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荒原被厚厚的寒冰和积雪所覆盖,灰黑色的大地上看不到任何活动的生物,显得死气沉沉。
即使是初春,这里却依旧终日不见阳光,永远被沉沉的夜幕所笼罩。
无穷无尽的暴风雪在天地间无情的肆虐 ,卷起一块块拳头大小的冰块,抛向空中 ,再狠狠的砸向地面,化成无数锋利的碎冰,四散纷飞。
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即使最凶恶的极地暴熊也会老老实实缩在洞穴中冬眠。 然而就在这漆黑一片的世界中 ,一点时隐时现的微弱光芒却从一个山洞中射出来,彷佛黑夜中的一盏明灯,为迷路人指引着方向。
望着从山洞里透出的黄色暖光,谢无涯在洞口微微犹豫了一下,但他很快就下定了决心,从怀中抽出了那把饮血无数已经变成淡红色的银月匕首,向山洞深处走去。
随着他的深入,洞里的血腥味越发浓烈,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在他心中生起,而此时他却异常的平静,没有一丝恐惧或是激动。
山洞不大,转眼间已经走到了尽头,火光是从插入墙壁的一只火把上发出的,在离墙不远的地方还有两只极地暴熊的屍体。
一只头骨破裂,脑子流了一地,另一只胸口心脏部位插着一根黑色的木杖,血还在从伤口中源源不断的涌出,显然刚刚死去,浓郁的血腥味便是从它们身上发出的。
突然,一到电光毫无徵兆的出现在谢无涯的后背,直刺他的后心,谢无涯不及转身,手中的银月已经反向挥出,金属撞击声顿时如爆豆般在山洞中响起。
几乎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谢无涯已经和偷袭他的人交手了数十次,他的背后彷佛长了眼睛一般,根本不用转身,却丝毫不差的将那些致命的电光挡了下来。
少年突然一声大吼,一拳向他正前方三尺处的虚空之处击了出去,只听一声闷哼,一个淡淡的影子在他身前浮现了出来,与此同时,在他背后纷飞纵横的那道电光也坠落在地上,那竟是一把一寸多长的灰色小剑。
谢无涯一击的手,再也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一拳拳狠狠向虚影击出,完全是毫无取巧的硬打硬拼,魂力闪烁的光芒犹如实质,在他的手上形成一个银色的拳套。
在连续硬拼了几次后,敌人终於再也支撑不住,发出一声尖厉的惨叫,被谢无涯一拳轰了出去,狠狠撞在石壁上,反弹回来,跌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他见敌人倒地,却仍不敢大意,身形一闪抢到近前,飞起一脚狠狠踢在对方的小腹上,又一拳打碎了她的右肩,同时顺手一拂按住她的胸口,魂力喷涌而出,瞬间封住了她的五大气轮 。
从他被偷袭到出手成功制敌不过短短的数息之间,但谢无涯却彷佛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浑身脱力,摇晃了一下,双腿一弯也摔倒在地上。
山洞中火把上火焰不住跳动着,映出一副奇怪的景象。
少年靠在一头暴熊的屍体上大口喘着气,而那个偷袭他的敌人,就靠墙坐在对面五六尺远的地方,同样发出急促的喘息,一双杏眼正死死地盯着他。
在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下,谢无涯第一次看清了那个差点置他於死地的对手。
那是一个极为美貌的女子,三十岁左右的年纪 ,虽然没有少女的清纯,却多了几分成熟的丰韵,让人忍不住一阵心神荡漾。
只不过她此时异常的狼狈,面色惨白,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批在肩上,一条血线沿着嘴角缓缓流下,灰色大衣上也溅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显然受伤不轻。
