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悦所有的行为尽数落入周骐峪眼里。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干什么,停下来做什么,看她做什么。
看她随便往湖里乱扔垃圾吗?
该不该告诉她,这行为是要罚款的。
可她哭得这么伤心,还是算了吧。
手机疯狂震动,从他看见她那一刻开始他便下意识设置了静音。
江景西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甚至还发消息问他,到底还来不来。
周骐峪回了三字:不来了。
好好的球局他轻易放了鸽子。
他也说不清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他就站在那儿,看一个陌生人看了将近两小时。
像个变态,像个偷窥狂。
……
厮悦画完,收拾好画纸,重新背上包,拿着画板和椅子就走。
在她站起身时周骐峪转身靠在大树背面,待她走远后他才出来。
到湖边,烟盒还在,没漂远。
他蹲下捡起,已经湿透了。
一盒很普通的烟,里边含有爆珠。
周骐峪毫不在意的揣进兜里,任由上边的水珠浸湿他的裤兜。
回到家里。
他妈一眼就瞥到了他裤兜上的印记。指着,「什么情况?」
周骐峪将烟盒从里拿出来,「妈 ,这玩意还能烘干吗?」
周母眼睛一眯,「烘干 ?我看把你烘干还差不多。湿了扔掉不就行了,留着做什么。」
「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留着做什么。
那盒烟就搁置在他的书桌上,任由它自己晾干 。
他没扔,也没再看过一眼,干了就放抽屉里。
一个平平无奇的周六。
一个毫无干系的人。
后来的他也没少去那个公园打球,但也没再遇到过背着画板去写生的她。
周骐峪以为这段记忆随着时间过去,他会渐渐将其抛之于脑后。
谁知一年后,在古城。
周骐峪第一次发觉自己眼拙,当初怎么会认为她气质温柔。
明明是呛口辣椒。
瞧瞧。多嚣张,多刺。
但他喜欢。
所以厮悦后来说的没错,周骐峪才是那个最不坦白的人。