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停当,皇后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仔细打量。
此时的小玄顶戴通天冠,身着衮袍,足踏黑舄,加上狰狞的七绝覆,倒真有些君王气象。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又帮他整了整襟口,笑道:「好了,我们可以走啦。
」「去哪?」小玄微微一怔。
「请陛下移驾水帘香榭。
」皇后道。
「为啥要到那边去?」小玄问。
「一则因为天气炎热,那边最为凉爽。
二则因为地方较小,无法同时容下太多人,好让那些人轮换快些,免得时间一长,你这冒牌天子生出破绽来。
」皇后微笑道。
两人出了屋子,虽没几步路,却仍上了乘七宝香辇,在众宫人的簇拥中朝水榭行去。
「真的好了吗?」小玄在忽悄声道。
「真好了,喏,你瞧。
」皇后立时会意,捋起袖子,露出半截欺霜赛雪的玉臂来,莫说伤痕,便是丁点瑕疵也无。
「那里呢?」小玄满脸关切。
「那里慢些……不过也快好了,晚上让你验证。
」皇后晕着脸悄声道。
「好。
」小玄赞道。
「这下放心了吧。
」皇后笑吟吟道。
「这秘术从哪学来的?」小玄随口问。
「不告诉你。
」皇后秘秘应。
小玄深知门派之防,便不再问,谁知皇后却道:「臣妾这门功法,叫做『还形铸体水髓咒』,只要一息尚存,便可修体还元,乃东海逍遥门不外传的护体疗伤圣术。
」「东海……逍遥门?」小玄怔了怔,猛然道:「逍遥郎君!」皇后点点头。
「你师父就是……就是……」小玄讶道。
「就是他。
」皇后答。
小玄大吃一惊。
「怎么了?」皇后睨了睨他。
小玄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这女人身上真是藏着太多的秘密。
一行人到了水边,阎卓忠同邓斐已领了帮内相在桥头等候,见他们过来,赶忙上前迎接。
小玄携皇后下了七宝辇,同他们沿石桥上了水榭,宫娥挑帘迎入,但见榭中正北已摆了张透雕云龙护屏榻,榻上靠背、引枕、毯子俱全,两边各设数椅。
阎卓忠扶小玄登榻坐定,皇后跟上前来,拉过毯子帮他盖在腿上,见其微有诧色,微笑道:「这水榭里甚寒,陛下尚未大安,可别受凉了。
」小玄恍然大悟,皇后这是要他摆出伤病未愈的样子,容易蒙混过关。
皇后忽又贴近过来,在他耳边悄声道:「别这么正襟危坐的,歪着,才像身上还没好。
」小玄这才放松下来,半裹毯子,倚着引枕舒舒服服地歪坐着,阎卓忠同邓斐则立在一旁陪着。
皇后优雅地坐在一边,端庄而雍容,小玄心猿意马地瞧着,一时间怎么都无法把她跟昨晚联系起来。
四人说着话,过没一会,便有内相来报,说是各宫各苑到了,俱在雍怡宫外候着,皇后便道:「都宣进来吧,才人以上入榭,余者只在外边请安罢了。
」少顷,众妃嫔陆续进入榭中,先是汤贵妃同唐淑妃领着几个嫔进来,各赐了坐;接下是婕妤及美人,最后方是才人,这些只能立着。
一拨叩行大礼,请了安,各说上几句,便轮换下一拨进来,饶是如此,也耗去了许多时候。
晁紫阁虽然房中不济,后宫却是异样庞大,说是四妃九嫔,实则多达二十来个,其余的婕妤、美人、才人、宝林、御女、采女更是不计其数。
此时水帘香榭中的场面比当日观烟楼上更大,况且还是众目所聚,小玄手心捏汗如坐针毡,莫说昨晚没把那百羞秘卷看完,便是全都看了,此际也无法记住太多,瞧着那些花一团锦一簇的妃嫔,除了汤妃、糖妃、龚真真、罗可儿等寥寥几个,余者大多不知哪个是哪个。
他不敢多言,又不能完全不开口,只好装作精不济,有气无力的偶言两句,尽拣些皇后教过的、模棱两可的话说,有些眼看着快要答不上来了,皇后便接过话去,帮他应对。
汤贵妃同唐淑妃迳直据坐到榻沿,地位在众妃嫔中明显有些超然。
二妃谈笑生风,你一言我一语地问起皇帝的伤势、用药、胃口和睡眠如何。
小玄见两人坐得甚近,生怕糖妃认出自己的声音,说话时暗压着嗓子,而晁紫阁的声音原本就多变,并没哪个起疑。
汤贵妃依旧言词风趣,她身子煞是丰满,腴处玉润珠圆,酥胸更是惊心动魄的滚硕,但最诱人的还是她那出白嫩的肌肤,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