而就在刚才的那场大战中 ,她身上的衣服也被魂力碰撞所形成的罡风撕裂成一条条碎布,露出了下面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胸口处两团饱满的乳肉随着急剧的喘息上下起伏,透过衣领依稀可以看到那两点惊心动魄的嫣红凸起。
「你追了我六个月,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吧?」
谢无涯笑嘻嘻的坐直了身体,一边说一边撕下衣服包紮着血肉模糊的右手,在刚才的硬碰中他也同样受了不轻的伤。
那女子哼了一声,不服气的说道:「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无耻,把我引到这洞里用两只暴熊消耗我的力气,若是正面交锋,你未必是我的对手。」谢无涯冷笑道:「无耻?你操作飞剑从背后偷袭,自己却藏在我身前准备给我致命一击,这就不叫无耻了?若不是我练成了魂力场,却又如何找出你的方位?在这寒冰原上本就没有无耻二字,所有人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说完后他缓缓站起身,狞笑着向那女子一步步逼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女子眼中露出一丝恐惧,大叫道:「我是麒麟城玄天宗的圣女,大长老宁九霄的徒弟余珍,你若是敢动我一根头发……」「啊!」
她一句话没说完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却是被谢无涯一脚踩断了脚踝。
「我动了你又如何?就算你是神女瑶宓,落在我手中 ,也要任我摆布。谢无涯的声音就像洞外的冰原一般寒冷。女子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胆,连魂力修行者们信奉的九天龙神也敢侮辱 ,心中终於真的害怕了,软下口气来哀求道:「求求你,饶了我把,我们以往并无仇怨,我会一辈子记着你的恩情 。」她??见谢无涯沉默不语,又说道:「你也知道,寒冰原的那位君王很可能已经是魂术大宗师了,而你我不过刚刚进入大魂术师的境界,只有我二人联手才有一丝希望打倒她离开这里。你杀了我,就要一辈子在这个鬼地方东躲西藏。其实我追你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你的实力,是否能和我联手。」「如此说来,杀了你我就要一辈子困在这里,是这样吗?」谢无涯充满笑意的看着她,却看的那女子浑身一阵发颤。
「你到底想要什么?」叫余珍的女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几个字。
「要什么?」
谢无涯突然一阵大笑道:「小爷我来这个鬼地方三年了,这三年就没摸过女人一下,如今你自己送上门来,你说我要什么?你虽然老了些,不过毕竟是女人,长得也还不赖。」说着他俯下身,双手抓住女子的衣襟向两边一扯,轻松撕开了她本已破烂不堪的上衣,露出了那饱满丰盈却恰到好处的胸脯。
「不要…」
余珍歇斯底里的一声大叫,泪水夺眶而出,咬着嘴唇哀求道:「求求你,别这样。我是圣女,身体必须保持纯洁。你若是破了我的身子,不如杀了我吧……」望着那双泪光迷离的眸子,谢无涯丝毫不为所动,伸出右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轻轻摸了摸她的耳垂,随后手指沿着她白净的脖子缓慢的向下滑去,最后停在了胸部,紧紧握住了那对温软如玉的乳房。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调笑道:「真没想到你还是处女,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相反我会让你尝尽这世间的极乐快活。」说罢他粗暴的一把撕掉她的裤子,一边用力蹂躏着她的乳房,一边掰开那双如凝脂般滑嫩而紧绷的大腿 ,伸出手指朝着她双腿间粉红色的私密之处插入,一插到底。
「不,不要…你这个混蛋 …不要!」
