的词汇。
墨绿色景色连成一片在我眼旁飞驰而过,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可以跑的这样快。
然而身後的土著也在慢慢拉近与我的距离,我不得不对向导说:「为什麽不可以停下来好好谈谈?我希望你能给他们翻译:我不是来伤害他们的……」向导回头看我的眼不啻於在看怪兽,或许他认为我的提议荒诞无比。
「跟他们谈?不,他们不会理解的……」我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听忽的一声掠过什麽东西,我伸手一摸,在腰部摸到了一支小小的弩箭……野兽王子02是麻药还是可以致命的毒药,我不知道,弩箭上的药剂可以杀死一只猴子,可对於我这样的成年人来说,致命的分量或许还不够。
这也是我到现在还能活著的原因吧。
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闷热的丛林中,而是小而昏暗的空间。
我仔细辨别了很久才发觉是在帐篷里,充当门帘的兽皮将外面的光线遮掩的严严实实,只有丁点的光源渗透出来,迷迷糊糊能让我看清周围的环境。
我躺在地上,下面似乎铺著快要腐烂掉的植物叶子,脏兮兮散发著怪的味道;身体还很麻,轻轻扯动没有任何知觉,连大脑运转都停滞了下来。
慢慢的,全身的知觉开始恢复,我试著翻了个身,却发现手腕被折在身後牢牢绑住。
与我同样命运的还有向导。
他就倒在不远处,双手双脚同样被束缚著,一动不动,似乎还没有醒来。
我张嘴喊了他一声,没有回应,便挪动身体踹踹他。
许久他才睁开眼睛,看见我後吃惊的一愣,发现自己的模样後立即哭丧起脸。
他的表情似乎在说:我们不如就此死在弩箭之下还比较好。
「这里是哪里?」我问道。
他发出一个古怪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