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凝定睛看着我时,我的脸红了,后悔当着施放的面,用那种轻柔的语气。
雪凝丝毫不在意我的难堪,眼亮亮地上下打量着我,直到连施放都不忍了:“你让刘总……大庆带你去吃点吧。
”在雪凝的眼光下,我感觉自己几乎赤身裸体,成人世界的种种虚伪和伪善,此时没有一点藏身之处,当时竟浮出要抽身逃走的念头。
“我不想吃东西,胃疼,直泛酸,就想找张床睡一会。
”雪凝摇摇头,终止了用目光对我的批判,嘴巴贴着施放的耳边说着。
“可咱家离医院得一个小时的车程呢。
我不知手术什么时候能结束。
”施放皱着眉,一只手轻轻地揉着雪凝的胃部,紧贴着雪凝发育充足的小乳房。
“我实在盯不住了……。
昨夜几乎一夜没睡……上午还行,现在好累好累……“当着我的面,雪凝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推开父亲的手。
“要不……我家离这儿很近,要么去我家里躺一小会吧。
”我提议道。
“那你得背我下楼。
”刚才目光中还藏着无形责问的雪凝,现在的语气中又有一种令人难以拒绝的撒嗲味道。
然后她半闭上眼,伸出双臂。
怎么现在的小女孩,个个都难以捉摸得如同小魔女一样?我连声答应。
施放拍拍我的肩,把车钥匙交还给我。
雪凝身子像羽毛一般地轻柔,她似乎一直把头贴在我的背上。
那种感觉,难以形容。
上了车,雪凝便靠在后座上睡着了,直到我家楼下,停好车,又把她背上了楼。
在家门口,我刚欲把雪凝放下,家中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舒宁在门内难以置信地望着我,我愣了一下,慌乱地把雪凝放下。
“舒宁……你在家啊!”我这才想起中午舒宁在电话里约好和我在家里见面,想死的心都有:“她……叫雪凝。
这是我爱人,舒宁。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可怜的丫头啊,真是我见尤怜……不过脸色怎么这么差。
”舒宁上下打量着同样窘迫的雪凝,还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雪凝眼睛大大地,看着舒宁,一动不动,几乎像冻住了一样,脸色惨白。
“她怎么了?”舒宁皱着眉,也担心起来。
“她中午没吃饭,可能是低血糖。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得接着背着她呀!脸色都成这样了,你不心疼啊?!”听到她那种怪怪的语气,我心里的火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别太过分了!我带着仇恨的眼光盯着舒宁看了又看,在她脸上那幅无辜的表情下,老猫逗弄耗子的心思昭然若揭。
“雪凝,你趴到我背上来。
”我转脸就要背起雪凝,不料小丫头竟一把推开了我:“你,你不就是有钱吗?有钱可以买到一切,是不是!”雪凝感觉受到了耻大辱一般,暴风骤雨般地发作起来:“我恨你!你个丑陋的大青虫!你个一身刺毛的小瘪三!我才多大,你有点臭钱就想包我?!”肯定是小姑娘在恐惧之下,反咬一口,仿佛受了无限委屈的她,说完此话,竟呜呜地哭起来。
完了完了,十张嘴也说不清了!舒宁脸色剧变,直视着我,目光中要喷出火来。
“我……不是……。
我只是……”我看着雪凝,辩解的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我总不能让小姑娘最后一点脸皮也不剩下吧?“啪”的一耳光,来自舒宁的玉女掌法,“嗖”的一腿,来自舒宁的撩阴腿,“唉哟”的一声惨叫,发自于我痛楚的肺腑之间。
雪凝止住了哭,呆呆地看着我接受着家法。
“我打你,不是因为你在外面乱来,而是因为你仗着有点臭钱,想霸占人家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进屋说吧!”“在门口怕邻居看到我撕破你资产阶级温情脉脉的面皮是吗?我打你个为富不仁!”“啊!我再也不了!”小肚子上又挨了一拳。
“我打你个趁人之危!”“啊!我错了!”胸口又是一记。
“我打你个逼良为娼!”“别打他了,大姐,是我家里没钱还他,我才主动……。
提的……我才是坏女孩!”雪凝伸出手拉住了舒宁,声音又羞又愧,细如游丝。
“你?真的?……”舒宁鬼精灵的眼珠子转了一转,“可怜你为母卖身!二十四孝新添一编!唉,刚打出点感觉,还有好多招没用上呢!”她很担心地看了看雪凝:“你还是进屋躺一下吧,我得给你冲点葡萄糖……大庆,大庆,你醒醒,快点抱她进去吧!“雪凝此时真的身子轻微地摇晃起来。
把雪凝送到卧室的大床上后,舒宁指点着我拿毯子给她盖好,又跑到里间冲了杯葡萄糖送了进来,让雪凝喝下。
她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不安。
当雪凝喝完一小杯葡萄糖之后,脸色刚有好转,舒宁突然阴森森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和雪凝骇然地看着她。
“姑娘,刚才的水里有没有一种特别的味道?”雪凝怔怔地看着她,摇摇头。
“你太迟钝了,我在水里下了毒!”舒宁冷冷地说道。
“什么?”雪凝和我同时惊叫了起来。
(十三)迷雾与真相“开玩笑的,开玩笑的!”看雪凝和我的脸都变绿了,知道玩笑开大了的舒宁忙澄清道。
雪凝惊魂未定地看着她,喘着粗气道:“大姐,你……”“你马上要抢我老公了,我小小地惩罚你一下还不行,这就算是扯平了!”我长出一口气,话说到这个份上,再骗人是没有意义的。
“大姐,我还真没和大庆哥哥怎么地呢,要是死了,我找谁哭去。
”喝了点葡萄糖水,雪凝好像也有了点精,苦笑道。
“看来你是真想和你大庆哥哥‘怎么的’了,”舒宁巧笑倩兮地,一手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