余珍叫嚷着扭动身体,企图摆脱谢无涯的玩弄,无奈她的气轮被封,失去了魂力后与常人无异,重伤之下又浑身脱力,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合拢被分开的双腿 。
见她不断扭动雪白的大腿徒劳的挣扎,带着胸脯的乳肉乱颤,谢无涯心中慾火更盛,再也无法抑制,猛地将余珍掀翻在地,扑在她身上,低下头含住那开始膨胀变硬的乳头,贪婪的吮吸起来。
同时伸出另一只手,几下就脱掉了裤子,将那早已涨到极限的硕大阳具顶在了她的阴道口上,用力的摩擦了几下,也不管她是否湿润,便一挺身硬生生插了进去。
「啊!」
在被插入的一瞬间,余珍只觉得下身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随后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奇妙感觉涌上心头,巨大的刺激使得她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面色顿时变得如死灰一般,她凝聚起最后的力气伸手想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可手只伸到一半便虚弱的滑落到体侧。
谢无涯清楚的感到自己的阳物被那温暖柔软的肉穴包裹着,心中无比的舒畅。
这余珍虽然年过三十,却守身如玉,阴道湿滑而异常紧绷,紧紧将他的阳物夹住,使他不得不用力一插才插到她身体的最深处 。
在余珍绝望眼神的注视下,谢无涯直接把她的大腿架在自己的双肩上,把阴茎抽到阴道口上,然后再猛裂的插到最深处 。
他一次次重复着这个简单而粗暴的动作,每一次都用尽全力的冲刺,尽情蹂躏着身下的女人,没有半分怜香惜玉。
随着每一次大起大落的冲击,余珍都会全身一颤,丰满的乳房和那两个樱桃般的小乳头不住晃动,下体则发出「咕唧、咕唧」的水声。
细密的汗珠渐渐从她那如缎子般光滑的皮肤上渗出,而大量的淫水则随着谢无涯的抽插 ,从她阴道里直接啧啧的喷溅出来。
谢无涯喘着粗气卖力的运动着,享受着一次次摩擦和撞击所带来的快感。
作为高高在上的胜利者,他愉悦的看着那个曾经差点置他於死地的劲敌如今被压在身下,受尽折磨却无力反抗,眼神从无助到惶恐,再到痛苦,最后变为彻底的绝望。
突然,他隐约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知何时,身下的女人已经停止了挣扎和哀求,紧咬着嘴唇 ,静静的望着他,眼中一片清明,完全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平静的彷佛波澜不惊的大海。
然而他本能的感到,在那平静外表的背后却孕育着摧毁一切的惊涛骇浪。
余珍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扭曲,染血的朱唇轻轻开启,轻声笑道:「去死吧!」谢无涯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他清楚的感到她体内的魂力在一瞬间升腾而起,变成了可以焚尽八荒的烈火,摧枯拉朽般冲破了她体内被封的五大气轮 ,无休无止的向外扩散开来。
由魂力燃烧所形成的透明火焰正从她身体里疯狂的涌出,迅速的将他赤裸的身体包裹在里面。这个疯女人在最后时刻竟然通过燃烧自己的魂力硬生生冲破了被封的气轮 ,要将两个人一起焚为灰烬。
一旦魂力燃尽,魂魄也随之破灭 ,再也无法转世,那便是永远的毁灭 。
「疯女人,想同归於尽没那么容易!」
谢无涯一声怒吼,一把将银月匕首狠狠地捅进了她的肚子。
锋利的刀刃端端正正的从她的肚脐眼正中插了进去,像切豆腐一样,直没到柄。
而在匕首插入的一瞬间,刀身上突然闪起了夺目的银色铭文。
随着匕首插入腹部,余珍先是感到肚脐上一阵冰凉,随之而来的则是剧烈的疼痛,疼得她神智一阵模糊。
而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一股冰凉一进入她的身体就彷佛有了生命,一道冰线迅速沿着她的经脉逆行,将本已飞速旋转的气轮生生冻结,而可以毁灭一切的焚天之火竟然被那股冰凉所覆盖,并随之熄灭 。
「你?………」
余珍愣愣的望着谢无涯,她无法相信自己拼着魂飞魄散燃烧了毕生集聚的魂力,却连和敌人同归於尽也办不到。
谢无涯死中得活,此时仍然惊魂未定,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气急败坏地骂道:「好啊,你这臭婆娘连这种阴毒的法子也想的出来,还想拉着我一起下地狱……幸亏老子这把银月匕首是罕见的冰属性魂印之器,不然还真被你得逞了。呸!你想死 ,我成全你,不过在那之前我要让你再舒服舒服。」说罢他再一次将阳物插入了余珍的下体,只不过这一次他将魂力集中在自己的阳物上,那东西顿时涨大了一倍,变得坚硬如钢。
这样一来,每一次插入,坚硬的龟头都会狠狠撞击在余珍的子宫壁上,同时巨大的阳具也把她的阴道硬生生的撑开撕裂,殷虹的鲜血顿时从她腿间稀稀拉拉的流了出来。
余珍被如此巨物折磨的死去活来,疼得两眼发黑,痛不欲生,无奈身体无法动弹 ,只能被任意摆布,此时却连寻死也不可能。
又一次猛烈的冲击后,谢无涯终於无法压制,在她体内一泻千里。
他喘着气将阳物抽出,看着一股白色粘液混着黄色尿液从余珍腿间流出,狞笑道:「怎么样,舒服吧。看来你这骚货也不过如此,怎么连尿都被干出来了,是不是还嫌不够?」余珍勉强抬起眼皮蔑视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他。
谢无涯大怒,一把将她的身体翻过来,让她双膝跪在地上,屁股朝天,朝着她不断抽搐收缩的后尻孔吐了口吐沫,随后将重新涨大的肉棒举起,猛地插进了她的屁股。
余珍就如死人一般,趴在哪里任他随意摆布,连哼也不哼一声。
又经过一番剧烈的抽插后,谢无涯才发泄完压抑已久的慾望,将阳具抽出时却发现一股黄褐色的恶臭污秽从她后尻孔中喷了出来。
「什么狗屁圣女,原来也如此之臭!」
谢无涯抱怨着站起身,走到一只暴熊的屍体前,一把将插在它胸口的木杖拔了出来。
只见那木杖长约七尺,通体黝黑,他在上面弹了弹 ,竟有金属碰撞之音,不由赞了一声好兵器。
他见那余珍仍屁股仰起趴在地上,想起刚才的惊险,不由的杀心大盛,冷笑道:「你不是想死吗,现在就送你上路。」说罢走到她身后,一把将那木杖插入她的阴道,随后一声大吼,突然发力。
魂力激荡下,那木杖犹如疾射而出的铁锚,朴哧一声从余珍的体内穿过,经过腹腔胸腔,最后竟从她的口中穿了出来,余势不歇,杖头深深插入了冻土中一尺有余,将她活活钉在地上。
余珍早已被折磨的只剩下半口气,神智迷迷糊糊,此时突然惨遭木杖穿身之苦,不由得发出一阵杀猪般惨叫,身体本能的在木杖上扭动起来。
随着她的挣扎,越来越多的血从她的腿间和嘴里喷涌出来,转眼间就在地上染红了一大片。同时从她嘴里喷出来的还有一些黄黑色的液体,剧痛之下,她竟然连胃里的东西也吐了出来。
她挣扎了一会后便不再扭动,转而变为一阵阵有节奏的抽搐,带动着饱满硕大的屁股晃动,显得有些诡异。
终於,在经历了最后一次痉挛后,她彷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四肢完全瘫软下来,随着从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吐气,她身子猛的一颤便再也不动了。
只可惜这位在玄天宗地位仅次於长老,每天受到无数信徒顶礼膜拜的圣女,却惨死在寒冰原,落得个备受蹂躏,屎尿齐流 ,木杖穿阴而亡的悲惨下场。
谢无涯见她已死 ,微微松了口气,从她小腹上拔下匕首,擦去血迹,重新收进怀里,这才吹灭了火炬,向洞外走去。
当他走出洞穴时暴风雪已经停了,天地间虽然仍是黑沉沉的连成一线,但冰雪世界里已不再是无尽的漆黑,一道彩色斑斓的光带悬挂在夜空中 ,变幻不定,缓缓旋转,聚散蜿蜒,一直延伸到天的尽头。
然而谢无涯却并没有被这世间罕见的奇景所吸引,他只是皱着眉默默的望着远方地平线的尽头。
在那里,在那片连最灿烂的极光也无法完全照亮的巨大黑暗中 ,孤零零的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黑色山峰,直上直下的山体接天连地,彷佛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俯视着广袤的冰原。
当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便出於本能的远离那座山峰,每当他鼓起勇气接近它时,一种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恐惧便让他落荒而逃。
寒冰原,狼牙峰,冰原一切生物的禁地,只因那里住着这个冰雪世界的统治者,也是这里唯一的君王。
如果他想堂堂正正的离开这里,就要走上那座山峰,打倒那个强大到恐怖的存在,在封顶点起烽火。
「大宗师又怎样!也许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对手,但时间永远站在我这一边,早晚有一天我会登上那座山,打到你,将你踩在脚下,就像对余珍一样。」谢无涯心中默念着宣战的誓言,反手一掌拍在身后洞穴口的石壁上,哗啦啦一阵巨响,坍塌的巨石封住了洞穴 。
他突然仰起头,如极地雪狼般发出一声震天的吼叫,转过身,向着远离山峰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
阳春三月,桃花坞中的桃花尽皆开放,十里桃林,桃花烂漫芬芳,一眼望不到边的粉红宛若漫天的云霞,撩人心魄。
忽而,桃林中飘来几串银铃般的笑声,寻声望去,却见几个身穿红绿纱衣的少女嬉笑着走来。
少女们年纪有大有小,容貌各异,却是同样的身资婀娜,面颊绯红,眼波流转中透着万种风情 ,在桃花的映衬下分外妖娆。
原来今日是桃花坞中难得的休息日 ,少女们没有了早中晚课,自然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借赏花之机出来玩耍嬉戏。
桃林中莺歌笑语,佳丽缤纷,正是花美若人,人花相和,一副美不胜收的景象。
在桃林外的一处高坡,雨晴独自一人躺在一片青草上,失神的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群山发呆。
和风轻轻,吹动着她头上的青丝 ,桃林阵阵微漾,一股馨香直透心扉,而她却只是呆呆的望着远山,对春意盎然的花海美景视而不见。
「穿过那两座最高峰之间的山谷,只要走四天就能到岛的另一边,如果有条大船便能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困了她三年的囚笼。」雨晴默默寻思着独自逃走的可能性 ,自从拥有洞察之力后,她的直觉变得格外灵敏,而心中的不安也与日俱增,似乎一股巨大的危险正一步步向她逼近。
「雨晴,我在这里坐一会好吗?」
一个轻柔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燕子从坡下走上来,在她身边的一块青草地上坐了下来。
雨晴对这个平时很少说话的女孩并不反感,性格软弱的燕子在这三年中受尽了紫栾等人的欺负,虽然名为同学 ,实际却是紫栾姚倩二女的丫鬟,每天除了习文练武,还要做那些倒夜壶刷马桶之类的脏活累活,过的苦不堪言。
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她对雨晴一直很友好,把这个哑巴姑娘当成了唯一的朋友,每次见面总是对着她微笑,有时候也会来找她来诉说心中的苦闷,虽然从未得到过回应,她却并不在乎。
只是今天燕子显得心事重重,在这春暖花开的美丽季节里,本该快乐的少女眼中却带着淡淡的忧郁。
她陪着雨晴看了一会远山,突然问道:「雨晴,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她当然知道雨晴不会说话,於是自言自语的答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三年里,我们学了那么多的技艺,将来会有什么用?学琴棋书画也就罢了,但我们这些弱女子却为何要去学那些狠辣的剑法和宫廷礼仪?
他们到底想让我们做什么?真的像若兰姐姐说的那样,学成后就会进入天龙门,然后过上无忧无虑衣食不愁的生活吗?既然有如此好事,为何还要把我们困在这孤岛上,倒是像怕我们跑了。这几年中很多无法完成学业的人都离开了,你觉得他们去了哪里?真的被送回家了吗?还是被……」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低下头似乎在苦苦思索着答案,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盯着雨晴,咬着牙说道:「也许……她们都死了。」见雨晴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她又解释道:「一开始我也不信,可后来我听紫栾说她捡到了一个小木佛,是被海浪冲上岸的。那是一个女孩所带的护身符,她才离岛不久,那东西是她妈妈送留给她的遗物,她一直贴身带着,绝不可能弄丢,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已经死了,那是从她屍体上掉下来的。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骗局,只有极少数的人能活着离开岛,而其他人都会死在这里。」「我的成绩一直不好,也许下一个离岛的就是我,所以我必须提前离开。那晚我偷听到紫栾和姚倩的谈话,她说今晚有一艘运送食品衣物的船要上岛,只要藏在船上,就能连夜离开这个鬼地方。今晚我会求她带上我一起上路,如果我能成功逃走,你也尽快逃吧。」说完后她长长的出了口气,似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许多,站起身笑了笑,说道:「也许是我想多了,可我真的不想再留在这里了。我想家了,想家里的父母和哥哥,想那些陪我玩耍的小伙伴,想那条从家门前流过的小河,也想给我买糖吃的邻居伯伯……我走了,谢谢你肯听我瞎说。」说完,她转过身一路小跑着去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雨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注定不再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先是一声尖叫将众人从睡梦中惊醒,隐约听到有人大叫「杀人了,快来人啊。」紧接着海滩上一阵大乱 ,依稀可以看到火光晃动,似乎有人在打斗,接着是叫骂声和兵器撞击声,偶尔还传来几声让人揪心的尖叫。
不过吵闹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外面就彻底平息了下来,岛上再一次变的死一般的寂静。
事情发生时,雨晴正静静的坐在屋子里修炼,自始至终她连眼皮也没睁开过,从燕子告诉她一切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故事的结局,既然一切已成定局,又何必去管呢。
在太阳即将升起的那一刻,钟声一如既往的准时响起。
雨晴梳洗完毕,走出屋子来到平时做早课的空地上,却发现所有的女孩都已经早早的到了,只是现场的气氛异常凝重,一个说笑的也没有。
她从几个女孩身边挤过,来到前面,这才发现今日空场中央突兀的立了一根一人多高的木桩。
木桩上绑了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女,在清晨的寒风中瑟瑟的发着抖。
虽然披散下来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但雨晴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紫栾。
只不过她此时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气活现,耷拉着脑袋,双手被紧紧地反绑在背后的柱子上,雪白的胴体上伤痕遍布,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 ,但皮肉却向外翻出,显得极为可怖。
在紫栾身前的地上还躺着一个面容清秀娟丽的女孩,面色惨白,口鼻扭曲,双眼圆睁着望着天空,嘴角和鼻孔边还挂着斑斑血迹,正是早已死去多时的燕子。
她的上身赤裸着,鲜血浸透的上衣被从中间撕开,一对小巧的乳房露在外面。
在她微微隆起的右乳顶端乳头正下方是一道一巴掌宽的刀口,血已经被擦净了,惨白的肌肤上,刀口就像张开的嘴一样咧着,露出了下面黄色的油脂和暗红色的内脏。
「这一刀刺在肺上,一刀致命,她应该是被自己的血呛死的,死前一定十分痛苦。」看到燕子死不瞑目的惨状,雨晴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涩难过,她本以为自己早已心如铁石,却没想到今日竟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伤心。
没过多久若兰就来了,她的脸上冷如寒霜,再也没有了平时那如春风般温柔的微笑。
她走到紫栾面前,看了一眼浑身是伤垂头不语的女孩,随后转向众女,冷冷的说道:「昨晚,紫栾企图私自离岛,被燕子发现后竟然将她杀死灭口。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粉 ,在姚倩的协助下,这恶女最终还是被擒住。」她话一出口,下面顿时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企图逃走的人会是紫栾,她是岛上的管事,平时在桃花坞说一不二,地位仅次於三位老师,连她都想逃走,莫非岛上发生了什么大事?
而众所周知,姚倩是她的死党 ,却在这关键时刻跟她反目,难道其中有什么蹊跷?
众人纷纷猜测,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场面一片混乱 。
若兰咳嗽了一下,制止了众女的议,转向紫栾,继续说道:「我在你们上岛时就说过,在桃花坞不管你们如何闹,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谁敢私自离岛,抓住了便按岛规处死 。紫栾,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紫栾此时也知道今日活不成了,反而不再哀求,而是咬着牙说到:「杀燕子的是我,要离岛的也是我,今日落得这般下场,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只怪我学艺不精 ,被你们擒住,怪我瞎了眼,信错了人。」说道这里她突然抬起头,目光如剑,瞪着人群中的姚倩恶狠狠地咒骂道:「姚倩,你这贱人,从你上岛的那一天,我哪点亏待了你?有人欺负你,我第一个帮你出头,你病了,我一步不离在你身边照顾你。我记得你说过要感激我一辈子,好啊,想不到你就是这样感激我的。本来说好一起逃走,你不走也就罢了,却为何要去告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说啊!你不说,我就是死也不会闭眼,我要睁着眼看着你的下场,我在地狱里等你。」姚倩被她骂的说不出话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自始至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竟连头也不敢抬一下,显然心中有愧。
若兰冷笑了一声说道:「紫栾,你死到临头,却还要嘴硬 。当初我看你是个人才这才升你做管事,你却仗势欺人,骄横跋扈,今日又做出这种事来,纯粹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只可怜了被你害死的燕子,她恐怕做梦也没想到你会下此毒手,死后却连眼也合不上。」她又转向姚倩安慰道:「姚倩,你是非分明,能大义灭亲 ,这次做的很好,以后岛上的管事就由你来担任,你好好干 ,别让我失望。」姚倩等的就是这句话,见若兰对自己如此信任,竟然感激的流下泪来。
若兰又从旁人手中接过一条绳索递给她,说道:「紫栾罪不容赦,既然你成了管事,她自然交给你处置。可她虽然犯了大罪,毕竟是女子,你们以前又是姐妹,就不要见血了,给她留个全屍吧。」姚倩伸出颤抖的手接过绳子,走到紫栾面前,咬了咬牙道:「姐姐,你修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违反了岛规,辜负了若兰姐姐。我这就送你上路,望你早日投胎转世。」「呸!」
紫栾气的眼睛都快瞪裂了,对着姚倩狠狠吐了口吐沫。
姚倩侧身闪开,也不多说,走到她的身后,用绳子在她白净的脖子上绕了两圈,然后骤然收紧。
那草绳是栓水桶用的,浸了水后,异常的坚韧,片刻间就深深的勒进了她的肉里。
紫栾只觉得脖子被勒的一阵火辣辣的难受,出於本能在柱子上扭动着挣扎起来,同时张大了嘴便欲呼叫。
可她一张嘴,舌头就不受控制的伸了出来,肿的比平时大了两倍,完全堵住了她的喉咙口腔,却连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而她的双手又被紧紧绑在背后,为了缓解疼痛,她只能双腿乱踢,屁股在木桩上蹭来蹭去,显得即滑稽又诡异。
「抱住她的腿 ,别让她乱动。」
在姚倩的指挥下,另一个急於立功的女孩大着胆子走过去,一把抱住了紫栾的双腿 。
可紫栾踢腾的实在太过厉害,她力气又大,那女孩眼看压不住她,索性一咬牙,身体前倾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了上去,才勉强将她抱住。
这下紫栾连腿也踢不动了,只能默默忍受着窒息所带来的痛苦。
她用尽全力吸着气,却没有半点空气进入她的肺里,平时一个简单的呼吸动作此时却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她的脸渐渐涨的通红,双眼出血 ,眼珠几乎从眼眶里凸了出来,嘴巴微微的张合,口水顺着伸出口外的舌头不断向下流淌。
她的胸口急剧的起伏着,带着两个丰满的乳房和粉红色的小乳头一起微微颤动,在死前拼命挣扎的这一刻,她竟显出从未有过的美丽性感。
又过了一阵,紫栾终於没有力气挣扎,转而微微的抽搐起来。
随着每一次抽搐,大量的白色泡沫开始从她嘴里流淌出来,同时还有少量的血从鼻孔流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行刑的空场上安静的出奇,只有绳子勒紧脖子上的肌肉所发出的咯咯声。
所有女孩都静静的看着这位岛上昔日的管事做着最后的徒劳挣扎,在极度的痛苦中经历着漫长的死亡过程。
有人眼中流露出不忍,也有人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冷笑,而更多的人则是表情麻木,似乎这个将要死去的女孩跟她们完全无关。
若兰缓缓走到雨晴身后,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雨晴,你记住,这世上最险恶的就是人心。有些人为了一点点利益,就会出卖身边最亲近的人。以后你若是心软了,就想想今天看到的。」尽管紫栾体力极佳,但在无法呼吸的情况下,也支持不了多久。此时她已经停止了抽搐,任由口水混着血沿着下巴吧嗒吧嗒的滴在胸脯上,眼皮也耷拉了下来,每隔一会身体才会微微抖动一下。
又过了一阵,她的身子突然一软,一道黄色的涓涓细流从她的腿间喷出,沿着洁白的大腿内侧流下。
那个抱住她双腿的少女一下子来不及反应,被她失禁的尿液浇了一脸,不由大呼晦气,赶忙放开了她??的腿 。
紫栾在小便失禁后便再也不动了,而姚倩仍怕她不死 ,又勒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才罢手。
随着绳子被解开,紫栾的头向前耷拉下来,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垂在自己的胸口,而她的脖子上则多了一道一指深的暗红色深沟,在惨白的肌肤上格外醒目。
一切都结束了,不过短短两柱香的时间,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彻底消逝,寒风中紫栾的屍体一动也不动的瘫软在柱子上,时不时仍然有尿液从她腿间滴下,在地上形成一个小水潭。
看着她死后出丑难看的样子,若兰也有些不忍,命人将她的屍体从柱子上解下来,用布裹了,在桃林边挖个坑 ,和燕子的屍体一起埋了。
随后早中晚三课按时进行,众女们各自去上课,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所有人都沉默了许多。
任何不愉快的事情总会被有选择的很快忘记,一个月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女孩们又有说有笑的在一起玩耍嬉戏,而紫栾被处死的事情再也无人提起,就像一颗丢进池塘的小石子,在激起几圈涟漪后沉入湖底消失不见。
只是偶尔在把姚倩和之前的管事做比较时才会有人提到她的名字,而燕子则被彻底忘记,彷佛她根本就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春天就在一天天枯燥却紧张的学习生活中过去,自从换了管事后,众女的日子并没有好过,相比紫栾的飞扬跋扈,姚倩的狠辣和锱铢必报更让众人从心底里发寒。
然而她也并非一手遮天,很快就开始有人挑战她的权威。
那是一个叫宁萱的女孩,之前由於年纪幼小,并不显眼,但她天生聪明过人,资质奇佳,越往后进步越快,随着年龄的增长在各课学业上隐隐有压过姚倩的势头。
姚倩几次想找机会除掉她却都被她小心的应付过去,而那些被姚倩排挤打压的女孩也都纷纷聚集到她的身边,成为了可以和她分庭抗礼的势力。
若兰似乎很喜欢看到有竞争者出现,对宁萱也格外关照,桃花坞中的女孩们在无形中分成了两派。
就在两派激烈的争斗中 ,一年多的时间又飞逝而去,几乎没有人察觉岛上又少了七个女孩,只剩下十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